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晃做梦也想不到,外面会有一个狙击手,小小的朝阳镇居然有狙击手,肖晃以前在部队里当野战军,他知道什么叫狙击手,更知道狙击手的可怕。
“老九,你怎么来了?”肖晃忽然想起老九。
“本猫在你办公室里无聊,就隔着窗子看这边,你从前门进屋本猫都看见了。就在刚才,本猫也是无意中看到西南方向有一座铁塔,铁塔上蹲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离得太远,本猫看不清他长相,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枪,本猫担心他是为了对付你,才过去救你一条小命。”老九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西南方向?”肖晃皱起眉头,马上想起来西南方向是小镇里的电视台,那个铁塔就是电视台的信号塔,大概十几米高。
老九说塔上的人拿着一把很长的枪,看来确实是狙击步枪,难道朝阳镇来了职业杀手?在肖晃的刑警生涯里,只和职业杀手打过两回交道,一回让杀手跑了,另一回他把杀手给就地枪决了。
“老九,我不能出去,你出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塔上?”肖晃估计狙击手不会开枪射一只猫。
“好!”老九跳了两下,就蹿出房子,又跳到墙上,向西南的电视信号塔看了一会儿,很快回到肖晃身边,“没事了,那个人走了。”
肖晃明白这是狙击手的职业规则,杀得了就杀,杀不了立刻走,绝不留出一点机会给敌人。
他长松了口气,转头看看后院的两具尸体,这下麻烦了,他又不能毁尸灭迹,可怎么向局里解释呢?
“唉!”肖晃长叹一声,无力地躺在水泥地上。
十分钟后,派出所的民警纷纷赶到现场,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看见大成子被一枪爆头的惨状,当场就吐了。
一个小时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成员来到朝阳镇,宁金城亲自带队,因为这不是小事,两个人在民居里被狙击手枪杀,绝对算得上大案要案,即使被杀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通缉逃犯。
肖晃披着警服坐在后院墙根下面,柳婷当然也来了,第一个就来找肖晃。
“肖所,肖所!”柳婷紧张之极,跑过来拉住肖晃的手,“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呵呵!”肖晃笑得很勉强,目光越过柳婷的肩膀,望向刚刚走进后院的宁金城。
宁金城先看了看后院的惨况,不由得皱起眉头,自从肖晃在这里当上派出所所长,朝阳镇太平得好像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没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
“你们勘察现场,肖晃,跟我来。”宁金城交待一声,转头回到房子里,走进房子唯一的卧室。
卧室里还拉着窗帘,光线很昏暗,这里有一张床,不过床上放得全是一些杂物,宁金城坐在床边,郁闷地点了一支烟。
“说吧,怎么回事?”宁金城心情非常不爽,朝阳镇出了这样的大案,上级肯定会限期破案,问题是怎么破案?
“宁局,我无意中发现了宋有成,本来想叫市局的同志来抓捕,但我又怕打草惊蛇,就想跟踪他,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没想到,宋有成和他的同伙内哄,还打起来了,接着天上枪就响了,把他们两个全给毙了。”肖晃已经提前编好了故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你有没有看到放枪的人?”
“没有,那家伙手法太利索了。就两枪啊,宁局,一枪一个,一颗子弹都没浪费。”肖晃无奈地耸耸肩膀。
“从哪放的枪,你总该看见了吧?”宁金城有点火了。
“那也没看见,我没想到会有人远程狙击,宁局,您相信朝阳镇会来狙击手吗?不过,按照当时的方位,那家伙应该在西南方向。”
“西南……西南……西南没有高处啊?不对,电视塔,那家伙是不是在电视塔上?”宁金城不愧是老警察,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想到了朝阳镇的小电视塔。
“可能吧,嘿嘿,宁局,我说不准。”肖晃涎着脸笑了笑。
“唉呀!”宁金城也无奈了,除了叹气就是叹气,“肖晃,你在刑警大队呆了八年多,你应该知道,这案子上级肯定督办。一星期、一个月……最多也就一个月就要破案,你有什么办法?”
“办,办法?没有。宁局,那人开了枪就跑了,谁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而且宋有成属于黑社会性质,没准是黑社会内部仇杀呢!”肖晃说的是实话,这案子没头没脑,确实没法调查。
“没用……”宁金城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其实他也没办法,只以为肖晃能帮他。
听宁金城说自己没用,肖晃有点不高兴了,他说这案子没法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懒。他现在是民警,朝阳镇派出所的所长,那种狙击手杀人的恶性案件,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凭什么去查。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肖晃的工作,肖晃还要去干,他不是有病嘛!
“宁局,我现在是民警了……”肖晃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宁金城听清了肖晃的话,顿时瞪大眼睛狠批他,“你和我玩心眼是不是?什么叫你是民警?你是民警不用抓坏人?我知道你想什么,办公室小沈子跟我说了,你盯着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呢!我告诉你,就你这态度,这辈子别想了。”说完,宁金城抬屁股就要走。
“哎,留步,宁局,你先消消气,留步留步。”肖晃急忙拉住宁金城,大局长说出的话就是钉地上的钉子,要宁金城走了,他就真的永远别想当刑警大队长了。
“拉拉扯扯干什么?放手。”宁金城好像很生气,甩开了肖晃的手。
“嘿嘿,宁局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负责朝阳镇派出所,所里的工作非常多,您以前也干过所长,您肯定知道我哪有时间去查案子?对不对?”肖晃在宁金城面前,还真不敢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