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羽清波最顶端,酒楼之背面,对着远山好水,楼台筑起,只为近得阳光,“鼓琴冷香”之房间,仅为一人而造。对着远处翠丽的山峰,和与之相对的碧波倒影,一人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不住晃动,手中拿着一壶酒酿,吟诗饮酒,冷少:“远山落苍翠,烟笼暖水纱,卧渡听落日,雅诗戏暮蝉,孤烟上堆墟,金鳞入瑶池,佳人候才子,艾香慕冷少。嗯……好酒,好诗啊。”
此时艾香上楼进入鼓琴冷香,恰好听得最后两句:“冷少,我可以说你好不要脸吗?”笑着抱手调侃。冷少哈哈笑了两声:“小艾香啊,一月之久,连诗句都能听懂了,学习很有进步啊。”
艾香早就习惯了香冷少如此脾气,说道:“你这师父教得好罢了,只不过教书可以,找人完全不行。”艾香拿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边,香冷少打开折扇,轻轻地为其扇风:“嗯哼,这个这个……近来事情不是很多吗,好友落舟突然蒙难,只余得落夫人……啊,不对不对,只剩下令狐灵妩当家,一大堆事情要靠我帮忙,唉,这个挨千刀的聆月声消失十几年,要找他实在不容易。”
艾香心头一阵失落,刚叹一声气,冷少马上打住:“不要叹气,不要皱眉,有话就说。”艾香又被逗笑:“你啊……我是说,你肯收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又从不过问我的身世目的,这是为什么?”
改为侧身卧着,手中的扇扇出的风,拂动艾香染过的乌黑头发:“因为我对你有所图谋。”
“图谋?”艾香好奇地盯着冷少的面孔,逐渐靠近。
香冷少怕自己把持不住,扇子一收打了一下艾香的额头:“不过是贪图你的姿色罢了,找到聆月声后,你就得以身相许,怕了吧?”
艾香左手掌平伸,捂嘴笑道:“你总是那么搞笑。”
正在此刻,楼梯传来蹦蹦跳跳的声音,冷少皱眉:“这丫头,说过多少遍了,这梯子是古董,糟蹋不得。”上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落府内的丫鬟,一月之前事件中的伴娘—玲珑,自从血案发生,玲珑害怕呆在落府,香冷少就收来打了下手,此刻玲珑好像有重要事情,跑得很急,差点没摔着,上楼之后直喘气,道:“冷少,楼下来了一批人。”
“说话说完整。”
“嗯……那些人说来自‘雅词郡’,说是雅词郡郡公邀请你参加下月十五的‘惊鸿词会’,还有这个,是请柬啦。”右手递过去一折烫金红色请柬,香冷少接过大略看了看:“嗯,此次的惊鸿词会好像不太普通,哦,雅词郡主么……”香冷少断定来人刚来不久,就探出走到另一面楼台往外看,果然,一行书生扮相的文士,由一名女子带领正从一羽清波楼远离。
冷少问艾香道:“想随我去吗?”
“你要去啊?”
“耶,雅词郡离此颇有距离,却能不辞辛劳来邀请我,足见欲求见我这文武双全的武林奇人之心有多诚,不能拂了人家的美意。”
艾香正当犹豫的时候,冷少转换方式:“聆月声也是名留文武屏,才高八斗之人才,‘惊鸿词会’他可能也会去凑热闹。”
艾香此刻才点头答应。
玲珑道:“冷少,我也要去。”
“可以,嗯,顺便叫上‘小面具’。”冷少道。
“好的!”玲珑躬身行礼,这时倒是缓缓走下楼去。小面具也是从落府收来的,是当日的伴郎,宁小开和落珊瑚带进来的乞儿,因为得了奇症‘尸红粉’,冷少看他可怜,也跟令狐灵妩商量收留。他想到这乞儿命不久矣,趁着能走能动,多带他见见世面耍耍乐乐也好。
乞儿平时很少说话,或者根本不说,玲珑本想和他交个好友,他却一直远离旁人。于是一羽清波楼经常能看见这两个身影,走来走去,招呼微笑的美人玲珑,和一言不发,只在客人离开无声打扫的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经常有人猜测他们是小夫妻,玲珑也不生气,笑着打诨。
冷少想了会儿道:“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出发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去落府看看令狐灵妩为好。”
艾香点点头,看着一羽清波外繁华的街道,心里不禁思索:“何时才能找到聆月声,将祖父的书信带给他?”
楼外的市集街道,当真热闹非凡,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个喝得醉醺醺地汉子踉踉跄跄地走出一羽清波,三步一拐,五步一晃,手中提着的酒壶都拿不稳,行在街上,一副痴痴的笑容,突然脚下一个牵绊,“哎哟”一声往前倾倒,靠在一个女子怀里。
那女子是中原人士,蓄留黑色长辫,双腕绕有铜铃串线,手背系着铃铛,随身携带着一柄红伞,也是身着红衣。醉汉靠在她怀里,趁着酒醉大胆,一只手就捏住她的前胸,嘿嘿嘿地不住坏笑。
“嗯。”红衣女子只是奇怪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尖叫或者反抗,面色冷漠,却有难以掩盖的清丽姿色。醉汉肆无忌惮地摸着,不知是真醉还是装死狗。
“喔?吾之美人,玉软花柔,清艳绝俗的随伴,‘霜心辫发’慕霜节,你可知道,他正在侮慢于你?”身后的话音,说的虽是汉语,却明显带着奇怪的口音,旁人看时,不由得多了心眼,一名来自西武林的少年郎,金色头发,一身皮质的衣服,脚蹬长靴,左腰挂着细长的西剑,双瞳血红而有神,看着前面的慕霜节,缓缓说道。
霜心辫发点点头,只是低头看了这个醉酒流氓,没有其他动作。
“你为什么不大叫,为什么不推开他,你的反应,让吾好生失望。”西武林少年摇头,他的话语虽然生硬,但带着不可捉摸的意味,自称更是从来只用“吾”字。
见慕霜节不回答,他啧啧两声,走上前去轻轻拍着醉汉的背,一下一下,却是让人看着心生畏惧,仿佛下一掌,那人就会吐血当场,周围的人下意识地躲开,而他却说道:“吾明白了,你是怕吾太残忍,如果你叫,吾就会出手,到时,他分成一块一块的,你晚上又会睡不着了,是吗?”说这话时,不动声色,却是流露出泯灭人性的残忍。
慕霜节哼了一声,说道:“随你怎么想。”
“唉……吾就算要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拒吾千里之外,so-sad,you-broke-my-heart.”西武林少年轻轻握住醉汉的手:“吾之随伴,就是吾之女人,你的手,实在幸运,摸过她,你之手价值,就超过你的命。”说完,手上的劲力催发,忽然,那名醉汉似乎清醒起来,脸色狰狞,痛得哇哇大叫,立时跪了下去,看见是西武林的人在拿他,吓得魂不附体:“饶命啊饶命啊……”
“吾不要你命,吾说过了,你之手超过你的命,我只是要你的手而已。”说完就要拉扯掉他的手。
“无聊。”霜心辫发一个人走远离开。
“喂喂,不要不理吾啊。”少年郎有些着急的样子,放开醉汉的手:“唉,记好吾的言语,好好待你的手,要不然,吾,西蒙,就来代替你照顾。”
说完优雅地加开步伐,追上走在前面的慕霜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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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心辫发·慕霜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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