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瞿云舟回来时受到的追捧不同,佩茜回来后,大多是漠视和鄙夷的目光。她精神恍惚,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出去。有人从旁边拦住她,抢过她手里的包,“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不如给大家分享一下你剽窃的经验。”
“你胡说什么?”佩茜脸色惨白,不停地抖动着嘴唇。
“上面传下来的呗,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瞒得住?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回企划部?”
“人家这叫‘能屈能伸’,大伙儿还有得学呢。”有人帮着腔,嗤嗤笑着捂住嘴。
“你们不要欺负人家了,她已经很可怜了。试想一下,有哪个贼那么蠢,偷了东西还被抓出来?人家都快成功了,就快晋升成正式的调香师了,却出了这种事?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够了!”佩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听不下去,伸手就要去抢自己的包,这人马上甩手扔给另一个人。佩茜去抢,另一个人又扔给远处的人。佩茜平时一副清高冷傲的样子,事到临头,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周围人的人围成一个圈,在她身边不停地笑。她的耳边充满了各种嘲笑声,仿佛不断有一只大钟敲打着她的耳膜,嗡嗡作响着,似乎要把她震聋。
佩茜大叫一声,猛地跑了出去。
“真是无趣。”接到包的人冷哼一声,丢开了包。看见没有热闹可看,人群很快散去。四下无人的时候,瞿云舟才把包捡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一个人走了出去。她在楼道里辗转了很久,才在楼梯阶级下的杂物堆积处找到了佩茜。她紧紧地抱着膝盖,埋头耸动着肩膀。
瞿云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她发现她的到来,把包放到了她脚下。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还是你良心发现,来同情一下我?”佩茜的情绪非常激动,根本没有平日的文静清傲,不住地冷笑。
瞿云舟看着她很久,目光带着一点怜悯,“……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就拿我和沈楠的事情来说,你为什么要插进来?你抗拒不了诱惑,才做出这种事情,那只能怪你自己,你根本不配做一个调香师。”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奚落我吗?”
“当然不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和一个失意暴怒的人,是没有办法讲理智的吗,瞿云舟淡看她,只是把自己要说的说了出来,“其实你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不过我在香水上一直都很谨慎。你拿走的,是还没有完成最后一步的半成品,所以,就算你今天偷窃的事情没有被爆出来,你也是个输的结局……”
“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你赢了,你厉害!这样可以吗?你给我滚!”
“……真可怜。”
佩茜猝然抬头,“你还不打算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