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分局里,沙苹让人把小偷带下去,然后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思考。
沙苹是中海分局有名的警花,今年只有二十三岁,已经参与破获过数起疑难案件,表现上佳,在市里也是小有名气。市局的方局长对她十分赏识,听说不久就要把她调到市局刑侦处了。
貌美能干的沙苹,身边不乏追求者,只是她心高气傲,少有她能看得上眼的人,又以工作为重,没时间谈情说爱,所以至今还是单身女郎。
刚才在审讯中,小偷供认了行窃的全部过程。
小偷叫余得宝,他就是前两天在水泊区行窃过的惯偷,这两天移师中海区了。昨天半夜,他偷偷地翻过小区围墙,找了一家没安防盗网的人家翻进阳台,进去后看到桌子上有个包,他拿起来正要再找其他的值钱物品,听见有开门声,就躲在了桌子下面。
开门出来个小伙子,进了卫生间,余得宝在桌子下面看到那小伙子看镜子,又低头去端脸盆,他立即觉得不妙,然后那小伙子喊了一声,他就急急忙忙的钻出来准备跑路。
但他刚迈出步子,就被一盆凉水泼到了身上,同时感觉到强烈的疼痛,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瘫倒在地上。
好在余得宝体魄健壮,在地上趴了一会,然后挣扎着起来,从阳台上跳下去。那家人也没敢拦住他。
本来从二楼阳台跳下去这种事对余得宝小菜一碟,但这次他周身乏力,耳朵里嗡嗡直响,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把脚也崴了一下。勉强跑出几十米,实在动不了了,就躲在灌木丛里一直到后来被人抓住。
余得宝的供述就是这些。
沙苹是个细心的人,她把余得宝说的话和在陈谦家记录的情况一对比,就发现有个问题。
陈谦说他是用洗脸盆砸了余得宝的后脑,余得宝却说是被一盆水泼中而且感觉像遭到电击。
沙苹清楚的记着在陈谦家里的时候,看到客厅的地面上有未干的水痕,他们抓到余得宝后,也检查过,余得宝的头上没有伤痕。
所以两种说法选其一,沙苹宁可相信余得宝。她认为余得宝可能是被电击**、电棍之类的东西击中了,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这样她心里就产生了一点疑惑:为什么陈谦要隐瞒事实?
她联想到第一医院那个小护士晕倒的事情,小护士说起当时的感觉,也像是触电。作为证人的护士大妈也认为陈谦使用了电棍,但她们没有任何证据,王林在医院也没有找到电棍。所以当时只认为是一场误会。
现在把两件事结合起来看,这个陈谦或许真有电棍一类的东西。
她知道电击**、电棍属于警用器材,私人不得持有,沙苹想:也许那个叫陈谦的小青年害怕被收缴才会撒谎吧。至于在医院,也许他藏的比较巧妙,所以没有找到。
那么医院发生的事情,也许是他有意把小护士电倒的?沙苹想到这里,心里慢慢对陈谦产生了一种恶感。
她想到在陈谦房间里看到的那只手套,沙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种**用品,她在捣毁一家色情俱乐部的时候见过类似的东西。
当时她并没有往太坏的方面想,只觉得陈谦可能有点心理问题。现在和医院的事情一对照,沙苹产生了新的想法。
这个相貌英俊的小青年,可能是个心理变态的虐待狂!他收藏有电击**之类的东西,在医院里电倒了小护士蒙莎莎,然后这次又电倒了小偷余得宝。
蒙莎莎被电倒的原因,可能就是陈谦居心不良,想强奸她!但他可能胆子还不够大,动手以后又害怕了,所以出去喊了人。
这样蒙莎莎得以逃脱一劫,但一个未遂强奸犯也因此被自己当成好人放过去了!
沙苹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兜了几个圈子,又坐了下来。
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可能太阴暗了,为什么要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设想成这样的人呢?陈谦没有任何前科记录,就算他有独特的性癖好,那也是他的自由,并不能作为人性恶的依据。
沙苹不打算对陈谦追查下去,不过她还是记下了陈谦的情况,这是她作为警察的一种职业习惯。
周一,在家里待了两天的陈谦坐上公交,来到山海市人才交流中心。
他听了老爸的话,决定先找个工作对付这半年时间,总比在家闲着强。
这两天他也没完全休息,除了帮家里装防盗网,就是听老爸的话,写了一篇求职简历,附上几样证件的复印件,在复印店里复印了十几份。
进了人才交流中心的大厅,里面是人挤人人碰人,声音嘈杂。陈谦在人群中慢慢的前行,不住的打量着两边的招聘牌。
一会,他看到有一家公司招聘程序员,正适合自己的专业,陈谦挤过去,坐到招聘人员的桌子前。
“您好,我是常山大学的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请问贵公司对招聘职位有什么要求?”
对面坐着的是一位胖胖的女白领,抬眼看看陈谦,不紧不慢的说:“这位同学,你带毕业证了吗?”
“现在没带,过几天学校才发。”陈谦当然不会直说自己没有证件的事。
“哦”女白领递过去一张表格,“你先填填这张表,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意向我们会通知你的。”
陈谦接过表,也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简历来给对方,女白领摆摆手说:“不用了,填表就行。”
陈谦一边填着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女白领:“我有个同学,专业成绩不错,就是和老师关系不好,没拿到毕业证,这样的条件行吗?”
女白领一边拿着手机发短消息一边回答:“别的公司不知道,我们公司是必须要毕业证的。”
陈谦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这家公司是没戏了。他脸上表情不变,把表格交给女白领,起身离开了。
随后陈谦又去了几家公司的招聘台,放了几本简历,填了若干表格,中午时分,陈谦离开了交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