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李云伤势好得差不多。
“哥,你今天要吃什么?”早起就看到石泪趴在自己脸前。
“我和你一起做饭去吧。”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李云越发喜欢这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了。每天晚上给他讲自己听过的故事。说起西游记真是口若悬河,听得他心花怒放。所以最近更是和李云亲密到分不开。
“好啊,今晚哥哥还要给我讲猴子的故事。那个白骨精好可恶!”
两人有说有笑刚走到院子里。石泪表情立马阴沉下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堆满了粪便,臭气冲天堵在门口。
一群小孩子捂着鼻子站在门口,看到石泪出来后,哈哈大笑。一把尖锐的石子扔了过来。
李云脸色也不好看,一把抓住一个即将扎进石泪眼睛的石子。小孩子们看到有人跟在他后面,脸色惶惶。
“哥,不要追了,我已经习惯了。”石泪拦住愤怒的李云,委屈的看着他。
憋了一肚子气,堂堂一个修炼者,竟然被这一群小毛孩子欺负在家门口,是可忍孰不可忍。看着委屈的石泪,李云点头应允不去报复,暗地里在那几个孩子身上做了印记,顺蔓摸瓜一定可以找到背后的家。
早起被这件事情搞坏了性质,石泪忙活着收拾门口的污秽之物。委屈的嘟着嘴,眼里含着泪。一点一点的把它们收拾走。
本以为没了事情,没想到石母又发疯一样大骂:“我要吃饭,你这个怪中难道要饿死你母亲吗?”
听着石母的喝骂,李云摇摇头叹息,心里更加可怜着孩子,小小年纪身上挑起家的重担。这种家里事,自己算是个外人也不能过多插手。他现在考虑的是关于天罗界,关于那红色的身影。自己身处何处不得而知,只能找时间离开这里。一边打探着天罗宗的消息,一遍尽力提升修为。
眼看日近正午,收拾完一切的石泪终于有了自己休息的时间。他兴奋的跑过来拉着李云往外跑么。
“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石泪的体制很奇怪,李云在修为恢复后悄悄观察了一下。一股寒气蛰伏在身体里,李云意识在骤然探入时猝不及防都要被冻伤。
这种体制使得他身体孱弱容易疲劳。尤其是在白天,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刻。但是到了晚上,阴气占据主导,这种体制却精力充沛。
这也就导致石泪现在吃力地奔跑。
李云于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心里不忍,悄悄地给他使了一个轻身的小法术。
还以为要去哪里,他和做贼一样来到了村子里的学堂。这时候早就散学,教书先生的座子上放着一本书,石泪眼中大放光芒,蹑手蹑脚抓起来就津津有味的读着。
“老先生果然又忘了拿书回去。”石泪庆幸着和李云分享喜悦。
李云微笑,看着他痴迷课本的样子。
……
青丘界,皇权就是一个宗门。李云所在正是尸宗管辖的边缘地带。平日里少有门派弟子到来。但是,尸宗每年都要选一些好苗子收做弟子。
村子外百里远的地方,有个阴测测的中年人手里拿着罗盘,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不断自言自语:
“这等浓厚的阴气,一定是有异宝。”中年修士以罗盘为引,越来越接近村子。
中年修士是尸宗的弟子,出来寻找有天分的新弟子。
……
石泪读的仔细,李云没有多加打扰。独自绕道屋子后面,有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俱浩然天地正气,眸子如星辰一般明亮,蕴含着天地之理,仅仅目光,就让李云心中一凌。
“拜见大儒。”李云谦虚向面前的老人作揖礼拜。
自古都说大道三千,万物万事皆可入道成仙。有一种人,自身领悟天地至理,思想和天地并御,肉身却只是凡胎。他们身俱浩然正气,鬼神辟易。修士见到,也会礼让三分。尊一声大儒。
眼前之人,气势直冲霄汉,正是那一类大儒。贪恋红尘不修仙,朝悟成道传千年。每一位大儒,都是令人尊敬的。他们甚至可以用浩瀚智慧点化仙人。
“免了,什么大儒不大儒的,快要入土的老头子罢了。叫我半斋吧。”
“这孩子可怜,我心里也喜欢他,就给他几本书看,能学到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捋了捋胡须,指着正在看书的石泪,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半斋先生可知道他的故事?”李云守在一旁,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半斋脸色一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随自己走来。
云雾之上,尸宗弟子随着罗盘的指引,来到了那阴气旺盛地。正是村里的私塾。他往下一看,正看到石泪在屋子里,罗盘指针发疯一样指着他跳动。
他的心也和指针一样不安,更有激动。没想到这旺盛的阴气竟然是一个孩子具有的。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好苗子。按耐不住心中激动,他飞身下去,打晕了石泪。
小心翼翼的观察者昏迷的石泪,越看越是心惊。这等天阴之体,宗门的瑰宝啊。说不定带回这个弟子回去,宗门会给自己一个内门弟子的的位置。一想到这里,心中按耐不住的火热。一把扛起石泪,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阴风忽起,尸宗弟子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阴风卷起漫天的风沙模糊了视线。然后一个青色的原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强大的力量禁锢住自己,随后就没有了意识。
风沙里,墨紫色曼妙身姿走到修士面前,秀手一招,一支青色毛笔飞来手中。那弟子早就被这支笔钉死,毛笔飞回去之后,幽灵一般的青色火焰从尸体上燃起,将他化作飞灰。墨紫色身影随着风沙消失。
……
李云跟着半斋走出了村子,他这才回头望着远处的村庄长长叹一口气。眼中流露出追忆,缓缓吐露着心里的秘密。
“这孩子的父亲是外地来的书生,科考不中,但是极善绘画之道。本来来到之时孑然一身,自己在村子外面建了房子。和村民们相处倒是很好。村子里的人看他有点墨水,也想要再开一个私塾,以来分担我这老头子的负担,而来孩子们也多了,一个私塾装不下。”
李云聚精会神的听着,丝毫不敢打断他的思绪。随着故事的诉说,一股悲伤气息弥漫在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