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荡漾的火山灰已经开始消散了。张胜利和程天宇怎么可能不着急。
迅速命令义勇军消灭残余力量。
之后张胜利跳上一只健壮的工蜂,另外两只工蜂驮着青皮。飞速的脱离的横尸遍野的战场。再次疾奔起来。
这次它要回去救命。就老巢的命。
回援路上的张胜利甚至比来的时候更着急。那里有他现在唯一剩下的兄弟们。
现在的张胜利,在他的心里支撑着他的除了肩上的责任,就是同甘共苦一起沦落到这里的兄弟和在家守着他平安的消息的老张。
这些兄弟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大家都愿意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死的志愿留给自己。
郑蕴川救付良臣,张胜利跟林海抢着上那石钟乳之上的石室,林海让所有人安定的呆在这里,将回去寻找大部队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郑蕴川摔到后脑口吐鲜血。林海站在地龙口中最后的微笑。这笑容,这样的付出。
天地都为之动容。
张胜利穿梭在已经渐渐消失的烟尘中。坚毅的目光仿佛发怒的雄狮一般,渐行渐远。
疾奔到另一处关隘,经过了一场恶战,现在又要立刻更加疾奔向郑蕴川所在的中军大营。张胜利有无穷的劲头,可是胯下的工蜂以及作战的士兵从哪里来那样的体力。
但是张胜利仍然催促着整支队伍加速前进。驮着青皮的其中一只工蜂甚至因为负重太大,前腿一软跪倒了下来。整个队伍都被这跪倒的工蜂吸引。
张胜利也立刻驱使身下的工蜂来到这跪倒的工蜂身边。他盯着看了两秒钟,最多两秒钟,然后道:“换一个顶上,继续前进!”
整支队伍又开始了前进,整个前进的过程里,累倒的工蜂少则几十多则上百。不是张胜利不心疼,而是他害怕。害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事到如今,张胜利只能忍着心中的万分难过,将这些累倒的“勇士”们抛弃,也许它们如此劳累是因为作战时候最为勇猛,也许他们任劳任怨肩负起负重的任务。但是这些都不在重要,只有前进,才有胜利。
这次声东击西明显就是一场赌博。赌这火山灰究竟能弥散多久。赌赢了,那就是打出优势,赌输了,就是全军覆没。再无第三种可能。
张胜利如何能不心虚。如何能不着急。况且,在中军之中。有他的兄弟,沦落至此的兄弟。
疾奔而来的张胜利度过峡谷。直直的向中军奔袭而来。等到中军大营出现在地平线上,一点一点的放大。张胜利透过望远镜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烟尘已经彻底散去。聚落军则发起了进攻。
进攻虽然不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般的犀利。但是那不断压上前去的大军和已经开始交战的前锋部队都像擂鼓一般敲打在他的心里。每一击,都让他浑身一震。
张胜利带着所有已经累得半死的义勇军此刻并没有一股脑直扑上去。而是从地平线远远的向中军后方前进。
再次奔袭了数公里,来到了整个中军的后方。
此刻的中军大营,巨蟹正举起无数块的巨石投掷向聚落的先锋军,蝎子的毒液也从中军之中狂喷而出。
嘶鸣声已经远远的传入到张胜利的耳朵里。张胜利抑制住内心极度狂热的情绪。命令整支义勇军一字排开。
郑蕴川接到张胜利无线电通知的时候就立刻鼓励所有守军打出气势,打出战术。但是她的话虫群根本就听不懂。
于是她找来张旺,连比划带说的将这一切描述给了看着眼前的战场的张旺。经过一番吼叫与比划,张旺勉强听懂了张胜利要到了。
立刻,张旺走向了整个关隘的中间。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高声宣布着什么。
所有听到的虫群都是为之一愣,之后仿佛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拼命的将巨石与毒液投射向进攻而来的聚落军先锋之中。
张胜利则再次显示出他一贯的冷静与沉着。
他没有命令虫群立刻加入到战斗之中。这些长途奔袭又经过大战的虫群根本不能再打仗了。换做是人,此刻也肯定是两眼发黑摇摇欲坠,更不要说根别人拼命去。
张胜利命令过所有部队一字排开之后,再次大声发出了命令……
整个聚落军不可谓不猛。烟尘消散之后整个聚落军才看清楚对面的敌人全部凭空消失了。继而追逐变异将军的另一部分虫群派出的斥候和将情报传回了整个聚落军大营。
原来那将军根本就不是要度过悬崖发动攻击。它带领的只是无数瘦弱的兵卒吸引整个聚落军的阵地。
聚落军在浓浓的烟尘里隔着数百米根本看不清将军所带领的虫群的情况,所以更不敢贸然抢滩登陆进行死战。因为这烟尘迷雾的背后,说不定就是更大的阴谋。
张胜利的领导艺术已经让整个聚落军吃了大瘪。此刻聚落军上上下下都微微对张胜利有一丝胆怯。整整四五千的先锋军被张胜利打的落花流水。
虽然这是利用了对方聚落军领导指挥的失误,但是这和张胜利指挥的正确性也是分不开的,利用一切战场可以利用的条件,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收获。
但是当着烟尘迷雾慢慢地沉降消散。张胜利的障眼法则完全暴漏在了空气下。
聚落军的族长气的两个鼻孔都要冒烟,岂能再容张胜利在它的地盘上撒野?
两方齐动,中军直接压上。跟随将军的那两千防止张胜利度过峡谷发动后方抢攻的部队也立即穿过峡谷围剿张胜利派出的这支疑军。
就在两方已经交火的过程里。关隘上渐渐抵抗已经有些疲软的王军义勇军突然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再次爆发出了惊人的抵抗能力。
这聚落军首领刚要发动全军度过峡谷进行冲锋,看到突然爆发出顽强抵抗力的守军让它有些犹豫。
正当它犹豫的一刹那,整个突然远处荡起了大量的烟尘,仿佛沙尘暴一般从守军后方扬起。
紧接着,一条足有上百米的黑带,从迷雾之中飘来。
越来越近,紧接着出现在了这浓雾之前。
张胜利位于整个黑带的中间,借着后面腾起的沙暴和军容整齐的大军,缓缓移动的张胜利如同一尊神像倒映在所有聚落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