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的身体有什么事吗?”小丫见她缩回手后半晌不语,忍不住问道。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她出声了,但是声音冷漠,还带着些戒备。
“晚辈只是不小心在崖上摔下,误入一个山洞睡着了,被贵公子救到此地,晚辈并没有什么目的。”小丫答道。
“这么巧吗?骗骗英儿还行,别想骗我。”妇人的声音透出一股冷意。
小丫有些惶恐,因为她感觉到一种类似杀气的东西在屋内弥漫。
“娘!”一边的闵英也觉得有些不对。
“英儿!闭嘴!”妇人冷厉之声令闵英停在原地不动也不敢出声,他很担忧,因为他从未见过娘如此的样子。
“小丫不明白,请前辈明示。”小丫心中委屈,自己莫名其妙被闵英救到这里来,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
“明示是吧!那好!我问你,你是阴宝月的什么人?”妇人冷冷说。
阴宝月?是谁?小丫一时有些迷糊。自己认识的人好象没有姓阴的,宝月?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小丫思索了一会,才隐约忆起好象那个什么安王爷对宝妈妈这样叫过。
妇人见她沉吟不语,不由得冷笑说:“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英儿!杀了她!”
小丫大惊,自己还没弄懂什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要被人下杀手,可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
“娘!孩儿不知道什么回事,她是孩儿捡回来的,为什么要杀她?”闵英急切地说。
“英儿!她是就是那个坏女人派来的,我对你说过的那个坏女人,我们家的仇人!”妇人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愤。
闵英还想再说,听到小丫清脆冷静的声音响起:“你们要杀我,我无力反抗,但总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就算我认识你们的仇家,你又凭什么说我是她的人,是来害你们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若果不是她的人,身体又怎会有千里牵的香气,千里牵那么珍贵的东西,不是她的心腹,她又怎么舍得?你身体内还种了念虫的蛊母,如果不是为了追踪,她费那个力气干嘛?”妇人冷冷地说。
千里牵!这个自己是知道,怎么还有蛊虫?宝妈妈还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蛊虫?听着就是十分歹毒的东西,小丫不禁毛骨悚然,登时觉得体内好似有千万只小虫在爬。
“我的身上有什么蛊虫?”小丫的声音颤抖着。
死就死了,可不要万虫噬心什么的!小丫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之后身体还涌出大量蠕动着的毒虫,她自己都要吐了。
“你不知道吗?她对你可还真是好,居然下了这种对身体无害,难养又只有追踪作用的念虫。如果你不是得她信任,下一种可以直接控制你的蛊虫可不更好。”妇人调侃说。
对身体无害就好!小丫的心略略放下,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处境,又忧心起来。
“那个阴宝月是什么人?”小丫试探着问,该不会真的是宝妈妈吧?虽然她心中已经觉得很有可能。
“苗国第一蛊****宝月,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死心,还想找到我们母子的下落,她打错算盘了!英儿,快动手杀了这个丫头。”妇人声音满是怨毒之意。
“娘!小丫不像是坏人!”闵英看着小丫苍白的小脸,心中不忍也觉得很不舍得。
“我真的不是来害你们的!”小丫辩解。
“阴宝月这个妖女当年迷惑你爹,现在又想派人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诱惑你!英儿!莫要被这个无耻不要脸的下贱丫头迷惑了,你若是我的儿子,就马上杀了她!”妇人冷冷地说。
“我怎么无耻不要脸了,我没有迷惑闵英,更没有去诱惑他!”听她这样说,小丫有些气愤。
“一个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故意脱光衣裳躺在草地上,不是为了诱惑英儿又是什么?幸好英儿还小,并不懂得这些。”妇人鄙夷地说。
怎么连这个他也说了,小丫脸涨红得要滴出血来,正想着要解释。
“留着你是个祸害,我不会让你害英儿的。”妇人冷冷说,没听见闵英的声息,于是怒斥道:“英儿!还不快动手!”
“你这个妇人,好不讲理!我是认识一个叫宝月的人,千里牵是她给的不错,但我怎么知道她是你的仇人?她是你的仇人又与我有什么相干!她是妖女!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杀人,你又比她好么?看你栽种着这么多药草,我还以为是个济世救人的高人,没想到是个毒妇!不可理喻的毒妇!”小丫也气愤了,死就死!死前也得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很好!我这辈子还没有被人骂过是毒妇,你是第一个!我确实救人无数,所以今日就算杀了你,我的功德也折得过了,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毒妇的手段!”妇人也动了怒。
“想杀我你就自己来,让闵英动手算什么!他那么单纯善良,他连对小动物都那么有爱心,你逼他成为杀人凶手,手上沾染上无辜者的鲜血,你于心何忍?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母亲!”小丫也豁出去了,而且她真的不忍心让闵英为难,不想看见他清纯如水的眸子染上凶残之色。
“很好!别以为我眼睛被刺瞎,武功被废就杀不了你,要知道药能救人也能杀人,更能令人生不如死。”妇人冷笑。
“我自然相信,有所闻,医者救人,长存仁慈之心,悯天下,悯疾者,虽身九死而无一悔。医者若其心不正,药亦能鸠,救人杀人,全在一念之间。”小丫冷静地说。
“你敢讽刺我?”妇人冷笑。
“不敢说是讽刺,只是实话实说。小丫虽无济世救人之术,但自问从未存过害人之心,其心清白,天地可鉴。”小丫一字一顿清清晰晰地说。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阴宝月可真没派错人。”妇人不怒反笑。
“过奖!我反正都要死了的,我就做件好事。你眼睛不便,要用什么草药毒我,你告诉我,我自己采来服下就是,也不必闵英手上沾上罪恶。”小丫反而平静了。
“你想找法子逃走?”
“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我逃得走吗?”小丫苦笑。
妇人不语,似在思考什么。
“我倒希望你不要让我服用太普通的草药,不如服赤炎草吧,五内若烈火焚烧,如果加上双香豆,更会七窍流血,死得很痛苦,应该比较解你的恨意。要不然冰鳞也行,听说这味可滋阴补气的圣药,加上玉节草、燕茄,会令人全身肌肉慢慢僵硬,一点点如石化般,最后连嘴也张不开,生生饿死。还有蜈蚣木,刺中后瘙痒无比,日夜挠抓,全身溃烂……”小丫见她不语,自顾自冷静地列了一大堆,仿佛这些是准备施在别人身上,与她无关似的,最后还说:“暂时就这些吧,你看哪种比较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