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摔东西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哭闹声,让人听着心都要碎了。
几个婢女围在门口想看个明白,但门是关上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都散了吧。”花廷旭一开口吓得小婢女们全都低头弯腰,作鸟兽散。
“把门打开。小娟哪快把门打开。”老忠一脸担忧,拍着门喊道。
可是屋子里却不再有任何声响。老忠担忧的看向身旁负手而立的花将军。花将军对旁边跟着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冲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一尺白绫,小娟刚好踢开板凳将自己悬挂了起来,脚在乱抖。侍卫忙上前抓住了小娟将其救下来,放在地上。
而一个侍卫却盯着自己的手大叫一声。“血,有血。”
大家这都看清楚了小娟裤子上也是血,脚腕上鞋子上也都沾了血。这下花廷旭放心了,不用怀疑这是小娟滑胎所致。
“大夫,给开点补身子的药吧。”花廷旭对身后的大夫说道。
大夫一看便明白,坐在旁边主写出了药方子,全是大补养身的补药。诊费收了一大笔满意的离开了,但他离开前却保证不将府内事情说出去。当然他也不敢说,官家之人他得罪不起。
老忠见大夫,老爷都离开了,似乎没有再怀疑什么,他总算是放心了,可是他真的很担心小娟是不是真的滑胎,就连他也没有看明白,不知道小娟是怎么做到的。
“小娟,好了,我们快躺回床上养着。”老忠刚抱起女儿,女儿却眦牙咧嘴好像很痛的样子。
“爹轻一点。女儿腿上有伤。”小娟忍着痛躺回榻上,虚着身子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小娟,你不会是真滑胎了吧,这血?”老忠不放心,他也不知道滑胎是真是假。
“爹爹放心,女儿出头之日全靠这肚子了,我怎么会让自己轻意滑胎。爹爹快去给女儿找些刀伤药来,女儿大、腿、内侧有伤。”
“哦。小娟好好休息,我这就去。”花府是将军府,刀伤每日都会有发生,伤药花府里到处都是,很好找到,但是老忠用伤药却有不合理之处,老忠想了想在自己臂上划了一刀。
拿了伤药,他第一时间便给了小娟。他很心疼女儿,但也对女儿感觉到了陌生。她对自己太狠了,做戏真假难辩,心机手段也是令他大开眼界,果然女人有女人的战场,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的战场同样需要胆识与智慧,却可以不动声色将敌人玩弄掌中。
或许女儿真的大事可成。而他该何去何从?
老忠很快就和花将军说好了送小娟去乡下养身子的事情,花将军也同意了。
老忠自己驾着马车带着小娟离开了。花廷旭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压得无法呼吸了,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还有在乔将军面前抬不起头来,还有他愧对老忠的心情。
小娟被送出府了,花府内院的婢女们也都跟着被换了一波。
这也是花廷旭做事的风格,他做事谨小慎微,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小娟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而成事还需要靠自己的女儿,所以他亲自到了花弄月的屋里。花弄月还在因为身边的人换了而发脾气。从小到大都是小娟跟在身旁,突然换个笨手笨脚的小丫头很不习惯,用着也不顺手。
“弄月,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娟是有心攀高枝,不然她不会去主动接近乔子林,才会有孕,她心中有算计已不将你当成自己的主子了,你也没有什么可顾及她的。经此一事,你与小娟之间已有罅隙,估计小娟也不适合再留在府中了。她的心中必有怨恨,留在你身边也不是明智的选择。”花廷旭剖析着小娟的心里,他早就看透,只是不便言明。
“是没错。我也知道她不会再继续留在我身边,可是你连敏姑姑,小茶也都换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花弄月养在深宅却少了些存活的技能,更少了些磨砺,将事情看得太简单。
“弄月,我们谋的可是大事,而那些婢女也只不过是侍奉你吃穿罢了,其实谁在都一样,不能太依赖你身边的人,也不可以让她们为你做主,你要记得你才是主。万事自己都要有主张,能动手的不要指望着他们去帮你做。”花廷旭很少和女儿们讲谋生活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家眷们过得无忧无虑,但此刻已经不同,女儿长大了,需要有生活的本事,嫁进深门大院,一切得靠自己去争取。
花弄月愣了半天,不明白父亲今日所言为何。
“爹爹此番话女儿铭记,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花弄月心中难藏事,心中所想口中立即发问。
“和乔家联姻,步步为营,而嫁进乔家便如履薄冰。”
“女儿明白了。”花弄月反应过来,父亲是要让自己嫁进乔家了,她心下欢喜。
“明日你随我去乔家,说话做事皆需谨慎。”花廷旭嘱咐着花弄月。虽然他知道花弄月在举止上不会出错,但她缺少心机,言谈上稍不留意便会露出破绽。
花廷旭见花弄月似乎心中早有准备,因为她连小娟的去向都没有打听过,而却为不相干的敏姑姑报打不平。
花廷旭心中疑云升起,莫非是自己看轻了花弄月?
若是这样,那弄月早有心机,说不定不是他看得太穿,而是弄月隐藏的太好,若是这样,嫁进乔家女儿也不至于受苦,可若不是,那弄月真的就让他担忧了。
弄月在家里让他忧,而花弄影离家令他更担忧。
不知弄影在外是否安好,弄影向来沉稳,平安问题他不足为虑,他担心的是在外的生活。
弄影向来主张大,她在外的事情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查得清楚,每次派去跟踪弄影的人都成功被花弄影甩掉,这是花廷旭最满意的,但也是最担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