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瞿云舟就通过陈韵,把这家公司的负责人约了出来,在城东商业街的一家咖啡馆会面。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西装笔挺,一脸肃穆,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径直在她对面坐下。
如果在还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瞿云舟还会犹豫一下。但是昨晚,陈韵已经在电话里把这家公司的现状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她。她根本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公司的现状,所以我想收购你们公司。”
这样的开场白,对方明显被吓了一跳。虽然事先知道一些,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他当然不可能承认,不悦道,“瞿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公司是一家优秀的上市公司,目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内部问题,所以,请你不要随意诋毁我们公司的声誉。”
“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瞿云舟笑了笑,把手轻轻搁在桌面上,“我是诚心想帮助你们,何必遮遮掩掩?郭总,大家有事说事,也能更好地找到补救办法。我说的对吗?”
郭翔装不出什么了,她说的没错,公司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随时都有可能崩盘。这样犀利的开头,已经让他很难再伪装下去。现在再怎么伪装,也无济于事,在这场谈判中,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处在下风。
瞿云舟笑着抿了一口咖啡,“你再撑,也撑不了一个月了,不如成全了大家。”
被一个小女孩这样点出,郭翔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不过都这个紧要关头了,也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既然提前告知,那就是善意收购,瞿小姐,把你的条件都说一说吧,是资金收购、还是股票收购?让我想想再做决定。”
“我既不打算收购你们公司的资产,也不打算收购股票。”
“什么?”
瞿云舟早料到他有这种反应,把许慧玲帮忙准备的资料给他看,“这是我设计的一个新方案,专门针对目前国内市场的香水流行方向营销来制定的。我手上还有一个配方,等全面研发后,就可以上市。我们可以在这里打个赌,做个试验。”
“什么意思?”
“你们公司虽然面临严重的财政赤字,但是对外形象一向良好,而且有广阔的营销渠道。我有香水配方和成品,却缺少足够的销售市场和营销手段。如果我们能取长补短,那就是无往不利。”
郭翔听了,又多了几分不屑,冷笑了一下,“这难道不是合作,怎么就变成了收购?”
“当然是收购了。”瞿云舟用银色的小勺子一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叮”一声,“郭总该不是忘了贵公司那巨额的负债吧?如果是合作的话,您就要自己想办法还这笔债。但是据我所知,贵公司已经撑不住了,如果在下个月之前还筹集不到这笔钱,恐怕贵公司就得宣布清盘吧?”
话毕,她志在必得地看着他,反问道,“自己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公司,却要被瓜分拍卖,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对吗?”
郭翔答不上来,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在理,并且每句话都掐中了他的软肋。
说到这里,各中利益危害,两人都心知肚明。瞿云舟很清楚,郭翔根本就没有别的融资办法,只能答应她的提议。至于那笔债务——只要拿到“盛方”的那个配方,一切都不是问题。她虽然应下要还债,可没说要马上替他还,只等郭翔应下,那个配方营利以后以利还债。这样既没有风险,也不用直接支出现金,是一个两全之策。
两人又全方面谈论了一下,到了下午,瞿云舟才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她是乘出租车出来的,进咖啡馆前让司机等在一旁,现在出来,正好续乘回去。
出租车留下一排尾气后绝尘而去,离去的时候,出来逛街的钟莹莹凑巧从咖啡馆里出来,看到她在门口和郭翔匆匆分手,不由停下了脚步。
“莹莹,怎么了?”杨沁放下手机,不再刷微薄,回头来看她。
“没事!”钟莹莹闷着一口气,阴冷地笑,“看见了一个贱人!”
杨沁一愣,“谁?”
“还能有谁?是谁害得你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来?就是那个贱人!”钟莹莹根本不想提起瞿云舟的名字,上次计策没有成功,心里的气就一直出不来,难受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