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正是太平盛世,九州之主正值壮年,治理有方,天下大昌。皇帝虽祭祖,却是不信神佛只理法治,四海呈祥。是故人们渐忘却了那东海的不周仙山,南海的仙宫,不知处于何处的须弥山,终南山天师府以及那百草山赤君谷为正道五大门派,平日里只是于山中修炼,不涉尘世,而人间诸多庙观皆为其遗脉,零零总总亦不知其数,但却平日里多为百姓上香做些法事以此赚的些香火钱,或收些徒儿传些道法以此来不落了自己祖上仙山遗脉的衣钵。
时间:不详
地点:不周山下最近方圆百里唯一的寺庙——慈悲观
人物:老乞丐、小乞丐、即将到来的苏湘太东郡王伊伯奢之幼女伊姬琴以及王府众卫兵、王府供奉道士茅山白期道
相传,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挣为帝,怒而触天柱不周之山,天柱塌则天顷西北弱水入凡,致使人间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大神女娲采天下五彩石集炼之,杀大龟,以其外壳乘之补天。随后,二神被天帝罚于北海冰泉之下千年思过。诸神虽居于人间洪崖境,人类日益增多,人间戾气渐增。天帝决定搬神界于天,帅诸神以造天庭,人间遂再无神仙。然,女娲补天徒留人间五彩石与龟壳于不周断山之上,此番历经千年,不周山因此灵气充盈,成为福地洞天。
不周山祖师乃是一落魄书生,那时君王只喜符黄之术,一心求长生,因劝谏而惹怒与他,被逐出朝野,亦是无颜回乡,遂居于东海做一渔民靠打渔为生。某一日,恰是书生三十六岁生日,妄想着为自己多打几条大鱼,以此多换些物件庆生,未向出海三时辰,竟然未曾碰见一条鱼影。一怒之下,想起曾经朝野不得志,如今生活又是坎坎坷坷,似天意捉弄,竟然举头破口大骂“贼老天”。无巧不成书,顿时海上风起云涌,浪拍岩碎,书生本就是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虽经年靠自身打渔练出了些身子骨,但使船经验哪有一般渔民足?于是乎,一下子为浪涛所淹没。待醒来时只见自己悬于石棱上,所处之地灵雾缭绕,仙禽走兽遍地。书生以鸟兽之语通融,方才得知此处乃不周之山,处东海三千里外,方圆三千里山脉、灵瀑飞泉、奇花异草不绝,高逾三重天,海浪虽猛,不周山千里之内却是有异宝镇压,致使宁静祥和。书生通于鸟兽,得一处古书刻于龟背,逾越万言,晦涩难懂。于是潜心修炼。饿时食禽兽所衔来灵果,渴时和灵溪仙露,此番经历不知多少年,方觉小有所成,于是出山,移山填海,移花接木,建造楼台玉宇,早就如今不周山仙境原型。有是一日,偶见自己面容依旧如昔年,不知山中甲子,其间亦是空虚,于是遂入世,方才知晓自己已是七十二岁,离人间已经三十六年,而昔年对头仇家以及帝王多数已经作古,有道是仙人麻姑所言:沧海桑田。遂于人间传道法,修庙观,收弟子,除灾病,除邪扶正。因其相貌是一年轻书生,看似柔弱又有病态,他人常称之为“病书生”或者“病道士”,而其自号不周居士,后世弟子称之为不周老祖。老祖渡得众弟子上不周山,吩咐其加紧修炼,切勿生妄念,随后留下法诀法宝飘然而去。然,众弟子品行虽优却出生不一,未曾团结,割据山头地盘,自成一道,不周自此看似团结却是涣散。直至老祖在外界打下一片名声回山,留下“不可放弃、不可不团结、不可轻染尘世、不可心生妄念、不可以强胁弱。切记!切忌!”如此五不可的祖训才溘然长逝,仙寿三百六十一岁。
其门下弟子谨记祖训,闭门封山,也不知是过于保守还是过于警惕,致使不周山自那以后弟子逐渐减少,若非有掌门经常下山渡化弟子以及附近须弥山和南海仙宫经常因为老祖的原因扶持帮衬,估计,如今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不周山福地了。
大约自那九百年后,不周山已经衰弱到不足十人,出掌门那一代弟子外大多数人确实不敢出山,只因周遭外围全是妖精鬼怪来此窥探觊觎一方灵气,只是得到老祖所留大法力法宝以及禁制,遂未得逞。掌门残月道人决定破了门规开山收徒,这一举措从而使得不周山一下子兴盛起来,人才那时辈出,其间赫赫有名的便是残月道人所收的六个关门弟子,后世称残月六宗。残月六宗在不周山上再建洞府仙阁,名之:问鼎阁、幻斗轩、肃正堂、幽篁亭、万歧坡、青君谷,六位弟子中皆以残月大弟子问鼎阁念清玄为首,他人共佐之。尔后,众人皆以排字背来定下法号,去了自己俗家身份。念清玄法号昭明,幻斗轩法号昭机,肃正堂法号昭真,幽篁亭法号昭乐,万歧坡法号昭路,青君谷法号昭丹。六人联手出动,不消片刻便将不周山周围的妖精鬼怪授首伏诛。自那以后,不周“六昭”闯天下,得出偌大威名,威震四方修真之人,与须弥山,南海仙宫,天师府,赤君谷并列五方正道,邪魔宵小无胆作祟。一日,昭明忽有所感,潜心闭关,一下子便是十二年。哪里出关,恰是月明风高,不周龙啸凤鸣,紫青祥瑞之光隐隐现现却又刹那冲霄,光耀九州大地。皇帝以为神迹,遂顶礼膜拜。而昭明二话不说,潜入东海不知何处三日有余,再现时单手擒拿一方小山似的浑金璞玉巨石,至于不周山外,上刻以不周神话功德,密密麻麻不知几十万余言,刻成之时,天下血雨,不周山方圆遍布雷啸,威慑八方,不周山竟因巨石而倾斜,实乃骇闻!昭明帅其余五人破手立誓,任何人如若可以搬动巨石将不周山斧正便是不周之主,任何人不得有误,不得阻拦,违者,担当不周叛逆处理,立刻击杀!
然,如今数千年已过,凡间改朝换代不知几时许,那一方不周功德碑竟然无人能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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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日暮,夕阳如血,丹红残照。古老破旧的大宅子是方圆唯一的一所建筑,依稀可从门面上看出当年的气派。门口两只刻满符文的墨玉狴犴威武非凡,却不知是何原因致使此地如此落魄。昏黄的天色下,徒然刮起一阵风,卷起了满地飞蓬和沙尘,露出了阶梯上一方巨物。少年近前一看“…观…观…是什么观呢…”“慈悲观。”苍老的声音蓦地一下传来,吓得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刚回头,才发现是一个身上背着把斑驳琉璃的油纸伞手持荆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老人家浑身虽然褴褛但却是赶紧整齐,头发花白,眼睛好似也有点昏花,也许是因为不高的身子和那几乎垂地遮住整张脸的白发吧。“老、老、老人家…”少年的声音有些结巴,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一个人走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啊,那个时候他有些后悔,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怎么,之前他听说附近有一处地方常闹鬼,而且是闹艳鬼,专吸男人阳气…“放心好了小家伙,老头子我不是鬼,再说你见过白天出现的鬼吗?白天可是连僵尸出来都有大损伤的…”“那你一定是妖怪了!我听说狼外婆的故事,是了,你和故事中的狼外婆长的太像了,是了,一定是如此…算了,小爷我今天算认栽了,但我告诉你哦,我身上的肉不好吃,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别骂娘啊。”未等老人家沙哑的声音说完,少年一口气紧锁眉头深沉地说完了,然后眼睛一闭,站在那儿不动了,一副大义凛然就义的样子。一盏茶功夫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少年睁开一只眼睛像前看去。“咦?人呢?”眼前空空如也,老人半个影子也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象?是了,一定是我多日操劳积累成疾了。哎,可怜我少年多愁白发生,娶不到媳妇看脚跟。”一副叹然的样子,真相是一个落魄书生在自怨自艾,不过说完之后还真的去看了一下自己那勉强被称之为破鞋的所露出来的十个脚丫。“看,多好的一双脚,和那三寸金莲有的一拼。今天再来数数看,一二三四五八九十…十一…十二,天哪!要死了,小爷的九寸金莲竟然比昨天多长出两个脚趾头来了…一定是那个妖怪!看我肉不好吃竟然捉弄与我,平白无故让我长出两个脚趾,这让我以后怎么娶媳妇啊…该死的狼外婆…”“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说我是妖怪不要紧!但说我是狼外婆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见过公的狼外婆吗?狼外婆能是公的吗?!再者,你唧唧歪歪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神神叨叨他娘的像春房怨妇还让不让我老人家活啦,我看你才是妖怪!啰嗦鬼…”耳边突然传来老人家发怒急切的咆哮,屁股上也重重挨了一下,少年却是不敢怒。“难道你是狼外公!”“你个小兔崽子还是狼外孙呐!”让人家说完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地向慈悲观内走去,看不出走路连撑了个拐杖都颤颤巍巍的老人竟然走得比少年跑得还快!
等过了一会,两人误会才解除。少年生着火,正值秋深,到了晚上这儿特别冷,所以要生些火来取取暖。突然之间,房子上竟然簌簌地都落下无数灰尘。少年赶紧侧耳俯身卧下“东北方向来了大约三百来匹人马,只有一辆马车,全是军队中的铁蹄。”说完,他看向了老人,想询问他的意思,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老人却只是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不妨事,我们管我们的。”于是,少年人取出了仅存不多的干粮,放在火上考了一烤,撒了些作料递给了老人。老人家没说谢,接过来闻了闻“放心好了,这作料可是苏湘太德楼中掌厨大师傅亲自配的,比金子还金贵着呢。这太德楼的掌厨大师傅可是告老还乡的宫廷首席御厨,是当年皇帝少年微服私访时请到的,他做的东西,只有皇帝和皇太后才吃得到,皇后都没有机会,现在告老还乡了,他被太德楼请了去,但是没有亲手动刀,只是指导一下后辈,顺便筛选一下弟子,但是这个作料绝对是他亲自配的,我是帮了他一个忙他才给我的,您常常现在的干粮。”少年人说了一大通,老人却早已经下口了,嘴边还说道着不错不错有进步的一些混话少年也在自己的干粮山撒了点,但是是少许,没有老人的多。“轰隆隆…”随着巨大嘈杂的响声,烟尘弥漫而来。“我的干粮…”少年呆呆地看着那灰尘如小盐山的干粮,眼泪想哭都哭不出来。
“尔等进去清理一下,今晚在此过夜,厨娘进去搭灶,怠慢了郡主殿下为你们是问!”“是!”威严整齐的声音从外头传入,和少年一开始猜测的差不多,来的是军人,听话语还是王府近卫军。“郡主?有哪个郡主呢?这么大排场,莫非是苏湘太东郡王幼女伊姬琴?可王府不是对外宣称郡主去求道了嘛…”“咦?怎么还有人?大人,这里还有人!”“还要叫我教你如何做么?!清理出去,扰了郡主安宁为你是问!混账东西!”“是!”那声音异常铿锵铁血有力,充满血性,沙发果断!而手下之人虽然被如此骂了,但是仍然不卑不亢。
“嚯!”那士兵将长枪枪尖直指两人,嘴没动,意思已经很是明了了。老人没有动,少年斜眼瞥了一下之后,将那块满是灰尘的干粮朝那人脸上一扔,顿时迷了眼睛。那士兵只觉得眼睛再次一痛之后,跨间又是剧痛传来双脚无力站立,之后感觉头发像被什么人揪住,“咚咚咚”几声后直接晕了过去。少年将满是鲜血的双手在那士兵上擦干净,一脚将那人给踹了出去。“小爷的雅兴全被你们一群没有披毛戴角的畜生给搅了,知不知道太德楼的秘制作料比黄金东珠还贵啊!一群混账!”少年狠狠道,脸色却是沉着的可怕。
“咦?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