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好好休息了一个白天,晚上终于到来,我和妹妹一起重新在宿舍登陆,回到学园。
放假两天回来,看看四周,学园一切如故,大体环境上也没什么变化:
除了某些建筑物,比如我们的第一公共教学楼的外墙贴砖全部换了一款,实验大楼新粉刷过一遍等微不足道的小改动外,其他都很正常。还有几个小花坛、花圃移了个位子,一些地方的原有植被突然被改变,还有小操场的体育器械都全部换了新的,一切也和放假前没什么区别。
最多有几个同学路过的时候抱怨几句:“以后遮阳的地方又少了。”“啊,我挺喜欢原来开在这里的花儿的。”“啊,我就喜欢原来那组双杠,用的最顺手了。”诸如此类的话。不过很快,人们都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即使真有人因此表现出强烈不满而去责问学生会,相信学生会的公关部门哪怕瞎编也会编出个令人满意的答案的。
“呵呵,看来放假期间的清理工作动作挺大啊。”我和妹妹抱着书本在学园操场边走过,一路走一路讨论着,仔细观察起四周环境和记忆中的进行比较区别,从教室到这里短短两、三百米的距离,就已经发现改动了十来处地方了。
感叹之余也发现,虽然只有短短半个学期,可学园的一草一木早已悄悄印在了我们心底,哪怕一处小小的改动,也瞒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已经这么在乎学园了吗?在得知内情的我们眼里,这些改动都是为了掩盖掉原本激烈的战斗痕迹。虽然事后作了打扫消除和重建工作,可一些改动较大的地方,我靠近了,依然能感受到当地尚未完全消散的、躁动的元素气息。
“呵呵,要怪就怪对方太能蹦达了!如果它们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一定扁得它连它爹妈都不认识!”妹妹信心十足地拍拍脖子上挂着中级小关刀的链子,转而一笑。
“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些地方也正好翻新一下。姐姐,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学园看起来更有~~~发展潜力、充满活力了吗?”她说着,一边做了个深呼吸的姿势,美好地闭眼、睁眼;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身形突然一僵,语调也僵硬地勉强接完后半句。
发展潜力?我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到碧云湖畔我们最喜欢坐在那儿歇脚的那片太湖石上——本来那片比较平整的天然桌椅后面种有一棵足有四、五层楼高、三人环抱才抱得过来的小叶榕,枝叶繁盛,体态婆娑,平日里遮风挡雨挡太阳,环境清幽,实在是个课间歇息、寻找灵感的好去处。
可现在,它几乎被什么利刃削成了一根树棍,除了几根光秃秃的大杈,其他枝叶几乎全被砍光,裸露在外的部分伤痕累累,而且整个树身都一圈一圈紧紧缠绕着粗大麻绳,半死不活地立在那里,活象棵“木乃伊”,端的是凄惨无比,令人惋惜。
如果它能死里逃生再唤新枝的话,确实是称得上很有发展潜力的。而且它的情况和周围同伴相比已经算幸运的了——没看它旁边那片号称十年长一寸、四季长绿被喻为最理想的庭院种植观赏草的龙牙草坪么?
现在那原本郁郁葱葱的龙牙草也不知道是断根了还是怎么,反正现在是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油油的黑土,其间零星被植物魔法强行催生的一些小苗芽儿刚刚冒出尖儿来,嫩绿嫩绿的。呵呵,很不错,撒下种子就发芽,这小苗芽看起来确实是比以前有活力多了。
我凑上前瞪着这片新嫩的小芽,手下飞快地翻开那本要送回图书馆的《植物大全》,瞄一眼插图,再瞄一眼小芽,再瞄瞄插图。。。。。几经比对、再三确认,我终于查到,这片小苗,这种植物的名字叫“冬小麦”。。。。。。我当场麻木了。
非常非常无语,是谁这么恶搞啊?居然在观赏草坪上种冬小麦,难道还想等入夏收割了磨面粉吃吗?还是学园环境护理的经费不足,买不到优秀观赏草的种子,用这个来替代?这是在嘲笑学园如今的学生五谷不分,连麦苗都认不出来么?
僵硬地合上书本,和妹妹一起僵硬地转身,离开。一直到图书馆还了书,又到小卖部一人买了一听热咖啡喝下,才恢复过来。然后我们手挽手一起去电子浏览室大厅抄录期中考试安排。
电子浏览室平时都是七、八分满,可现在是抄录考试安排的时候,这里坐满了人。我和妹妹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才在最里面一个角落找到两台挨着的空闲计算机。因为外面那个淡黄色卷发、穿着格子夹克的男生坐得出来了一些,把里面挡住了,外面不容易看到才幸免于难。不过我和妹妹坐上去的时候椅子也是热乎乎的还暖着,看来上一个坐在这里的人也才离开不久,于是开机,抄录。
按照安排,下星期将开始期中考试。现在整个学园内学习气氛相当浓厚,不说那些平时就很努力的同学,临时抱佛脚的人士们这时候也爆发出了百分之百的学习热情:在课堂上认真地盯着老师往书上划重点,下课努力复习。
我和妹妹走来这里的路上,也看到不少人走路的时候怀里揣着本书,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背诵。这么不专心地走路,别说撞人,光是走着走着“扑通”一声撞到树上的交通事故,我们这学园一天也能发生个三、五例。
虽然我和妹妹都把笔试分的比例调到最低,可谁也不能保证实践考那部分能拿到满分,所以课堂上划笔试重点的时候我们还是很认真听的。至于少数不划考试重点的科目,这些老师早在开学第一堂课的时候就说过了:
“我现在声明,我这门课考试的时候没什么重点不重点的说法,你们就算平时翘课不来上也没关系,最后成绩我也绝对不为难,你们考试的时候考得几分我就在你的成绩单上写多少分。我只注重你们的能力和对学习的态度。”
乍一看,还让人以为这些老师有多开明、多好说话;学习完全尊重学生的意愿,只要有能力,你不来上课也可以,直接考试过关就行了。可是,我们跟过来人的学长学姐们打听后,才知道考试的时候确实是能考多少分成绩单上就记录多少分,但是,那考试的卷子就算让这些任课老师自己做都未必能拿到六十分,最后结算的时候,来上课的同学都有加分,能过,而那些翘课的同学就惨了。。。。。。
所以,这样老师的课是绝对翘不得的——除非你做好了此科被当的准备。我和妹妹都是聪明学习的好孩子,在些科目上怎么可能会翘课呢?
“姐姐,你拿到考试安排怎么样?”抄录完妹妹问我。
“还好,我必修公共课人体解剖、中医学、水彩画、诗词欣赏和游泳这五门,其实只有解剖、中医和诗词这三门要背,解剖和中医都有实践考试,即使要背的不算多。不过我讨厌背书啊,我会吸取教训,下学期开始屏弃一切需要背书的必修科目的。考试正好安排得一天考一门。”我抽回磁卡,小心放回口袋里面。
“我也是,五门一科一门哦!”妹妹也是眼儿一眯,很满意地把红唇翘起来。
“那个。。。。。。学妹啊,考试安排学园都是统一通过中央计算统筹分配安排的,一般情况下所有的必修公共课都是一天考试一门,选修课的则由任课的科任老师自定,时间上只要不和公共课冲突就可以。”坐在我们旁边一个穿着棕色格子夹克的男生听到我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转过头来。
“亚迪学长!?”看到他的脸,我和妹妹异口同声小小惊呼一声。都习惯了亚迪学长总是穿黑色炼金袍子的形象了,对面认不出,乍一听到他的声音还真没往他身上想,还以为是谁,说话也是这么慢悠悠呢。
“学妹们好啊,也是来抄录考试安排的?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吗?”他关心地问。
“好好,都好。”我和妹妹忙不迭地点头,亚迪学长对人真诚亲切、不摆架子,我们都喜欢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