在第一医院的病房里，陈谦和老爸见到了秦叔叔。
秦叔叔叫秦振国，是教育局的一个副科长，虽然级别上和陈谦老爸平级，但教育局是实权单位，他的职权要比陈谦老爸大多了。
正因为如此，秦振国的病房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营养品和礼品。陈谦看看上面标着的人参、鹿茸等字样，再看看自己手里提的几瓶刺乌养心液，觉得有点寒碜。
不过老爸并没有什么尴尬，他和秦振国多年的交情，并不需要太好的礼品来维系。再说，他带来的是对症的补品。
秦振国的病情是心率不齐，倒也不算严重，只是需要静养，所以陈谦和老爸在病房里和秦振国聊了一会就退了出来，让秦振国能安心休息。
他们来到走廊上，接着和秦振国的爱人说话。秦阿姨说医院的设备挺好，就是觉得照顾的护士有点毛手毛脚，想让医院调换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找谁。
说着说着，陈谦就看见有个中年女人穿着医院的服装走了过来。
“这个，感觉比较眼熟啊！”陈谦很快想起来了，这就是医院的护士长，蒙莎莎的姨妈，傅胜兰的母亲。
半年前陈谦在这里住院，给蒙莎莎送礼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在几天前，他从平都回来的时候，傅胜兰给过他护士长的联系方式，知道护士长叫刘俊英。
刘俊英和她女儿傅胜兰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陈谦很快就想起来了。
“刘护士长，您好！”等她从陈谦身边经过的时候，陈谦轻声问了一句好。刘俊英停下来：“你是……”
她也觉得陈谦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阿姨，我叫陈谦，过去在这里住过院，前几天我还去过平都。”陈谦提示着她，护士长“哦”的一声，脸上显出喜色。
“是你啊，我前几天听胜兰说了，你在平都帮了她大忙。你来医院，有事情吗？”
陈谦点头：“是我一个叔叔住院了。”他指指身边的人：“这是我爸，我们来看他的。这是我婶，病人家属。”
老爸等人赶紧和护士长握手。刘俊英问：“那个房间的？”
秦振国爱人连忙报上房间号，刘俊英看了看说：“我知道了，还有点事，得先走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陈谦知道有她这句话就够了，点头：“您先忙去吧。”
一个小时以后，老爸和陈谦向秦振国爱人告辞。陈谦说：“我去找护士长一遭，顺便也把秦叔叔的名字报给她。”
“你去吧。”
陈谦来到护士长办公室，敲门进去，里面正好只有刘俊英一个人。
“哟，快坐快坐，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陈谦报上秦振国的名字，也简单说了说病情。护士长表示她会找最细心负责的人去照看的。两人随后简单的聊了几句，陈谦忽然想到了范大夫，觉得也应该去看看。
“烧伤科的范海云大夫，他的办公室是多少号来着？”陈谦记不太清了。
“范大夫？他辞职了。”
“辞职了？”陈谦觉得有点意外。“两三个月前，他不是还在这里吗？还给我体检过一回。”
“是啊，我们都觉得挺突然。他在这里上班二十年了，再熬几年就能升副院长，为什么要辞职，谁也不知道。就是几天前，院长忽然通知我们，说范大夫有些私事，辞职走了。”
“是这样……”陈谦说：“他给我介绍了个三四二七医院作声带手术，效果特别好，我还想去谢谢他，可惜他又不在这里了。”
“是你?”刘俊英很惊讶。“范大夫介绍去三四二七医院的病人，就是你？”她的眼里露出古怪的表情来。
陈谦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丝古怪：“是我，怎么，您也知道？”
刘俊英反问：“范大夫为什么辞职，你不知道？”
陈谦觉得这问题有点怪：“为什么我要知道？和我有关吗？”他又问刘俊英：
“您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刘俊英犹豫了一下：“你是胜兰的朋友，我可以和你说说。”
“范大夫辞职，院长说是私人事情。不过我们私下里也有些传言，不知道保不保准。据说是范大夫要和三四二七医院联手做一个合作项目，具体什么内容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医护两条线，医生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是这里面有和三四二七医院联合给一个病人作声带手术的事，我现在才知道那个病人就是你。”
“哦？这为什么会让范大夫辞职呢？”陈谦觉得有点不理解。
“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是范大夫辞职的直接原因，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范大夫这事是得罪了那路神仙，总之能让他离开第一医院的，不会是小事。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刘俊英郑重的说。
“那是当然。”陈谦说：“您是好意，我心领了。”他起身告辞。
和老爸坐在出租车上，陈谦考虑着刘俊英说的事，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他觉得刘俊英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也许她还听说了更多的事情，但没有告诉自己。
范大夫怎么会因为自己这个手术辞职呢？如果手术不成功，追究责任辞职还可以理解，但这手术明明很成功。
另一个疑惑是，范大夫是以私人身份介绍自己去三四二七医院的，怎么在刘俊英嘴里，就成了第一医院和三四二七医院的联合项目了？这又是哪一出戏？看起来范大夫隐瞒了一些事情。
把自己的声带手术作为一个项目的一部分，这又是什么原因？
令陈谦稍觉不安的是，范大夫的辞职问题。如刘俊英所说，范大夫会放弃副院长的前途辞职，所以自己卷入的这个项目不会是小事。
他觉得，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要向刘俊英继续了解这件事。
“小谦，你认识的人挺多啊，和护士长都拉上关系了。”老爸带点欣赏的语气说。
“巧合巧合，护士长和我一个同事挺熟的。”陈谦顺口搪塞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