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吃罢了早饭,抱着书早早地出了门,一路上,想着的都是该如何避开保安大爷的盘查,丢失了学生证,就注定上午是无法安全地像平日那般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虽然起了个大早,但当我来到学校时,仍然有学生三三两两地穿梭进校门。保安大爷仔细地一个接一个查看学生证,清晨还未穿透云雾的晨曦,脸上是刺骨的冷,看来是混不进去了。
在学校周围徘徊了一圈,突然想起学校一角的围墙是大开着的,虽然是小部分面积,但应该容得下我进去。
绕过几棵人道树,透过庸懒的打着盹的叶子,果然发现了这一小块没有将学校与外面隔绝的围墙。
学校里的空气和学校外的空气以两种不同的状态相同的形式生活着。
微眯了眼睛,情绪突然有些亢奋起来,将书小心地放在一边,拍了拍手,将手伸向了墙面。
还未触及,冰凉的温度便在手心里蔓延开了。
下个步骤,应该是迈过前面的大堆泥土,从夹角里挤进去。
抬起一只脚,不顾形象地便要往里迈。
“你在干什么?”
听不出表情的一句话,在我低下头的瞬间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个激灵后,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收回手,抓起书就预备开溜。
白雅?这个声音好像是白雅的......
迈出了几步的我才发现声音是出奇的熟悉,往回倒退了几步,看到的果然是白雅。
清晨的风灌进墙里,白雅的头发在风里冷冷的无规则地摆动着。
“喏......”
冻得发红的手从墙里伸出来,还未等我说什么,她的学生证已经待在我的手里了。
狠狠地吸了下鼻子,鼻腔里难受的哽咽。
顺利地通过了保安大爷的检查,其实当我进校门时,已经有大把的学生涌进去,保安只是粗略地看了下挂在我胸前的学生证,再无其它检查。
我松了口气,才发现手心里湿漉漉地一片。
白雅在寒风中等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脖子缩在领口里,看着我愈走愈近。
在她身前停下,将学生证挂回她的脖子上。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解地问道。
她只是自上而下瞄了我一通,“鬼鬼祟祟......”便迈开脚步朝教室里走去。
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也终究没有知道她为何会在那里及时地将她的学生证递给我,就如我依旧不知道那晚她为何会及时出现在图书室一样。
但是,暖暖的感动。
虽然在此过程中我只讲了一句话,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在已渐渐苏醒的校园里与其它喧嚣分辨开来,轻轻地砸在我的耳膜上。
我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到的果然是章腾睿。
因为惊讶而睁得过大的眼睛,看到了他手里拿的学生证。
果然——
我扯动下嘴角,寻思着怎么开口,便听到——
“昨天拾到的你的学生证,本来要还你的,结果你没听到我在叫你,所以今早......我原先想要送到学校外的,没想到你进来了。”
“呵呵......谢谢啊......”接过他递来的学生证,边将它挂在脖子上,边礼貌地道谢。
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一颗心欲跳出胸腔。
“她是?......你同学?”
抬起头,看到章腾睿的视线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问道。
我转过身子,看到立在风中与我相隔不远的白雅,正上下打量着我面前的男生。
我微微一笑,回过头,“朋友”。
再回头时,看到的是白雅来不及收回的弯起的嘴角。
我亦舒心地笑了。
原来——
你走在我身前,亦等在我身后,
不即不离,温暖的守候。
那么,
你应该发现了他就是那日橱窗里被你拿在手上递给我的照片里打篮球的男生了吧。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