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高而气派的屋宇,柔软名贵的被褥,却是搅得让宁小开浑身上下难受,不习惯住好喝好吃好,和之前想的不同,来到落府居然没有舒坦的时候。入夜时分,宁小开不知道第几次失眠了,干脆登上屋檐展开身体躺下,对着圆圆大大的月亮,那明亮的圆盘,在宁小开的思绪之下,渐渐地浮现出青衣如月般的笑容。
如果青衣知道,我要在这里成亲,她会怎么想?
于是令狐青衣,这个几乎和他一同长大的女孩,忧愁,生气,悲伤的表情,居然在这个时候,全都一股脑塞进来,就是这个时候,对着大月亮,却是最为孤寂的时候,青衣以前跟着自己团团转,全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分别有些时日,这股不舍倒是让宁小开始料未及。
嗯……
想到青衣,却又不得不跳到秋痕落雨上……
秋痕落雨,落珊瑚。
自己的妻子……吗?
虽然是场戏罢了。
来到落府第一天,邪行者刚歇脚没多久,连杯茶都没喝,就说有事要办,暂时离开,直到晚上才回来,宁小开还没细问。不过这天倒是很受款待,落府的下人丫鬟很多,对这个老爷带来的客人很客气,简直把他当做落府的人一样。在接风洗尘的酒桌上,宁小开却发现了奇怪的现象,他的确听下人提起过“夫人“二字,但是落夫人却不曾坐在桌前,当然没把这个疑问说出口。
来到落府第二天,秋痕落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过她这天起得很早,宁小开注意到他打扮得有些细心,然后出门去了,这让他有些好奇,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叹浮生也早早出门,这个与自己结交方式有些特殊的神秘行者,此刻却显得……更神秘?宁小开不愿多想,走到落府自己的花园,艳丽的花丛,与半截春色的不同之处在于,多了一分贵气,但少了一丝活力。走到花园中心,却听到一声“公子”轻唤,一个梳着辫子留到胸前的丫鬟,手里拿着小木头,里面放着水瓢,道:“公子注意脚下。”
宁小开看脚时,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株海棠。
“啊,糟糕。”宁小开道,落府豪派,其花必定不凡,急忙收脚。丫鬟笑道:“公子别急,不碍事的。”
“哦。”
“那么,我要浇花了。”舀出一瓢水,微微弯腰给花丛浇水,并说道:“其实让公子注意,是因为公子若踩到更里面的石兰,那就大事不好啦,嘿嘿。”
“为什么呢……还有,不要再叫我公子了,我总觉得怪怪的。”
“因为啊,石兰是夫人的最爱,你若是踩到,她会很生气的……以公子称呼,这是礼节所在啊。”
“原来如此。”宁小开听到提起夫人,就问道:“唉……嗯,这个……”他想不到该怎么称呼这个丫鬟,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为难的样子被丫鬟看在眼里,她抿嘴道:“公子叫我玲珑就好。”
玲珑……丫鬟取得名字都这么特别,这就是大户人家的风气么,宁小开问道:“玲珑,怎么在府上一直没遇见落夫人?”
玲珑眨了眨眼,又舀出一瓢水,浇在花丛,再用手摸摸一朵花苞,鼻尖凑近,好像能嗅到花香:“夫人……她一直都在的,就住在这个花园最里边,不过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了。”
“为什么?”
“因为——”刚想再提起什么的时候,花园里边却传来一阵乒呤乓啷乱响,好像有人在掀桌翻椅,几名丫鬟哭丧着脸从里边跑出来,吓得花容失色,玲珑皱眉拦住一名丫鬟说:“小玉,怎么了?”
“哇——”叫做小玉的丫鬟哭出声来,忙不迭道:“夫人……夫人又要让我们给花‘施肥’了。”听得这话,玲珑不由得看了宁小开一眼,脸忽然刷地一下红了,难为情地说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我去看看。”
“玲珑别去,夫人最近越来越厉害了……听大夫说,夫人也没多少时候了。”
玲珑秀眉一轩,道:“小玉,夫人始终是我们夫人,放尊重。”
“啊……是,我……我先走了。”小玉低着头跑开。
玲珑看了一眼宁小开:“公子,我先失陪,还有,请你别跟过来。”
宁小开点头很干脆,跟上去也很干脆。
里边的空间不是很大,建着一座小屋,虽然娇小但是别致,屋前养着一坛花,不,也不该说是花,因为只有花坛,没有花朵,甚至不能肯定是不是空花坛在里面摆设而已。宁小开远远躲着,就看到花坛前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桌上的水果点心早被打翻,一个有了年纪的妇人,坐在木质轮椅上,一张恶狠狠的脸,尖嘴雷公眉,哪像一家的夫人,更像是街头的恶汉。看样子脚不能活动的样子,手中的龙头拐杖不住地敲打石质地板,咚咚咚,显得不一般的狂躁。
“哼!你们脑子都去哪了,这么多天了还没人给我这‘七部妖绘’施肥,好啊,你们是不想让我养出七部妖绘这样的名种给姑爷看,好让我在姑爷面前丢人,是不是?”手脚挥舞,唾沫横飞。
玲珑轻声细语,乖巧地说到:“不是的,夫人,只是……”
“只是什么!七部妖绘必须用处女的便溺来施肥才能成功育种,绽放出天下奇品,你!赶紧脱下裙子,往花坛给肥料!”
宁小开一听之下又惊又骇,脸却不由自主地发烫,甩了自己一巴掌:“这么变态的事情,我这是什么思想?”心里想到,原来这老妇人根本就是失心疯,想姑爷想名花走火入魔了,拿那种东西做肥料没什么,关键是让丫鬟现场施肥,这不就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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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考试太多了,请假两天,我不想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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