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选修课的期中考试没有学园的公共必修课这么严格,科任老师的自主性非常强。老师只是在课堂上宣布了期中考试的内容范围,实践类的当场就可以考试,老师也是现场打分;而有的则是开卷考或者让学生们上缴一份作品,以作品来定成绩。
“好了,从现在就可以开始期中考试的实践考试部分,下节课考理论部分,接下来到期中考试的考试日期终止,我们还有两节课时作为实践部分考试的时间,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讲台上,教授塔罗占卜的女教授对我们宣布了她对期中考试作出的安排计划。
塔罗占卜的教室一如既往色调昏暗、光线也不足,窗子上挂着大黑底色金丝提花民族风的窗帘。即使在大白天,头顶上依然要亮着灯,悬在上面的白色光管明晃晃的,连四周空气中飞舞的碎屑都纤毫毕现——虽然只在光管四周一尺的范围内。女教授虽然坐在讲台上,可她的脸依然大半埋在光管与她戴着的吉普赛式头巾共同构出的阴影中,只隐约让人看见两片涂得惨白的脸颊。
哎,真不知道教授怎么会喜欢这款的粉底,难道她不知道这款虽然价钱不菲,可是能适应的顾客人少吗?很多人涂起来都会显得那脸色象僵尸的!我在台下摇摇头,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拉长了声音说:“没——有——”。附和着大多数同学回答她刚才的提问。
“那么,现在就可以进行实践部分的考试了。我这里有一叠题目卡,每一张卡片上题目都不同。打算现在就参加考试的同学可以上来领取题目卡,填写好必填选项,以一节课时的时间来占卜,下课的时候我会把卡片收上来,作为你们实践部分的成绩。”女教授举起手中厚厚一叠白信封,接着对我们宣布了实践部分的考试内容。
看到周围不断有同学上讲台去领取装着题目卡的白信封,我也有些坐不住了。按照老师之前的说法,如果这节课就进行了实践考试的话,那么就只要参加了下节课的理论考试就圆满了;剩下来两节原本也安排进行实践考试的课完全可一不用来。看来还真是挺划算的。
反正占卜这东西,主要还是看灵感和平时的积累,大家拿到的题目都不一样,根本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实践考试完全没有取巧的途径。就算把这节课的实践考试推到下下节课的时候考又怎么样呢?短时间也不可能有太大提高,不如早点了结一科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也干脆起身到讲台上拿了一个白信封,回到座位上拆开,抽出题目卡:
题目卡是一张两面都雪白光滑的硬纸,挺括富有弹性。上面用黑色打字机打着需要填写的栏目和考试题。我略微扫一眼,先掏出签字笔在上面端正地写下学号姓名年级,然后阅读到题目的时候,只见那行黑色字迹——
题目:请写下学生会东方部秘书处委员黑羽。鸦同学,在X年X月X日,将会穿什么样的内裤。(款式、颜色、质料,如有品牌,请注明)
。。。。。。我似乎看到眼前玻璃般真实美丽的世界轰然倒塌,徒留一地碎片。有木有搞错?!为什么我们期中实践考试的占卜题目会是这种狗屁倒灶的狗血问题?我瞪着手上的题目卡,认真地一字一字看去,确实,一个字都没错啊!再看看端坐在讲台上看起来神秘感十足的女教授,怎么也无法把她与手上这荒谬的题目联系在一起。
看看手边还整齐摞在那儿的塔罗牌,我感到很无力。忽然,我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只有我拿到的这张题目卡有问题,别人的就是很正常的考试题目呢?我放下题目卡,偷偷观察起周围的同学。
现在教室里除了既是任课老师也是监考的女教授以外,那些没打算在这节课便进行实践考试的同学因为没事可干都已经早早收拾东西离开,只剩下我们这些领取了实践考试题目卡的人留下来。
在这些人中,大家都已经拿着各自的塔罗牌认真地洗牌、列牌阵。已经翻好牌的同学则一边对着翻开的牌面皱眉冥思苦想,一边貌似很严肃地盯着题目,没有半点不自在的表情。看来他们抽到的题目都很正常啊,我叹气。
不对!还是有不正常的!我发现在离我最远那一列坐在最后一个座位的男同学;一领黑色魔法袍,脸上挂着副大圆框的熊猫眼镜、鼻子周围洒着几粒浅褐色雀斑的那位,也和我一样无心翻动手边心爱的塔罗牌,撑着腮梆子对着答题卡露出了困惑为难的表情。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关注他,那位男同学也把注意力转过来,我们两个视线顿时对上了!啊哦,难友兄弟,该不会你和碰到和我差不多的难题了吧?我对他挤眉弄眼。
看到我奇怪的表情,他先是一惊,不过也很快省悟过来,回给我个难友般同情共勉的目光,我顿时兴奋了。“喂,你的期中考题目是什么?我的是要猜别人某个时候穿什么样的内裤啊~~~尤其对方还是个男滴!偶可还是个CJ的萌妹纸啊~~~亲”我用铅笔快速在草稿纸上写下这行字,撕下来,团成一小球儿向他定向精准地投过去。
想不到那男孩儿手也挺快,一伸手便接住了,展开一看,当场笑起来,幸好他及时伸手捂住了嘴,没让那大笑响彻教室。不过那抽动的肩膀、扭曲的面容、还有更加同情的眼神,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平衡了不少。
对方很快也撕下条便签纸,刷刷写下几笔,团成纸团向我扔过来。我接过,上面写着:嗨,作为同属于抽到恶搞试题的难友,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的题目是要占卜出某人的JJ海绵体膨胀时期其长度和最大横截面周长——我能庆幸对方和我性别相同么?
恶搞试题?这是什么?于是我很虚心地又扔纸条向对方请教。我们虽然是在考试,可是大家试卷题目不一样,不存在什么作弊的可能,只要我们不大声喧哗,监考的女教授是不会管的。所以对我和那男同学之间的高空纸团通信,女教授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这才知道,原来恶搞试题其实就是“走后门”试题,普通试题一样,其成绩也是受到正式承认的。所谓后门,是因为这些试题都可以凭普通人的人力完成;只要完成,一样能得到卷面上应有的分数,即使你在这门科目里完全小白也能过。
当然,学园方面自然不会轻易放水,试题的题目一般一调侃和整蛊为主,被调侃的对象可以是学园里任何一个人(近年的趋势似乎很偏爱学园里俊男美女的学生?)。所以又被称为恶搞试题。
原来如此。其实我这题目要完成也很简单,按上面的时间在十天以后,算上来似乎是黑夜祭那几天。其实只要我买一条完全符合我在这份试卷上瞎编的内裤送给鸦,请他在那个时候穿上,我这份成绩就算能完成了,而且还很有可能得满分!或者要求对方到那天穿上一条合适我今天瞎编条件的内裤?挠头,似乎。。。。。。怎么看怎么奇怪啊,这种事让我做来~~~~啊呜,我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对方比我幸运多了,比起我一个女孩子去要求另一个人穿什么样的内裤。。。。。。对方一个男同学要去注意另一个男人的JJ尺寸,似乎,更容易做些吧?而且抽到恶搞试题的人,可以用扣掉10%试卷分数的代价,要求延期交卷一天。呵呵,一天,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相信我的难友要完成他的试卷不难,只要想办法和他试卷的调侃/整蛊对象一起嘘嘘就能用目测解决。
不过到后面验证就不容易了,据我那难友的情报,我们写在试卷上的答案到时候一定会有专门人士去验证的。难道鸦到了那天还会脱下裤子把内裤亮出来给别人检查么?至于我那难友的对象~~~~我很难想象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让一个男人有勇气把自己这么私密的尺寸向第二、第三个人。。。。。也许还有更多,公开。
咳,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啊。我和我的难友纸条交流在这里,考试时间也进入了尾声。在老师提醒还有十分钟交卷的时候,我终于提笔在试卷上胡乱瞎编造了一通,赶在收卷前把它完成,剩下的就是我去找鸦请求帮忙的事了。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鸦开这个口呢,而且。。。。。。虽然不说,我知道家里的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叫他知道了一准有的闹,头疼!而我那位难友——果然用10%的卷面分要求延期一天交卷。
交上了卷子,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半低着头避开刺眼的太阳走出教室,本学期的第一科实践期中考,终于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