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小张医生带着陈谦回到了办公室。
“主任,手续都办完了。病房号是三零五。”
“好,陈先生,明天中午你们可以来住院,后天上午就可以动手术,我亲自主刀。小张你去通知麻醉师,护士,下午两点来我这里开会商量手术方案。现在我先领你们去认认病房。”赵建峰领着陈家父子看完了病房,就让他们和范大夫一块回去了。
下一天是星期日,陈谦来到医院,住进病房。第二天,赵建峰亲自主刀,给陈谦做了息肉手术,一切都十分顺利。然后陈谦住在医院里观察,三天后出院。
出院后的头四天,陈谦只能吃流质的食品,四天以后可以吃些酥软的东西,也可以小声说话了。一切和范大夫允诺的一模一样。
刚能说话,陈谦就去马戏团上班了,一周不见姚璇玑,陈谦就觉得日子过得不太舒服。另外,为了准备出去巡演,他还要做一些工作。
姚璇玑见到来上班的陈谦,显得很高兴,问他恢复的怎么样。陈谦低声告诉她,现在是在恢复期,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多聊。这么一来,两人间例行的交流就少了很多。
姚经理把孙得志派给陈谦作助手,因为陈谦在恢复期间不能大声说话,孙得志声音洪亮,人也实诚,在演出期间,由孙得志代替陈谦说台词。
这两周时间,陈谦和孙得志把磁暴线圈改装了。重新设计了魔术台词,准备好了各种道具,材料,一切都打包装好,就等时间一到,出发巡演。
陈谦也告诉了家里人巡演的事情,老妈嘱咐他在外一定要注意照顾自己。
刘立章又来上班了,看起来经过上次的电击,他对陈谦的态度有所转变,见了面也能打个招呼了,虽然态度看起来很勉强。陈谦心想:看来他知道厉害了。
两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陈谦随着马戏团开始了巡演之旅。作为一个小型的马戏团,金桥团的市场集中在邻近省份的中小城市,他们从山海市出发,先到河洛省的宋亭市,在那里为当地的啤酒节演出七天;然后到中央省的松林市,在那里为新开张的儿童乐园作三天节目。然后在附近的一个城市,为一个煤矿老板的少爷作婚礼演出……
马戏团的演出节目是固定的,来来回回都是那十几个。陈谦的魔术也在当中,他是两天表演一次,相对来说比较轻松。陈谦觉得和那些天天出台的学徒相比,自己算很幸运了。他有意的去帮别人,虽然台上的活他不能分担,但后台的许多杂务他还是尽可能的帮助搭把手。姚经理看在眼里,暗暗的称赞陈谦懂事又勤快。
在台上,陈谦的表演也获得了成功。他的夸张造型和肢体动作,配合上孙得志恰到好处的插科打诨,大大的提升了魔术的感染力,几场下来,赞誉之声四起,陈谦自己都觉得有些飘飘然了。
好在他有相当的自持,虽然心里有点得意洋洋,表面上还是装的谦虚谨慎,更经常提醒自己:不要骄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更勤快的帮忙跑腿,闲暇之余,还经常买点零食、饮料类的给学徒和师父们。大家几乎一致认为,陈谦人品好,在团里有前途。
只有一个人不这样看,就是刘立章。那次伏击反被电击之后,刘立章不敢再去找陈谦的麻烦,表面上显得恭顺了许多。但在心里,他一直对陈谦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陈谦的魔术越成功,在团里越受欢迎,对他刘立章就越不利。如果能让陈谦把魔术搞砸掉,那是再好不过。
他暗暗的注意着:陈谦在魔术表演之前,总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呆上十分钟,一般是给陈谦准备一个小屋,如果没有,还可以临时准备个小帐篷。等到表演完,他又会钻进里面,至少半小时才会出来。陈谦在里面究竟干些什么,马戏团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去问,去看。就连孙得志也是一概不知,因为姚经理关照过,魔术界的规矩是保密第一,任何人都不能过问这些。
但刘立章却对此颇感兴趣,他根据陈谦的行为规律,判断陈谦在表演前的十分钟待的小屋里,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把这个秘密揭开,或许可以毁掉陈谦的演出,为自己出口恶气。
刘立章发现,在表演开始前十分钟,陈谦总是带着一个皮包进入小屋,等表演完成后,他又会带着这个包离开。包里装的是什么?刘立章很想知道。
他在寻找机会,终于让他找到了。马戏团在杨柳市表演,表演的地方是在五星公园里搭起的大型帐篷,帐篷有一条通道通往后台。后台是公园租给他们的房子,有一条封闭的走廊和五六间屋子,其中有一间就是陈谦准备用的小屋。
小屋只有门闩,没有锁,只能从里面栓上。等到表演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帐篷里面,只有驯兽班老张的爱人在走廊里看守,她是怕有贼进来偷东西,所以一整天都在走廊里守着,如果想进入小屋,就得想法调走她。
刘立章琢磨了整整一天,终于想出个办法。晚上表演的时候,等陈谦刚从小屋里出来,刘立章偷偷跑到走廊外关动物的笼子前,把一根红辣椒扔给了里面的猴子,猴子不知好歹,抓过来张嘴就咬。
没过一分钟,猴子就开始吱哇乱叫,抓耳挠腮,在笼子里乱蹦乱跳。刘立章马上跑到走廊里,和老张媳妇说猴子发狂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等老张媳妇一走,刘立章便钻进小屋,去翻陈谦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