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劝劝妈,现在是什么年代,竟还有人强人所难。”气不过,她不平地向父亲撒娇,表姐喜欢徐维煦,难怪她会告诉他们。
“算了,老婆,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不更好,我们可以跟孩子们在一起永不分开。”徐佑志开玩笑,他比较看得开,想深一层,他们在一起也有好处啊。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同意,再说,丽丽怎么办,她30岁了,难道要她做老姑婆。”曾玉玲觉得对不起她。
“妈,爱情是不能强求的,表姐以后自会找到属于她的另一半。”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
“他们都在一起了,你现在刁难有什么用。”他小声告诉她现实,女儿说得对,他和她也是年轻时自由恋爱结婚,感情不能勉强。
“我不管了。”无奈地垂下了肩,生米煮成熟饭,她只能任由他们了。
“妈,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外工作,我在宏远集团帮忙。”徐维煦的话使本想回房的她停了下来。
曾玉玲一早就知道宏远是属于谁的集团,自从表姐去世,她从没在年轻人面前谈过它,她恨他,所以不希望他找到他们。后来她听说宏远由于经营不善,差不多要破产了,却不知从哪请来专业人才,让它短短几年起死回生,原来他却是她的儿子。
“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还回去。”
“我记得,永远也忘不了,刚开始,他跪下来求我,我理也不理他,可时间久了,我做不到,他老了,身边却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如果我不帮他,那我不是枉为人,到时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往事不堪回首,他闭上眼痛苦地回忆。
“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帮,那是上天给他的报应。”疾言厉色的她说得锵锵有力,谁也可以帮,唯独不能帮他。
“妈,钟伯知错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表姨要是在世,她也希望他们父子能早日重逢。”雪儿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维煦,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妈很欣慰,不过你怎么可以去帮钟伟杰。”一把推开靠过来亲密的女儿,曾玉玲坚决反对。
“是啊,维煦,听你妈的话,以后跟雪儿好好打理徐白酒家。”徐佑志使了使眼色,要他认错赔礼。
“不行,爸、妈,钟伯好可怜,他每天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如果你们不让他们父子相认,那我就出国去,徐白酒家交回给你们,让你们一辈子抱不到孙子。”为了他,雪儿说出绝情的话,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他们都别想好好睡上一觉。
“反了,徐雪,你翅膀长硬了,懂得威胁我们。”手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女儿,还没嫁人,她已胳膊往外拐了。
“妈,表姨去世10多年了,过不了多久,钟伯也会到天堂去向她道歉,你何不做做好人,让他临死前好好陪陪维煦,让他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她动之以情。
“雪儿,别说了。”拥着自己的老婆,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徐佑志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妈,我答应你们,从今后我不再踏进宏远一步。”徐维煦有点沮丧地承诺,要是只能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留在他们身边。
“维煦。”曾玉玲想不到他会答应,宏远集团是一个跨国企业,他却愿意为了他们放弃,她激动得又流下了眼泪。
“只要我们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要我做什么也愿意。”
“你们太自私了,只会想到自己,为什么你们不替别人想一下,钟伟杰只有他一个儿子,失去了他,不等于要了他的命,你们真让我失望。”雪儿生气地回房,一晚上都没再出来。
他们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否决了钟伯,为了正义,为了公理,她一连十几天不理他们,徐维煦曾劝过她,爸爸也曾再三出面,可她谁的面子也不给,如果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不到,宏远集团她可以置之不理,但钟伟杰不行,他们是忘年之交,她懂得他的孤单寂寞。
从那一晚后,徐雪变得很晚回家,她在向父母抗议内心的不满,徐维煦也一样,一向坚强不屈的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培养自己二十年的父母,他了解妈的痛苦、怨恨,因为自己多年来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可毕竟血浓于水,他的心最终还是软化了,但,自己花了的时间却无法用天来计算,所以,他不敢去向妈抗争,她一样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去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