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里的汉子借着灯光透过门缝看了看门外的情景,见没有什么危险他便打开了大门提着盏油灯走了出来,打量了武易与林苏二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两人迎了进去。
“二位来平定州是来做生意吧?”汉子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出头,身材中等,面色有些蜡黄。他牵着武易的马匹,笑眯眯地问武易。
“呵呵,这里有些碎银子,权当住宿钱。”武易笑着摸出两钱碎银子递给汉子。
那汉子赶紧作揖谢过,把碎银子收入怀中,给武易与林苏打理出一间客房来。
“我们不是夫妻。”看着林苏难看的脸色,武易连忙跟汉子解释道。
“哟,对不住,对不住。看走眼了,我这就给这位姑娘打理一间客房。”汉子连连告罪,就要出去跟林苏整理客房。
“不用了,她住我这间,我在客厅忍忍便是,你给我弄双棉被就行了。”武易摆手。
汉子答应下来,走出了房间。武易拉过林苏,嘱咐她道:“人生地不熟,多留个心眼,夜里不要睡得跟猪一样死,懂吗?”
“你才跟猪一样呢。”林苏呛了武易一句,把武易推出房门外。
那汉子送来棉被,武易在客厅里的拼了两张八仙桌将就。游戏中的黑夜就是现实中的白天,武易自然睡不着,他裹着棉被盘坐在八仙桌上修炼内力,少林心法与五毒心法交替运转,两种不同属性的真气内力在经脉中穿梭流转,渐渐强化经络血肉。
三更天的时候,武易听见院子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轻身而起,猫着腰潜行进了院中,发现那汉子偷偷摸摸地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那汉子又蹑手蹑脚地返回小院。武易装作不知,重新开始修炼起来。
第二天天光一亮,武易便起身去敲林苏的房门,见许久不开门,武易知道她是下线了,武易便站在她房门口等她上线。玩家下线必须在系统认定的安全区域,不然游戏人物是不会消失的,这时被人杀死或是被野兽咬死系统概不负责。这间民居显然不是系统认定的安全区域。
等了一会儿,林苏上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里不安全,你下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武易语气有些责怪的意思。
林苏嗯了一声,竟没有还口,她低声道:“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会注意的。”说着,她还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武易微微一愣,摇头失笑。
“二位这么早就走么?我给二位准备了早饭,要不要吃些再走?”那汉子笑着迎了上来。
武易客气地摇了摇头,拱手道:“打扰了一晚,不好再添麻烦。”
“哦,也好,我给二位牵马去。”那汉子也不勉强,转身走去后院给二人牵马。
就在这时,小院的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两个身穿公服的捕快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小院子,这两个捕快都是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拿着一条锁链,另一人佩了腰刀。
“二位差爷有何贵干?小人可没有犯事啊。”那汉子一见捕快,故作惊恐。
那佩刀捕快冷笑三声,他道:“昨日个儿前街的福来客栈发生命案,凶手逃脱,县令大人下令禁城搜捕。据福来客栈的掌柜说,那杀人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说着,那佩刀捕快朝武易这边看来,冷笑连连。林苏神色惨白,心头大乱,而武易却是无动于衷,同样冷笑以对,他现在明白昨夜那汉子出去干什么去了。
“这位差爷意思是怀疑我们二人犯下命案了?”武易冷笑着反问那佩刀捕快。
“是也不是自有县令大人裁断,你们两个不是本城中人,甚是可疑,跟我们走一趟。”那佩刀捕快冷笑地盯着武易。
说完,佩刀捕快一使眼色,那提锁的捕快走上前就要捉拿武易。
“哼,就算我们两人犯了命案,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藏身在这里?你说县令下令禁城搜捕,我一夜未睡怎么没有听见动静?”武易退后两步避开,冷哼道。
“这个……本捕快自有办案的手段,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便是,拿下他们!”那佩刀捕快一时语塞,生硬地道。
佩刀捕快一下令,那提着锁链的捕快朝武易扑了上去,套开锁链想要锁拿武易。
武易横挪一步,那捕快套向他脖子的铁链落空,武易一个肘击打在捕快的背上,捕快闷哼一声,险些背过气儿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竟敢殴打公差?不怕王法治罪吗?”见人高马大的同伙居然被武易打翻在地爬不起身来,那佩刀捕快眼皮一跳,手摁着刀柄色厉内荏道。
“哼,你们两个泼皮无赖冒充公差就不怕王法吗?”武易冷笑。
“你……”被人识破,那冒充捕快的无赖慌乱起来,他拔出佩刀慌忙后退,同时自报家门地威胁:“敢问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我是青衣堂张六爷手下的弟兄。”
“管你青衣堂还是白衣堂,敢招惹老子都没好下场!”武易不屑一笑,他脚下生风,助跑三步而后纵身跃起,凌空一脚踹向那无赖的胸口。
提着钢刀的无赖练过几天把式,他连忙横刀挡在胸口上。却不想武易一脚迅猛有力,隔着刀片将他踢飞出去,滚地葫芦一般滚出四五米远才堪堪停下。
“噗”
那无赖呕出一口鲜血,让武易一脚踢伤了内脏筋骨,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好似发羊癫疯一样。
“哼,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老子的主意,你们还嫩了点儿。”武易不屑瞥了瞥两个躺在地上的泼皮无赖,哼声道。
那汉子此刻跑上前来,踢了趴在地上的无赖两脚,骂道:“狗东西,竟敢冒充公差,我这就拿你们去县衙治罪。”然后他又对武易道:“二位放心地离开,这两个泼皮无赖我会送去县衙治罪的,你们别耽搁了行程。”
武易劈手就是一巴掌,那汉子痛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武易冷哼道:“你这个狗东西昨夜溜出门去串通这两个无赖当我不知道吗?你们这些泼皮无赖的下三滥伎俩居然敢用在爷的身上,今天不给你们留个深刻的念想倒是爷没手段了。”
闻言,那汉子一脸灰白,脸上写满惊恐,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再也不敢说话了。
“把他们三个给绑了。”武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锁链交给林苏。
林苏皱着眉头道:“这种事怎么交给我?你绑他们做什么?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武易捡起钢刀,笑道:“我要给他们留下一点教训。”说着,武易走动一名无赖身前,挥手就是一刀。
“啊!”
那无赖凄厉地惨叫,他左手手掌齐腕而断,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在地上,这血腥暴力的景象让林苏的大脑瞬间当机。
“你……”
良久,林苏回过神来,她吓得连连倒退,神色惨白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武易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给你上一课,这里是江湖,充满了凶恶危险,想要在这里待下去就必须凶狠一点。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款游戏,我这点不过是小儿科,后面还有更加血腥的场面等着你去面对。”武易嘿嘿笑着,再次挥刀钢刀。
“不要!”
林苏与另一个无赖同时大叫,不过无济于事,武易手起刀落,又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在了地上。
林苏离得太近,那滚烫的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满手刺眼的血红,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灰白,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看见林苏这个样子,武易视而不见。江湖本就是血雨腥风,这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他看林苏太天真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让她明白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不求能一下子改变她,只求她能习惯一点就行。
接连砍了两个无赖的手掌,把那汉子吓得直哆嗦,见武易提着刀朝自己走来,那汉子屁滚尿流地爬到武易面前连连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半岁小儿嗷嗷待哺,一家老小全靠我一人养活,求大侠放过我这只活命的手吧!”
“哼,我看你这贼辈没了手掌也能养活一家老小。”武易一脚踢在那汉子的腿上,却是没有下刀,他冷声道:“你带我们走出巷子,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将你剔成葫芦!”
见手掌保住,那汉子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屁滚尿流地帮武易牵马过来。
“师姐,好些了没有?”武易假惺惺地走到林苏身前安慰。
“走开,你这个混蛋!”林苏尖叫。
“不会吧,你竟然吓哭了?至于吗?”武易见林苏眼角含泪,取笑道。
“你胡说,我才没哭呢。”林苏连忙抹去眼角的泪花,嘴硬地抵赖。
武易伸手扶起林苏,嘿嘿笑道:“哦,我道威风凛凛的大师姐怎么会被吓哭呢?原来是我看错了,师弟给师姐您老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