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槿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她万万没有料到她满意为宜的易容术竟然被一眼看穿,思来想去,恐怕是那一巴掌造成的反效果,果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故意地扯起一丝笑容以此掩饰尴尬的气氛,微微一笑说道:“狼王果真名不虚传,南宫不假,不过后面还有一个槿字,在下南宫槿。女扮男装情有可原,其一江湖中行走女人多少有些不易,其二听闻狼王眼力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渤狼的手臂依旧环绕在她的腰间,一旁侧目地赫连翊怒火中烧,按捺的嫉妒之心眼见就要燃烧起来。
南宫槿偷偷给他做了个手势,怕的就是他坏了她的计划,她并不傻,自然看的出这份殷勤为何,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却为营救小白的行动增加了不少成功率,被吃些豆腐也只能忍气吞声。
“南宫槿,好名字,不过从你我第一眼见面开始,你便如此的阿谀奉承,我想知道有何目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对于这个女人渤狼由衷的产生了好感,不过半个时辰但感觉就是如此的微妙,或许南宫槿的魅力正是源于此。
“会吗?”南宫槿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她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男人都不喜欢身边的女人太过聪明,自然赫连翊是个例外,只要她一句话,他甚至能够忍气吞声看着他们暧昧的举措:“那么,狼王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呢?”
时而刚强时而柔弱,进退得宜,这一秒渤狼下定决心定要将此女弄到手,无论她是为谁而来?为何而来?
渤狼将三人安排在了山涧的小屋,那里常年无人居住,虽然破旧了些却格外的幽静,命人悉心地进行打扫,速度之快令南宫槿扼言,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野花香气,一种回归大自然的特有气息。
“槿儿!”赫连翊很少这样称呼她,当房门合上的时候,他低吼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隐忍与不解。
南宫槿没有回应他,而是伸出食指做出嘘声的状态,示意外面有人监视窥探。
小小对视她的双眼,心有灵犀会意的取过纸笔放在他们的面前,南宫槿率先写下几个字:“那个人就是你所说的墨羽吗?”
小小知道她在询问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脸颊还有些微肿,虽然对于她的指责不敢有半点的异议,但心里好像有一块疙瘩很不好受。
看着她将头埋的深深,南宫槿忘却大事,站起身来抚摸着她的脸颊,轻柔地抚慰着她打过的地方,轻柔出声问道:“疼吗?”
缓缓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曾经在父亲的墓前许诺,从此不再留下任何一滴眼泪,泪没有流出,但心却不免有些疼痛,拿起纸笔,写上三个字:“对不起!”
对于她的这份善解人意,只会让南宫槿不会感觉到孤单,她打了她,她却没有半分的埋怨,这份情意即便是至亲之人恐怕也难以拥有。
重新坐下来,沉重的神色扫视二人的脸庞,笔尖沾了沾墨水,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我们来晚了,渤狼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我相信小白还活着,不过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他的下落恐怕只有墨羽一个人知道,我帮助渤狼抓住了墨羽,一是为了取得渤狼的信任,二是为了墨羽的安全着想,我相信渤狼不会让他死,不过一定的折磨是少不了的,如此情况,我只能如此行为。”
“明白!”那一丝疙瘩荡然无存,对于南宫槿的智谋曹略小小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于计划的进行不甚了解,却无比的坚信南宫槿的说到做到。
赫连翊没有表达,依然地侧着身子,外露着他的不悦,在南宫槿的注视之下,他写了几个字:“小白当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你可以对渤狼委曲求全,若是他当真做了什么又当如何?”
南宫槿对于赫连翊的感觉仍旧有些模棱两可,没有激烈的爱情,只不过是十年的感情,若说她唯一喜欢他的就是那份单纯,他的任何情感从来不会隐瞒,清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一眼看透。
若是有可能,南宫槿希望与赫连翊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爱情虽说会让二人的生活变的多姿多彩,同样若接受了这份爱,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不会如此的单纯,接踵而来的问题将会源源不断地困扰着他们。
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是一时间的冲动,她穿越古今而来,聊表孤单的一个添加剂,可有可无,却不想让赫连翊知道,生怕伤了他的心。
充其量,赫连翊对于南宫槿来说只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一位黑粉知己,默默含笑地说道:“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至于身体不过是一个皮囊而已,除非我自愿,否则任何人也不可能……”
赫连翊感觉到南宫槿刻意地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他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莫非在她的心中,还有着小白的位置,否则她又如何十年来牵牵挂挂地要下山,甚至于差点和师傅撕破了脸皮,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简陋的囚室,显然是临时搭建而成的,不过周围却是密闭的空间,一定的安全系数还是有的,万兽森林不设牢房,因为墨羽却有了个例外。
墨羽的双翼一废一残,他不配再担任羽族之王,甚至不配称为羽族一员,还好异能心脉没有受损,生命垂危更是谈不上,因此渤狼可以大着胆子尽量折磨他。
“善鹜!”鞭笞的声音充斥着密闭的牢房,渤狼孤傲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墨羽被拷打的戏码。
完美的皮肤受到了剥削,一道道凛然的痕迹出现在他的身体之上,那特质的牛筋鞭上面涂抹着药水,疼痛过后接着是酥麻之感,极痒难当却又挠不得,这种折磨比死亡还要可怕痛苦。
“停!”看着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墨羽竟然用咬舌头来转移身体上的麻痒,渤狼只好暂停,给予他喘息的时间。
渤狼是个没有耐心的狼王,若不是顾忌善鹜,早就一掌劈死了他,他不知道如何将刑拘发挥的淋漓尽致,只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一个人开口。
“来人!”墨羽是个硬骨头的家伙,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相对的这种重视情感的人,往往最终被兄弟情义所累。
两个狼族的手下一左一右,扛着一个圆鼓鼓的木盆走了进来,木盆的大小足可以放下一个人,一个脑袋耷拉在外面,墨羽定睛一看,惊讶地喊出:“檎冥!”
墨羽挣扎着,但无奈两只手臂被粗实的链子锁住,他自己都悬在半空自顾不暇,面对着奄奄一息的檎冥只有不断地嘶吼着:“混蛋,渤狼有种冲着我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得上什么王者!”
渤狼被骂了,在万兽森林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的嚣张,他气愤地挥起手掌本想教训他,却突然调转方向,犀利的掌风打在了木桶之上,无力地檎冥从破碎的木桶之内飞了出来,在地上滑了一米多远。
“有种你继续骂!”渤狼的脚踩在檎冥的脊梁之上,虽然他动弹不得,但感官神经却被渤狼点穴控制,让每一份疼痛加重倍数,让一旁执拗的墨羽更加痛苦。
“檎冥,对不起!”本以为大不了就是赔上自己这条命,如今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檎冥受到如此的侮辱,无限的愧疚迎上心头。
趴在地上的檎冥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趁众人不备之时,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在了渤狼的身上,一道银色的光芒从牢房外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