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愁眉不展的过了两日,突然收到宝妈妈让人送来的东西。居然是上次入狱后被人拿走的那匣子香料,宝妈妈不知道怎样弄回来的,还有一包用锦缎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捏捏好象是书籍纸张一类的东东。
小丫用剪子把缝起来的锦缎包裹拆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厚厚的册子,册面上的几个小篆字,她勉强认得似乎是《醉月香谱》。
她好奇地打开来看,里面是清秀工整的小楷,倒很好认。
开篇是“吾清醉先生与花月堂主因香结缘,情动情悦,知卿卿悦香,为得佳人一笑,吾立志搜寻世间香法,与卿卿焚香夜语,闺房之内,不亦乐乎……
这是一个男子在叙述为什么写这本香谱的原因,原来是为了一个钟爱的女子,再看下去,写的全都是制香、焚香之法。
宝妈妈给这个她干嘛?难道是知道她喜欢这些?
沉吟了一下,暗骂自己糊涂,不是有封信吗?信还没看呢。
宝妈妈的信里说,这册子是她故友的,因放着也没什么用,现在送给她,里面有千里牵的制法,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请求她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虽然猜不透宝妈妈的意思,不过关系到自身的安危,她还是收下了。
小丫看了一回册子,又细细想了一回,不管怎样,这册子对她现在还是很有用处的。
看着很多制香的方法也不是很复杂,如果自己用现代提炼的方法加以改进,效果应该会更好,这倒是创业的一条好路子。但是这册子是宝妈妈送的,自己拿来卖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虽然她曾有设计害自己,但是一码归一码。
她想了想,终于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
宝妈妈的回信很快就来了,竟然还送来三百两银子,回信里说,她支持小丫的想法,她不需要分成,但要小丫的产品优先供应给晚香楼,另外这三百两银子是请小丫帮制造香粉的,因为晚香楼的花娘都喜欢用小丫制的香粉。
既然如此,就接下这笔生意吧。必竟自己以后想做脂粉香料生意,晚香楼也是大客户,女子多,需求量大,而且用得起高档产品。
小丫又闷在房中写写画画,除了准备每天的饭菜,她是基本足不出门,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如此过了几天,她拿着一叠纸张出来了,首先找的是赵十一。她通过瑞文知道赵家的生意做得很大,有些东西赵十一可能比较懂,打算虚心请教他。
赵十一很乐意地接受了她的邀请,俩人在房内嘀咕了半天,最后赵十一踌躇满志的摇着扇子走出来,小丫笑眯眯的跟着,看来谈得很满意。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上多了好几个赵十一爱吃的菜,小丫还殷勤地劝他吃多点,俩人第一次如此和谐融洽。
看着俩人笑语殷殷,眉开眼笑的模样,燕飞扬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俩人还每天往外跑,赵十一弄了辆轻便的马车,自愿充当车伕,载着小丫满城的转悠,而且谁也不带,连吉武都放假了。
俩人神神秘秘的过了几天之后,小丫弄回一堆家什和十几担米,吉祥方知道她要制香粉。
小丫让赵十一帮找了几个比较老实的伙计,把宅院隔开几间房间做作坊,她指导他们制起米粉来。至于其他成份的添加,小丫为了保密,是自己亲力亲为。
她除了制香粉,还在自己隔壁房间堆了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大包小包的药材和香草、干花,有空就关着门不知道鼓捣什么,而且谁也不让进。
她让双喜每天约摸时辰就提醒她做菜,免得耽误了燕飞扬吃饭,不过也是急急忙忙做好,接着又飞快进了房继续她的研究。
燕飞扬吃了两天质量明显下降的饭菜,而且每次连小丫的影子都见不到,都是双喜把饭菜端上来。
她的忙碌他还是知道的,还是莫让她累坏了身子。燕飞扬叹叹气,让双喜转告小丫,说他公事太忙,这段时候都不过来了。
吉祥娘觉得闲着很不好意思,每天除了帮双喜干点活,还老问小丫有什么可以让她和吉祥做的?小丫想了想,描了一些样子,让她们有空就绣些香囊。
吉祥和双喜见那些花样都是很漂亮的花草,有些样子还是没见过的,很是喜欢,绣得很卖力。如意淡淡的在旁边看了看,竟然让双喜拿些绸缎过来,也帮忙绣起来。
她并不与她们坐在一起,而是远远的坐在一边,独自静静地刺绣。小丫偶尔经过,见她淡然地穿针引线,姿态从容优雅,一看就知道绣艺娴熟。
她的神色依然淡漠疏离,小丫却觉得她很寂寞。
也许该跟她谈谈的,不管怎样,既然在一个屋檐下,总要好好相处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过此时候吧!小丫心想。
大家都忙着,连八岁的文生也主动每天扛着个扫帚扫院子,只有吉武静静地看着一群女人在忙碌,冷峻的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一男一女两座冰山。小丫心想,突然想到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真是绝配,但会不会一年都不讲一句话,会不会闷死,如果生个孩儿,父母都不说话,小孩儿会不会连话也不会说。
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只是两个人都冷得冰一样,会有可能擦出火花吗?
这个念头只是闪了闪,很快又抛到洼爪国去了,她又忙碌自己的事,什么也顾不上。
也许是她太急切着要成功,很多事都忘记了遮掩,忘记了以她的年龄和经历,她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在这个时代是很可疑的。
赵十一听着她说的构思,很多想法他都觉得新奇甚至匪夷所思,联想起她之前的超乎年龄的聪明和机警,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大。
不过他感觉得到她是心地纯良之人,虽然存疑,倒也尽心尽力帮她。见她十分认真的虚心请教,他也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并没有再调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