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说了半天,却不见苏仙儿姑娘有任何的反应。还是一脸茫然,不解地盯着眼着说胡话的紫灵。紫灵很着急,她怕自己再不快点想出办法将苏仙儿带走,估计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记着,你叫苏仙儿,你喜欢的人以为你死了,所以他选择了结束身命。那个人是秦国公府的大公子。你快点醒醒,醒醒。”紫灵认真的抓住苏仙儿的手臂,压低声音对她说。
“她们说我叫胡杏儿,不是苏仙儿。我没爹没娘,我贱命一条。是红玉姐救我,给我住给我吃,给我漂亮衣服穿。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苏仙儿挣扎着想摆脱紫灵,嘴、巴里说着那个胖女人红玉灌输给她的思想。
她知道的就这么多,还都是红玉告诉她的。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她心里是空的,脑子也是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害怕,所以她沉默不语。但是她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天天都是吵吵闹闹,进来的全是些不务正业的公子老爷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紫灵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猜到了肯定是红玉拿了酒菜回来了。所以她马上终止了话题。
苏仙儿很安静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所以她很配合。
果然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哎哟,让两位等久了。”红玉扭着腰肢从门里挤了进来。她放下酒菜,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就往嘴里灌。
“红玉姐,我想和杏儿姑娘单独聊会儿成吗?”紫灵从腰间又掏出一张银票,塞进红玉的手里。
“好说,好说。你人慢慢聊着。”红玉欣喜若狂,盯着银票眼睛都发直了。
红玉一走,门口便站过来两个大汉。这是怕杏儿跑了,或者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因为杏儿在这杏花阁是头牌,红玉以及整个杏花楼还是靠着杏儿姑娘这冷傲的脸吃饭呢。
紫灵感受到了外面来了盯梢的,便拉着杏儿往榻边走去。坐在榻边,两人细声细语的聊天,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红玉告诉我说,我爹死了,娘没了,坏人就把我卖到这里的,为什么你会说我有喜欢的人。”苏仙儿收回痴痴傻傻的样子,睁着圆溜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紫灵。她的心里是激动的,这么些天来,为了不接客,她只有装傻充愣,不然早就被来消遣的大爷下手了,哪学有自己的清白。
“不是的。你真的叫苏仙儿。你是秦国人,他也是秦国人,但是你们得罪了权贵,你服毒了,而他全家死光,就只剩下他和他奶奶在逃离秦国时中了毒箭双/腿;残废了,后来他受不了打击,选择了结束生命。然而他一直念着的人是你,他是爱你的。”
紫灵深情款款地讲着苏仙儿和秦旭的过去,因为他入过秦旭的梦,梦里的苏仙儿没有死是她救过来的,然而自己却并没有受到以为会来的惩罚。功力没有减弱,只是受了伤而以。这已经是最低的惩罚了,说明这并没有违背现实,就如苏仙儿现在活着一样。
苏仙儿很想记起自己失去的记忆,填被她脑中的空白,现在的她正如秋天的莲藕,心是空的。
紫灵将自己知道的,以及在秦旭梦中感应到的,全都告诉了苏仙儿,然而苏仙儿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启迪,没有记起过去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聊着,苏仙儿很兴奋,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过去的部分记忆。
“你敢跟我走吗?”在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紫灵问道。
“去哪儿?”苏仙儿拉着垂于Xiong前的发梢。
“我也不知道,但你在这里真的很危险,那个红玉是铁定咬住你不会松口的,你是她的摇钱树,但你不可能在这里当一辈子失忆的胡杏儿吧。只要你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她就会让你去外面抛头露面的接客,那时候的你还能是你吗?”紫灵晓知以理,动之以情,希望苏仙儿能脱离风、尘情海。
如果是别的人,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来问,但眼前这个姑娘她却不可能视而不见。
那是秦国公府大公子秦旭喜欢的人,虽然此秦旭并不是她心尖上的人,但她却感激他的善良。替他保护好苏仙儿估计是对秦公子最大的报答。
“可是我很怕。之前有姐妹从这里逃跑,结果被外面的打手们抓到,会打个半死,好几天不给饭吃。”苏仙儿缩着身子,她能想象得到当棍子打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紫灵心想,也是哦。如果现在这样冒失地带走苏仙儿,问题是走后能在哪里住,能逃跑到哪里去。
紫灵和苏仙儿在屋子里一直到天黑,门才被拉开,红玉拿着菜盘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当苏仙儿拉着紫灵的手出来,红玉只是尴尬的一笑。
“记得我说的话。杏儿姑娘我包场三天。记得等我,其它人一概不能到她的闺房半步,更不准别人带走杏儿姑娘,订金先压你这里了。”紫灵又一张银票给了红玉。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等她下次来时苏仙儿已经被别人包了。
“一定,一定。我可说好了就三天,不过我这里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还记得过时不候。如果三天后你还没有出现,那我可要安排杏儿姑娘接客了,杏儿姑娘身子已经好全,脑子似乎也好了许多。”红玉上下仔细打量了苏仙儿一眼,满意地用美人扇遮着面容笑了。
紫灵冷哼一声,心中默念着不会超过三天的。
紫灵本身自己身体就有伤,还为苏仙儿的事情奔来跑去的辛苦。在她离开杏花楼时顾了一辆马车,让车夫把自己送到医馆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大夫除了给她开些药品外,还要她好好休息。可是她哪里敢闲下来,手闲心也闲不住。
她问了关于苏仙儿大脑失忆的事情,大夫也是爱莫能助的摇摇头。“大脑失忆是因为大脑受了伤,导致大脑内部有了血块,挡住了记忆神经。这恐怕要慢慢斩调理。”大夫的话说出口时,紫灵心里就摇头了,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再等下去。
苏仙儿处境危急,三天后说不定红玉就会逼迫她接客了,再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小偷别跑。”一个人疯快的从紫灵身边跑过,还将她撞了个趔趄。后面有两个人在追赶,但小偷身形灵巧,跑得也很快。转了几个弯就不见了人影,后面追赶的人还一直在追,却没有追到。
“偷走她。”小偷逃跑了,她也可以。紫灵这里突然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对她的功夫里轻功最好,也是最上乘的功法,就连师傅也夸她的轻功好,就如燕子一般灵活。但若是带上一个人飞的话,那就没那么快了。
她一个人站在大街上,脑海中模拟着她逃跑的情形。
她这几天哪儿也没敢去,哪儿也不想去。
她在杏花楼对面租了一间房子。白天在家里休息,一到晚上就站在楼上看着对面杏花阁,她在看路线,她要带苏仙儿逃跑。
第三天期限到了,苏仙儿在屋中焦急等待,她怕红玉会马上上来逼她去接客。
紫灵来了,来时除了带了银票,还带着一个包袱。
照旧,将银票交给了红玉,然后匆匆上了楼去见苏仙儿,苏仙儿见到紫灵时,激动地上前去迎。
“紫灵姑娘可想到了什么妥帖的好办法?”苏仙儿满心希望地问。
“没有办法,这里看得太严了,根本没有可能进得来。”紫灵手撑在桌子上,为自己没有找到办法而懊恼着。
苏仙儿心里很失落,但她不会表现出来。这件事儿成了是她的幸运,没成功也是她的命,她不会怪任何人。这也是她这些天故意装傻的原因。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没办法,就是需要冒点险,你愿意吗?”紫灵换了个胳膊,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我本来就随时处于危险中,没有什么事情恐怕比现在更危险的了吧。”苏仙儿长叹一口气,豁达地说道。“所以我是愿意的,我相信你。”
紫灵呵呵一笑。将自己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条很长的飞锁。
“你准备用这个作什么?”苏仙儿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我们要冒的险,今天夜里我们就用这条飞锁,飞檐走壁逃亡天涯去。”紫灵呵呵一笑,昂着头说道。
苏仙儿倒吸一口凉气,她身子弱,再加上不会功夫,这绳子她用不来,也不知道怎么用,对晚上的逃跑不抱有希望。刚燃起的一点点信心被打击没有了。
紫灵当然看出了苏仙儿的担忧。
“别怕哈,我会功夫,我能带着你飞。我的功夫那可是燕子水上漂,蛟龙水中游。”紫灵夸起自己来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她的内心是痛苦的,但是眼前的苏仙儿比她更惨,她必须让气氛不变得那么沉闷,那么没有希望,所以她也是故意打趣逗苏仙儿笑。
苏仙儿果然笑了。
“姐姐,你真逗。嗯,我相信你了。”苏仙儿趴到窗口准备向外望望,看哪里会是自己逃跑的中缝。
“你傻呀。千万别看。如果你看了,我保证红玉会马上派人把这里封得水泄不通,那晚上我们就真的没办法脱身了。”
苏仙儿恍然大悟般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