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序杂事篇神农学悉老
黄帝学乎大真
颛顼学乎绿图吕子曰颛顼学伯夷父
郑樵通志帝颛顼二十即帝位受学于绿图静渊以
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
以制义治气以教化洁诚以祭祀
新序杂事篇帝喾学乎赤松子吕子曰帝喾学伯招
尧学乎尹寿吕子曰帝尧学州文父
舜学乎务成跗吕子曰帝舜学许由
禹学乎西王国吕子曰禹学大成执
汤学乎威子伯吕子曰汤学小臣
书经说命王曰来汝说台小子旧学于甘盘
洪范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王乃言曰呜呼箕子
惟天阴骘下民相协厥居我不知其彝伦攸叙箕子
乃言曰我闻在昔鲧囗洪水陈其五行帝乃震怒
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
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
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
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
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
大戴礼记武王践阼篇武王践阼三日召师尚父而
问焉曰黄帝颛顼之道存乎意亦忽不可得见与师
尚父曰在丹书王欲闻之则齐矣三日王端冕师尚
父亦端冕奉书而入王东面而立师尚父西面道书
之言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
义者凶凡事不强则枉弗敬则不正枉者灭废敬者
万世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于席之四
端为铭焉于几为铭焉于鉴为铭焉于盥盘为铭焉
于楹为铭焉于杖为铭焉于带为铭焉于履屦为铭
焉于觞豆为铭焉于户为铭焉于牖为铭焉于剑为
铭焉于弓为铭焉于矛为铭焉
新序杂事篇武王学乎郭叔吕子曰武王学太公望
汉书儿宽传宽治尚书事欧阳生为侍御史见上语
经学上说之从问尚书一篇擢为中大夫
蔡义传诏求能为韩诗者征义待诏上召见义说诗
甚说之擢为光禄大夫
后汉书翟酺传武帝大合天下之书
玉海武帝宪章六学积思六经
汉书宣帝本纪宣帝受诗于东海澓中翁高材好学
元平元年大将军霍光奏议曰孝武皇帝曾孙病己
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操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
嗣孝昭皇帝后
王褒传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
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高材
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
后汉书翟酺传孝宣论六经于石渠
注
宣帝甘露三
年诏诸儒讲五经于殿中兼平公羊谷梁同异上亲
临决焉时更崇谷梁传故言六经
汉书元帝本纪初元二年冬诏曰国之将兴尊师而
重傅故前将军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经书厥功茂焉
其赐爵关内侯食邑八百户朝朔望
成帝本纪成帝好经书宽博谨慎
张禹传初元中立皇太子博士郑宽中以尚书授太
子荐言禹善论语诏令禹授太子论语成帝即位征
禹宽中皆以师赐爵关内侯
哀帝本纪哀帝元帝庶孙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
年三岁嗣立为王长好文辞法律元延四年入朝尽
从傅相中尉帝少弟中山孝王亦来朝独从傅上怪
之以问定陶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
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故尽从之上令诵诗通习能
晓他日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
书又废成帝由此以为不能而贤定陶王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光武帝年九岁而孤王莽天凤
中之长安受尚书略通大义
帝数引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见帝
勤劳不怠承间谏曰陛下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
性之术愿颐爱精神优游自宁帝曰我自乐此不为
疲也
桓荣传荣少学长安习欧阳尚书世祖召荣令说尚
书甚善之拜为议郎每朝会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
经书
锺兴传兴学行高明光武召见问以经义应对甚明
帝善之拜郎中稍迁左中郎将诏令定春秋章句去
其复重以授皇太子
明帝本纪帝十岁能通春秋光武奇之立为皇太子
师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
桓荣传建武十九年显宗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
乃擢荣弟子豫章何汤为虎贲中郎将以尚书授太
子
张兴传永平十年兴拜太子少傅显宗数问经术
东观汉记明帝以东海王立为皇太子治尚书备师
法兼通四经略举大义博观群书以助学术
后汉书儒林传序建初中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
同异连月乃罢肃宗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顾命史
臣着为通义又诏高才生受古文尚书毛诗谷梁左
氏春秋虽不立学官然皆擢高第为讲郎给事近署
所以网罗遗逸博存众家
东观汉记孝和皇帝章帝中子四岁立为太子初治
尚书遂兼览书传好古乐道无所不照上以五经义
异书传意殊亲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外忧庶绩内
勤经艺自左右近臣皆诵诗书
后汉书儒林传序孝和数幸东观览阅书林
魏志文帝本纪注魏书曰帝博览古今经传诸子百
家之书
高贵乡公本纪高贵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
迎立公甘露元年夏四月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
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
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0连山
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
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
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
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气连天地也归藏
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
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
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元作注虽圣贤不
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
之何也俊对曰郑元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
易了也帝曰若郑元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
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
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
则郑元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
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
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
何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
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
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干为天而复为金为
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
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
元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
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
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
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
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
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
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
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
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
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
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
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
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
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唯帝难之
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
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
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
无失是以尧矢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
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
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
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
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
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
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
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
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
由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
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仄陋而后荐举
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
及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
为治何由而教化各异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
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
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
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
照对曰诚由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
明帝本纪注魏书曰帝生数岁有岐嶷之姿好学多
识
晋书明帝本纪明帝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雅好
文辞
穆帝本纪永和十二年二月辛丑帝讲孝经
升平元年三月帝讲孝经
孝武帝本纪宁康三年九月帝讲孝经
南史宋文帝本纪文帝博涉经史
宋孝武帝本纪孝武帝少机悟神明爽发读书七行
俱下才藻甚美
宋书废帝本纪帝好讲书颇识古事
南史齐高帝本纪高帝姿表英异儒生雷次宗立学
于鸡笼山帝年十三就受礼及左氏春秋
册府元龟南齐太祖年十三受业于雷次宗治礼及
左氏春秋其后关康之尤善左氏春秋帝为领军素
好此学送春秋五经康之手自点定并得论礼记十
余条帝甚悦宝爱之
梁书武帝本纪帝文思钦明能事毕究少而好学洞
达儒元虽万几多务犹卷不释手燃烛侧光常至戊
夜
南史梁武帝本纪武帝博学多通竟陵王子良开西
邸招文学与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
游焉号曰八友
册府元龟梁元帝聪悟俊朗天才英发年五岁高祖
问汝读何书对云能读曲礼高祖曰汝试言之即诵
上篇左右莫不惊异帝好学博综群书
南史陈武帝本纪武帝涉猎史籍好读兵书明纬候
孤虚遁甲之术
魏书李先传太祖问先曰天下何书最善可以益人
神智先对曰惟有经书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补
王者神智又问曰天下书籍凡有几何朕欲集之如
何可备对曰伏羲创制帝王相承以至于今世传国
记天文秘纬不可计数陛下诚欲集之严制天下诸
州郡县搜索备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难于是班制天
下经籍稍集
册府元龟后魏明元帝礼爱儒生好览史传
孝文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
不师授采其奥旨史传百家无不该涉
北史魏孝文帝本纪太和十六年夏四月甲寅幸皇
宗学亲问博士经义
册府元龟北齐废帝为太子时文宣召朝臣文学者
及礼学官于宫宴会令以经义相质亲自临听太子
手笔措问在坐莫不叹美
北史齐孝昭帝本纪帝幼而英峙早有大成之量文
襄执政遣中书侍郎李同轨就霸府为诸弟师帝所
览文籍原其指归而不好辞采每叹云虽盟津之师
左骖震而不囗以为能遂笃志读汉书至李陵传恒
壮其所为
册府元龟孝昭帝所览文籍源其指归而不好文采
笃志读汉书
北周书明帝本纪明帝幼而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
词采温丽及即位集公卿以下有文学者八十余人
于麟趾殿刊校经史又捃采众书自羲农以来讫于
魏末叙为世谱凡五百卷云所著文章十卷
武帝天和二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僚沙门道士
等亲讲礼记
通鉴唐太宗身属櫜鞬风纚露沐然锐情经术即王
府开文学馆召名儒十八人为学士与议天下事既
即位殿左置弘文馆悉引内学士番宿更休听朝之
间则与讨论古今未尝少怠
太宗谓侍臣曰梁武帝惟谈苦空元帝为周师所围
犹讲老子此深足为戒朕所好者惟尧舜周孔之道
如鸟之有翼鱼之有水不可暂无耳
贞观政要贞观七年虞世南迁秘书监太宗每机务
之隙引之谈论共观经史
九年太宗曰朕贞观以来手不释卷知风化之本见
理政之源
十二年谓侍臣曰朕读书见前王善事力行不怠
文中子附录太宗召房杜及征俱入上曰朕昨夜读
周礼真圣作也首篇云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
野设官分职以为人极诚哉深乎
玉海太宗引文学之流更直宿于内署讲求典礼讽
诵诗书夜分忘倦
大唐新语太宗尝出行有司请载书以从太宗曰不
须虞世南在此行秘书也世南为秘书监于省后堂
集群书中奥义皆应用者号北堂书钞
随弘智学通三礼汉史累迁黄门侍郎高宗令弘智
于百福殿讲孝经召宰臣以下听之弘智演畅微言
略陈五孝诸儒问难相继酬应如响高宗怡然曰朕
颇耽坟籍至于孝经偏所留意然孝之为德弘益实
深故云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是知孝经之益为
大也顾谓弘智曰宜略陈此经切要者以辅不迨弘
智对曰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
微臣愿以此言奉献高宗大悦赐彩二百匹迁国子
祭酒
开元二十三年加荣王已下官敕宰臣入集贤院分
写告身以赐之侍中裴耀卿因入书库观书既而谓
人曰圣上好文书籍之盛自古未有朝宰充使学徒
云集观象设教尽在是矣前汉有金马石渠后汉有
兰台东观宋有明陈有德教周则兽门麟趾北齐
有仁寿文林虽载在前书而事皆琐细方之今日则
岂得扶翰捧毂者哉
开元天宝遗事明皇于勤政楼以七宝装成山座高
七尺召诸学士讲议经旨及时务胜者得升焉惟张
九龄论辩风生升此座余人不可阶也时论美之
册府元龟天宝四载帝读洪范至无偏无颇而声不
和韵因改颇为陂下诏曰典谟既作虽曰不刊文字
或讹岂必相袭朕临政之暇乙夜观书匪徒阅于微
言实欲畅于精理每读洪范至无偏无颇遵王之义
三复斯文并皆协韵唯颇一字实则不协又周易泰
卦中无平不陂释文云陂字亦有颇音陂之与颇训
诂无别为陂则文亦会意为颇则声不成文应有煨
烬之余编简坠缺传授之际差乖相沿原始要终虽
有刊革朕虽先觉兼访诸儒佥以为然终非独断其
尚书洪范无偏无颇颇字宜改为陂庶使先儒之义
去彼膏肓后学之徒正其鱼鲁仍宣于国学
通鉴唐明皇谓宰相曰朕每读书有疑滞无从质问
可选儒学之士入内侍读
旧唐书代宗本纪元宗诸孙百余上为嫡皇孙幼而
好学尤专礼易元宗钟爱之
册府元龟宪宗留意典坟每览前王兴亡得失之事
皆三复其言又读贞观开元实录见太宗撰金镜书
及帝范上下篇元宗撰开元训诫思继前躅遂采尚
书春秋后传史记班范汉书三国志晋书晏子春秋
新序说苑等书君臣行事可为龟鉴者集成十四篇
分为上下卷目曰前代君臣事迹书于屏风列之座
右
旧唐书穆宗本纪元和十五年正月即皇帝位三月
壬子召侍讲学士韦处厚路随于太液亭讲毛诗关
雎尚书洪范等篇既罢赐绯鱼袋
册府元龟唐文宗初封江王在藩邸温恭冲默好学
不倦
文宗即位每对宰臣等未尝不深言经学李石因奏
施士丐春秋堪读上曰朕尝览之穿凿之学徒为异
同耳学者如凿井然得美水则已何必辛苦旁求然
后为有得也
杜阳杂编文宗皇帝尚贤乐善罕有伦比每视朝后
即阅群书见无道之君行状则必扼腕歔欷读尧舜
禹汤传则欢呼敛囗谓左右曰若不甲夜视事乙夜
观书何以为人君邪每试进士及诸科举人上多自
出题目及所司进所试而披览吟诵终日忘倦常延
学士于内庭讨论经义较量文章令宫女已下侍茶
汤饮馔而李训讲周易微义颇囗于上意时方盛夏
遂命取水玉腰带及辟暑犀如意以赐训训谢之上
曰如意足以与卿为谈柄也上读高郢无声乐赋白
居易求元珠赋谓之元祖
唐会要元和三年十一月上锐于为理既相裴囗喜
于得人听政之暇遍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
竦慕不能释卷
大中遗事裴恽诗有太康字宣宗曰太康失邦何以
此谓我宰执奉晋平帝改元太康曰天子须博览不
然几错罪恽由是耽味经史夜观书不休宫中窃目
上为老博士
五代史唐庄宗本纪庄宗稍习春秋通大义
建隆遗事太祖性严重少言酷好看书虽在军中手
不释卷若闻人间有奇书不囗千金以求之显德初
从世宗南征初平淮甸有纤人谮上于世宗曰赵某
自下寿州私有重车数乘世宗遣人伺察上果有笼
箧数车遽令别入行在面开之无他物惟书数千卷
世宗异之召上谕之曰卿方为朕作将帅辟土疆当
坚甲利兵何用书为上顿首谢曰臣无奇谋上赞圣
德滥膺寄任常恐不逮所以聚书观览欲广见闻增
智虑也世宗曰善
囗水记闻太祖尝谓秦王侍讲曰帝王之子当务读
经书知治乱之大体不必学作文章无所用也
宋史太祖本纪太祖晚好读书尝读二典叹曰尧舜
之罪四凶止从投窜何近代法网之密乎
太宗本纪帝性嗜学宣祖总兵淮南破州县财物悉
不取第求古书遗帝恒饬厉之由是工文业多艺能
玉海端拱元年八月辛巳上谓丞相曰朕昨日听说
泰卦文理深奥足以为君臣鉴戒与卿遵守之
遵尧录淳化三年秘书监李至进新校御书太宗谓
至曰嗜好不可不谨不必远验前古祇如近世符彦
卿累任节镇以射猎驰逐为乐由是近习窥测其意
竞以鹰犬为献彦卿悦可两人而假借之其下因恣
横侵扰故知人君当淡然无欲不使嗜好形见于外
则奸邪无自入焉朕年长无他欲但喜读书用监古
今成败尔至拜舞称贺
玉海淳化五年上幸太学赐群臣坐时侍讲李至执
经讲尧典一篇未毕令孙奭讲说命三篇帝曰尚书
主言治世之道说命最备文王得太公高宗得傅说
皆贤相也至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上曰诚
哉是言因饮从官酒三行赐奭帛三十匹
通鉴宋太宗诏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阁分三馆书籍
置其中以吏部左侍郎李至兼秘书监帝谓至曰人
君当淡然无欲勿使嗜好形见于外则奸无自入
朕无他好但喜读书多见古今成败善者从之不善
者改之如斯而已
太宗锐意文史每读书自巳至申方释卷太平兴国
中诏李昉等撰太平御览一千卷又诏集太平广记
五百卷类选前代文章为文苑英华一千卷帝日览
二卷因事有阙暇日追补尝云开卷有益朕不为劳
也
宋史真宗本纪真宗幼英睿姿表特异比就学受经
一览成诵
湘山野录真宗居藩邸升储宫命侍讲邢昺说尚书
凡八席诗礼论语孝经皆数四既即位咸平辛丑至
天禧辛酉二十一年之间虽车辂巡封遍举旷世阔
典其间讲席岁未尝辍至末年诏直阁冯公元讲周
易止终六十四卦未及系辞以元北使遂罢后仁宗
即位半年侍臣以崇政殿所讲遗编进呈方册之上
手泽凝签及细笔所记异义历历尽在两宫抱泣于
灵幄数日命侍臣撰讲席记
国老谈苑真宗初即位暇日召翰林学士王禹偁与
之论文禹偁奏曰夫进贤黜不肖辟谏诤之路彰为
诰命施之四方延利万世此王者之文也至于雕纤
之言岂足轸虑思较轻重于琐琐之儒哉愿弃末务
本以成宗社之讨上顾曰卿爱朕之深矣
山堂肆考真宗幼尚文雅专以讲学属词为乐及即
位召邢昺孙奭等更侍讲说质问经义
孝经衍义真宗咸平二年初置翰林侍读侍讲学士
设直庐于秘阁更直召对询访或至中夕校定周礼
仪礼公羊谷梁春秋孝经论语尔雅义疏
宋宝训真宗景德四年上谓王旦曰经史之文有国
之龟鉴保邦治民之要尽在是矣
遵尧录真宗尝览前代经史摭其可以为后世法者
着正说五十篇帝于经筵命侍臣日读一篇及侍读
丁度等讲春秋读正说中篇帝谓曰春秋所述皆前
世治乱敢不鉴戒正说先帝训言敢不遵奉度曰陛
下德音若此诚天下之幸
帝每御经筵以象架庋书策外向以便侍臣讲读
东轩笔录真宗天纵睿明博综文学尤重儒术凡侍
从之臣每因赐对未始不从容顾问真宗善设论虽
造次应答皆典雅有伦当时儒学之士擢为侍从则
有终身不为外官者杜镐以博学尤承眷礼晚年苦
肺疾累乞闲地真宗不允至数年加剧又于便坐恳
述真宗曰卿自择一人学术可以代卿者镐于是荐
戚纶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请而卒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夷简以主上方富春秋宜遵之
典学擢孙奭等居讲席以经义辅导后又增置崇政
殿说书天章阁侍讲之职以广闻见
宋史仁宗本纪干兴元年二月戊午即皇帝位十一
月辛巳初御崇政殿西阁讲筵命侍讲孙奭冯元讲
论语
东轩笔录仁宗圣性好学博通古今自即位常开迩
英讲筵使侍讲侍读日进经史孜孜听览中昃忘倦
有林瑀者自言于周易得圣人秘义每当人君即位
之始则以日辰支干配成一卦以其象繇为人君所
行之事其说支离诡驳不近人情及为侍读遽奏仁
宗曰陛下即位于卦得需象曰云上于天是陛下体
天而变化也其下曰君子以饮食宴乐故臣愿陛下
频宴游务娱乐穷水陆之奉极玩好之美则合卦体
当天心而天下治矣仁宗骇其言翼日问贾魏公昌
朝魏公对曰此乃诬经籍以文奸言真小人也仁宗
大以为然于是逐瑀终身不齿
杨安国胶东经生也累官至天章阁侍讲其为人沽
激矫伪言行鄙朴动有可笑每进讲则杂以俚下
市之语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见其举止已先发笑一
日侍仁宗讲至一箪食一瓢饮安国操东音曰颜回
其穷但有一罗粟米饭一葫芦浆水又讲自行束修
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安国遽启曰官家昔孔子教人
也须要钱仁宗哂之翊日遍赐讲官皆恳辞不拜唯
安国受之而已
玉海景佑元年正月丁亥命贾昌朝赵希言王宗道
杨安国并为崇政殿说书日以二人侍讲说
二年正月癸丑置迩英延义二阁写无逸篇于屏迩
英在迎阳门之北东向延义在崇政殿之西北向是
日御延义阁召辅臣观盛度读唐书贾昌朝讲春秋
遂宴崇政殿
冯元兼侍讲与孙奭以经行囗进讲读亲近自是仁
宗益向学
通鉴仁宗庆历四年帝御经筵因元昊反罢进讲崇
政殿说书赵师民上言帝王治经与庶品异不独玩
空文占古语也今方小有事臣等即不能进见是以
先王遗籍为可以讲无事之朝不足赞有为之世臣
愚以为过矣又献劝讲箴帝嘉纳之曰卿等宿儒博
学多所发明朕虽盛暑亦未尝倦但恐卿等劳耳
道山清话庆历中胡瑗以白衣召对侍延英讲易读
干元亨利贞不避上御名上与左右皆失色瑗曰临
文不讳后瑗因言孟子民无恒产读为常上微笑曰
又却避此一字盖自唐穆宗已改常字积久而读熟
虽曰尊经然坐斥君父之名亦未为允
遵尧录仁宗退朝常命侍臣讲读于迩英阁贾昌朝
时为侍讲讲春秋传每至诸侯****事则略而不说
帝问其故昌朝以实对帝曰六经载此所以为后世
鉴戒何必讳也
墨客挥犀赵侍读师民学问淳德天下所共称也仁
庙时讲书后殿说干卦四德至贞字不以他音代呼
直言其字近侍皆掩口公徐曰临文不讳讲罢帝目
送之顾左右曰此真古儒也其眷重如此(
按此与道山清话条
事同而人异故并载入)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公着每进讲多传经义以进规
会讲论语至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公言在下
而不见于上者多矣然在上者亦有未见知于下者
也故古之人君政令有所未孚人心或有未服则反
身修德而不以愠怒加之如舜之诞敷文德文王之
皇自敬德是也上知公意深切每改容鞠躬如在车
之式
吕公着侍经筵时仁宗春秋高公于经传同异训詀
得失皆粗陈其略至于治乱安危之要闻之足以戒
者乃为上反复深陈之仁宗尝诏讲官凡经传所载
逆乱事皆直言毋讳公因进讲言弒逆之事臣子所
不忍言而仲尼书之春秋者所以深戒后世人君欲
其防微杜渐居安虑危使君臣父子之道素明长幼
嫡庶之分早定则乱臣贼子无所萌其奸心故易曰
履霜坚冰至由辨之不早辨也自仁宗末率以二月
开经筵至重午罢八月复开至冬至罢是岁诏以九
月五日开至重阳罢吕公着奏愿陛下日御迩英以
循先帝故事诏即从之后讲论语将毕公以尚书备
二帝三王之道尤切于治术乞候进讲论语毕日进
讲尚书从之
宋史英宗本纪帝好读书不为燕嬉慢服御俭素
如儒者每以朝服见教授曰师也敢弗为礼时吴王
宫教吴克进宗室六箴仁宗付宗正帝书之屏风以
自戒
山堂肆考宋英宗听政毕不俟进食即御经筵
玉海英宗嘉佑八年十二月己巳初御迩英阁召侍
臣讲读经史
宋史神宗本纪帝天性好学请问至日晏忘食英宗
常遣内侍止之帝正衣冠拱手虽大暑未尝用扇侍
讲王陶入侍帝率弟颢拜之治平四年正月即皇帝
位冬十月己酉初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
东轩笔录神宗皇帝在春宫时极冲幼孙思恭为侍
读一日讲孟子至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
戚畔之思恭泛引古今助顺之事而不及亲戚畔之
者主上顾曰微子纣之诸父也抱祭器而入周非亲
戚畔之耶思恭释然骇伏上之睿明可谓闻一知十
矣
曲洧旧闻熙宁元年冬介甫初侍经筵未尝讲说上
欲令介甫讲礼记至曾子易箦事介甫于仓卒间进
说曰圣人以义制礼其详至于囗笫之际上称善安
石遂言礼记多驳杂不如讲尚书帝王之制人主所
宜急闻也于是罢礼记
五朝名臣言行录神宗初御经筵吕公着进讲尚书
至天乃锡王勇智上曰何以独言勇智公曰仲虺方
称成汤能伐夏救民故以勇智言之然圣人之德当
如易所谓聪明睿智神武而不杀者然后可以尽善
时上富于春秋故公以好勇黩武为戒
挥麈后录熙宁中神宗问邓绾云西汉张良如何绾
以班马所论对上曰体道绾以未喻圣训请上又曰
不唱绾退因取子房传考之自从沛公入秦宫阙至
召四皓侍太子凡所运筹未有一事自其唱之始知
天纵之学非人所及
五朝名臣言行录范纯仁除侍讲语人曰国之本在
君君之本在心人君之学当正心诚意以仁为体使
邪僻浮薄之说无自而入然后发号施令为宗庙社
稷之福岂务章通句解以资口舌之辩哉及在经筵
进讲必反复开陈其说归于人君可用而后止
见闻搜玉伊川先生每进讲常于文义外反复推明
归之人主一日当讲颜子不改其乐章讲既毕乃复
言曰陋巷之士仁义在躬忘其贫贱人主崇高奉养
备极尚不知学安能不为富贵所移且颜子王佐之
才也而箪食瓢饮季氏鲁国之囗也而富于周公鲁
君用舍如此非后世之鉴乎闻者叹服
闻见后录范淳甫内翰迩英讲礼至拟人必于其伦
曰先儒谓拟君于君之伦拟臣于臣之伦特其位而
已如桀纣人君也谓人为桀纣必不肯受孔颜匹夫
也谓人为孔颜孔颜必不敢受东城深叹其得劝讲
之礼
宋史哲宗本纪元丰八年三月戊戌即皇帝位十二
月壬戌开经筵讲鲁论读三朝宝训
元佑四年冬十月癸丑御迩英殿讲官进讲三朝宝
训
五朝名臣言行录哲宗即位吕公着为迩英侍读始
至上言曰人君即位之始当正始以正天下修德以
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于学学有缉熙于光明日新
又新以至于大治者学之力也
哲宗嗣位刘挚复任言责上疏曰陛下春秋鼎盛在
所资养敢选忠信孝悌淳茂老成之人以充劝讲进
读之任便殿燕坐时赐廷对执经诵说以广睿智
元佑初权住进讲范祖禹上疏曰陛下今日学与不
学系天下他日之治乱臣不敢不尽言之陛下如好
学则天下之君子欣慕愿立于朝以直道事陛下辅
助德业而致太平矣陛下如不好学则天下之小人
皆动其心欲立于朝以邪事陛下窃取富贵而专
权利矣君子专于为义小人专于为利君子之得位
欲行其所学也小人之得位将济其所欲也用君子
则治用小人则乱君子与小人皆在陛下心之所召
也凡人之进学莫不在于年少之时陛下数年之后
虽欲勤于问学恐不得如今日之专也
司马康为讲官尝上疏历陈前世治少而乱多祖宗
创业之艰难积累之勤劳以劝上及时向学守天下
大器又劝太后每于禁中训导其言切至又言孟子
为书最醇正陈王道尤所宜观览上曰方读孟子寻
诏讲筵官编修孟子节解为十四卷以进君已病矣
自力解孟子二卷会除谏议未受条具诸所当言以
待曰得一极言而死无所恨矣
上以迩英讲读论语毕赐执政讲读官左右史御筵
于资善堂内出御书唐人诗分赐在坐翌日吕公着
上奏曰臣伏念陛下睿哲之性出于天纵而复内禀
慈训日新典学诚以尧舜三代为法则四海不劳而
治将来论语终帙进讲尚书二书皆圣人之格言为
君之要道臣辄于其中及孝经内节要语共一百段
进呈圣人之言本无可去臣今惟取明白切于治道
者庶便于省览或游意笔砚之间以备挥染亦日就
月将之一助也居数日太皇太后宣谕曰吕相所进
要语已令皇帝即依所奏每日书写看览甚有益于
学问与写诗篇不同也
宋史吕大防传大防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提
举修神宗实录大防见哲宗年益壮日以进学为急
请敕讲读官取仁宗迩英御书解释上之置于左右
又摭干兴以来四十一事足以为劝戒者分上下篇
标曰仁祖圣学使人主有欣慕不足之意哲宗御迩
英阁召宰执讲读官读宝训至汉武帝籍南山提封
为上林苑仁宗曰山泽之利当与众共之何用此也
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于忧
勤此祖宗家法尔大防因推广祖宗家法以进哲宗
甚然之
悦生随抄哲宗御讲筵所手折一柏枝玩之程颐为
讲官奏曰方春万物发生之时不可非时毁折哲宗
亟掷于地终讲有不乐之色太后闻之叹曰怪鬼坏
事吕晦叔亦不乐其言也云不须得如此
墨庄漫录元佑中哲宗旬日一召辅臣于迩英阁听
讲读时曾肇子开苏辙子由自左右史并除中书舍
人入侍讲筵子由作诗呈同省诸公悉和之迩英延
义皆祖宗所建讲读官记注官赐坐饮茶将罢赐汤
仍皆免拜无复外廷之礼故子开诗云二阁从容访
古今诸儒葵藿但倾心君臣相对疑宾主谁识昭陵
用意深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希哲为说书凡二年日夕劝导
人主以修身为本修身以正心为主心正意诚天下
自化不假他术身不能修虽左右之人且不能喻况
天下乎
贵耳集德寿与讲官言读资治通鉴知司马光有宰
相度量读唐鉴知范祖禹有台谏手段虽学士大夫
未尝说到这里
宋史孝宗本纪孝宗太祖七世孙也绍兴二年选帝
育于禁中五年用左仆射赵鼎议立书院宫中教之
既成遂以为资善堂帝读书强记天资特异听读资
善堂以徽猷阁待制范冲兼翊善起居郎朱震兼赞
读高宗命帝见冲震皆拜
山堂肆考孝宗谓讲官曰进讲三朝宝训几时终篇
朕乐闻祖宗谟训虽日尽一卷亦未为多
玉海干道三年九月乙亥中书舍人梁克家讲年长
以倍父事之因奏孝悌之道庚寅诏择诸篇最要切
者如王制学记中庸大学之类先次进讲
绍熙五年侍讲朱熹讲大学讲至盘铭日新上欣然
曰要处只在求放心
通鉴宁宗初即位召知潭州朱熹为焕章阁待制兼
侍讲先是黄裳为嘉王府翊善上谕之曰嘉王进学
皆卿之功裳谢曰若欲进德修业追迹古先哲王则
须寻天下第一等人上问为谁裳以熹对彭龟年为
嘉王府直讲因讲鲁庄公不能制其母云母不可制
当制其仆从王问为谁之说对曰朱熹说也自后每
讲必问熹说如何
宋史理宗本纪帝性凝重寡言洁修好学嘉定十七
年闰八月丁酉嗣皇帝位十二月癸丑开经筵诏辅
臣观讲
宝庆三年春正月己巳诏曰朕观朱熹集注大学论
语孟子中庸发挥圣贤蕴奥有补治道朕励志讲学
缅怀典刑可特赠熹太师追封信国公三月庚戌朔
工部侍郎朱在进对奏人主学问之要上曰先卿中
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同时
度宗本纪度宗为皇太子时理宗家教甚严鸡初鸣
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往会议所参决庶事退入讲堂
讲官讲经次讲史终日手不释卷将晡复至榻前起
居率为常理宗问今日讲何经答之是则赐坐赐茶
否则为之反复剖析又不通则继以怒明日须更覆
讲景定五年十月丁卯即皇帝位十一月戊戌诏儒
臣日侍经筵辅臣观讲
金史熙宗本纪皇统元年二月戊午上亲祭孔子庙
北面再拜退谓侍臣曰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学岁月
逾迈深以为悔孔子虽无位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
大凡为善不可不勉自是颇读尚书论语及五代辽
史诸书或以夜继焉
金史世纪补显宗讳允恭本讳胡土瓦世宗第二子
章宗父世宗即位封楚王置官属赐名允迪专心学
问与诸儒臣讲议于承华殿燕闲观书乙夜忘倦
元史仁宗本纪帝览贞观政要谕翰林侍讲阿林铁
木儿曰此书有益于国家其译以国语刊行俾蒙古
色目人诵习之
剪胜野闻太祖在军中甚喜阅经史后遂能操笔成
文章尝谓侍臣曰朕本田家子未尝从师指授然读
书成文释然自顺岂非天授乎
大政纪洪武二年三月辛丑上与翰林待制****伯
论学术上曰为学之道志不可满量不可狭意不可
矜志满则盈量狭则骄意矜则小盈则损骄则惰小
则陋故圣人之学以天为准贤人之学以圣为则苟
局于小而拘于凡近则亦岂能克广其学哉裕伯对
曰诚如圣言
明宝训洪武三年二月辛酉太祖御东阁翰林学士
宋濂待制王祎等进讲大学传之十章至有土有人
濂等反复言之太祖曰人者国之本德者身之本德
厚则人怀人安则国固故人主有仁厚之德则人归
之如就父母人心既归有土有财自然之理也若德
不足以怀众虽有财亦何用哉
五年十二月己卯太祖谓礼部侍郎曾鲁曰朕求古
帝王之治莫盛于尧舜然观其授受其要在于允执
厥中后之儒者讲之非不精及见诸行事往往背驰
鲁曰尧舜以此道宰制万事如执权衡物之轻重长
短自不能违而皆得其当此所以致雍熙之治也后
世鲜能此道于处事之际欲求其一一至当难矣太
祖曰人君一心治化之本存于中者无尧舜之心而
欲施之于政者有尧舜之治决不可得也鲁又曰尧
舜之道载之典谟者无以加矣至于修身理人本末
次第具在大学一书太祖曰大学平治天下之本其
可舍此而他求哉
枝山前闻上万机之暇留意方策尝以尚书咨汝羲
和惟天阴骘下民二节蔡沉注误命礼部试右侍郎
张智同翰林院学士刘三吾等改正因通加研校书
成名曰书传会选又以孟子当战国之世故词气或
抑扬太过今天下一统学者不得其本意而概以见
之言行则学非所学而用非所用又命三吾删其过
者为孟子节文不以命题取士
先进遗风参政陶姑孰郡公安上与儒臣论学术公
对曰道之不明邪说害之也上曰邪说害道犹美色
眩目鲜不为惑自非豪杰不能决去夫邪说不去正
道不兴正道不兴天下乌得而治公顿首曰主诚探
本至论
暖姝由笔学士苏平仲经筵日讲书不行跪礼太祖
欲罪之对曰臣执古圣人书对今圣人讲故不跪
困知记圣祖深明老氏之学至于经纶万务垂训万
世一惟帝王相传之道是遵孔曾思孟之书周程张
朱之说是崇是信彝伦攸叙邪慝无所容
明外史汪睿传洪武十七年召见命讲西伯戡黎篇
授左春坊左司直
明宝训洪武十七年四月庚午太祖谓侍臣曰朕观
大学衍义一书有益于治道者多矣每披阅便有儆
省故令儒臣日与太子诸王讲说使鉴古验今穷其
得失大抵其书先经后史要领分明使人观之容易
而悟真有国之龟鉴也
十八年五月辛酉朔太祖御华盖殿文渊阁大学士
朱善进读心箴毕太祖曰人心道心有倚伏之机盖
仁爱之心生则忮害之心息正直之心存则邪诐之
心消羞恶之心形则贪鄙之心绝忠悫之心萌则巧
伪之心伏故人常持此心不可为****所蔽则至公
无私自无物我之累矣
东朝记上于干清坤宁南北二宫间为退朝燕处之
殿置古书祖训于其中沈玩深思名之曰省躬方孝
孺奉谕撰铭
成祖实录永乐四年上视朝之暇御便殿阅书史问
文渊阁经史子集皆备否解缙对曰经史粗备子集
尚多阙上曰士人家稍有余资尚欲积书况于朝廷
乎遂召礼部尚书郑赐命择通知典籍者四出购求
遗书且曰书籍不可较值惟其所欲与之又顾缙等
曰置书不难须常览阅乃有益凡人积金玉亦欲遗
子孙金玉之利有限书籍之利岂有穷也
名山藏典谟记永乐四年闰七月上语翰林侍读胡
广等曰朕曩守藩暇好观易时府中惟武周文善为
易然时有拘滞易者易也其妙在变又曰内君子外
小人一语人君用之功效不小十月免午朝上顾侍
臣皆休沐一日复问寓舍无事宁观书否对曰暇亦
不废上曰朕爱孔子饱食终日之言宫中恒观书若
等盛年切莫自逸禹惜寸阴何可不勉
七年五月上采辑圣贤格言为书四卷曰圣学心法
赐皇太子而序之曰朕惟古帝王平治天下具有要
道诏训子孙亦有成法朕承皇考洪基仰惟缔造艰
难惕焉思惧明明有训是式是仪夙夜孳孳莫悟深
奥尝欲立言训我孙子顾所闻者无过六经圣贤之
道几务之暇采辑为书名曰圣学心法揭君臣父子
为纲分而为目有统有专惟我子孙尚慎听之
八年十月以务本训赐皇太孙其书言田野农桑之
勤劳举高皇帝创业艰难次及往古人君圣贤昏乱
可法戒者以致饬励之意
殿阁词林记仁宗即位建弘文馆于思善门外驾尝
临幸讲论经史不倦
名山藏典谟记宣宗皇帝仁宗嫡长子成祖爱之年
十一以从狩北京日侍左右随事训教尝命从观田
家问所疾苦作务本训授上上读书一目数行尽囗
皆举经史百家莫不涉意
明昭代典则正统元年春正月帝御经筵时中官王
振用事考功郎中李茂弘尝言可忧者君臣之情不
通今经筵进讲不过应故事以********而暌隔蒙
蔽未必无意外之虞也遂抗章致仕去
大政纪正统元年正月上御经筵开讲敕曰朕祗奉
天命嗣承祖宗大宝统御天下用主神人而即位以
来弗遑夙夜永惟厥道必学乃明今以初九日御经
筵命尔翰林春坊等衙门儒臣分直侍讲夫大道原
于天尧舜禹汤文武以隆政教而周公孔子阐明之
我祖宗世所师法以安天下卿等宜安心竭诚相与
讨论务归至当毋隐而弗彰毋曲以徇好庶几明之
于心诚之于行以兴治化以福苍生用不殄天与宗
祖之命
天顺八年正月乙亥皇太子即皇帝位八月御经筵
赐讲官学士柯潜白金文绮宝钞礼科给事中张宁
劝经筵进讲大学衍义从之
明昭代典则成化六年三月翰林编修陈音言养德
之要莫先于讲学讲学之功莫先于好问今陛下虽
间御经筵然势分尊严上有所疑未尝问下有所见
不敢陈愿于退朝之暇择儒臣有学行者引至便殿
有疑辄问务使圣心涣然如天开日皎则以之正心
正家正百官正万民而亿万载太平之业基于此矣
上曰此事累有人言俱己处置
九年春正月敕儒臣校订宋儒朱熹通鉴纲目命刻
梓以传编修谢铎上言曰宋神宗好通鉴理宗好纲
目徒知留意于书不能推之于治因劝上亲贤讲学
见诸行事不可为二君之徒好上嘉纳之
先进遗风王文恪公鏊初授翰林闭门力学避远权
势弘治中补充经筵讲官中官李广怙宠干政公进
讲意存讽谏上退谓左右曰讲官云云意指若曹也
后广败大臣多被污公独不与戚畹寿宁侯与公有
绝不与通岁时问遗辄麾去或以为过公曰昔万
循吉攀附昭德我尝耻之乃今自附寿宁耶
仰山脞录杨文懿公守陈入翰林每进讲必傅经义
以纳忠诲一日讲说命有曰明君图治常患其臣不
言忠臣进言惟恐其君不行臣不言则君徒负聪明
而罔闻乎治要君不行则臣徒费讲说而无补乎上
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宗傅说可以为万世法矣
于武成有曰鲁论称舜无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
而治是则帝王之治皆不劳而佚盖舜所以无为武
王所以垂拱皆常忧劳而有为乃始佚乐而无为也
尝作内宴乐语以时方逸豫则曰谓丰大必宜日中
故豫亨尚虞城复以时方尚边功则曰慕帝舜之格
有苗思宋国之相司马以时方贵异物则曰不作无
益而功成不宝异物而民足乃召公之格言无轻民
事而惟艰无安厥位而惟危又伊尹之明训公既进
呈语他学士曰万一蒙上过听不贤于优孟滑稽之
谈乎
名山藏臣林记孝宗即位特召王恕为吏部尚书加
太子太保左庶子王臣请上御经筵无废大寒暑恕
言臣闻之君子无终食违仁孟轲曰君子引君当道
臣又闻之贾谊傅者傅之德义师者道之教训保者
保其身体臣官以保为名诚爱陛下陛下诚志道与
仁矣即令讲官时进讲章玩绎闲燕亦足进学非必
陈仪卫设酒殽乃为经筵也祁寒盛暑慎居起保圣
躬亦不可不急臣谓即暂止经筵如天顺成化间无
所不可大理办事进士董杰御史汤鼐先后言经筵
讲学人主上务祖宗盛典也陛下举行士民跂首赞
叹王恕旧眷特知不闻将顺乃虑伤圣体恐费酒殽
所以待陛下甚卑失天下士大夫望恕惶恐辞印归
第待罪上勉出之
大政纪弘治元年三月少詹事杨守陈上讲学勤政
疏上褒纳之大略谓陛下御极以来屏弃珍玩放远
奇袤登用正人听纳忠谏躬览题奏日勤政务若此
不懈可几尧舜独臣愚犹过虑盖革故正始犹易持
久保终实难若内得弗深外资弗博锐志少懈欲心
渐滋岂能俾其终始如一乞开经筵御午朝听讲之
际凡所未明辄赐清问必待圣心洞然明悟而后已
一日之间居文华殿之时多处干清宫之时少使欲
寡而心清惑少而理明则得于内者深而出治之本
立矣午朝有事者皆先用略节口奏而裁决之大政
则召大臣面议未当则许谏官驳正而审行之俾贤
才常集于目前视听不偏于左右则资于外者博而
致治之纲举矣若但如近日之听日讲御午朝以应
故事凡百题奏皆付内监诸臣调旨批答臣恐积年
之弊未革将来之患难测不但如前所过虑而已
名山藏典谟记弘治十四年十月命日讲添周易一
书暂停贞观政要刘健等言圣学日增廷臣相庆乃
贞观政要多载唐太宗致治之迹事切而代近祖宗
列圣率崇是书伏望少延天听仍旧进讲纳之
大政纪弘治十七年九月召大学士刘健等议日讲
事是月晦日复召辅臣入见上曰今李荣来说日讲
时刘机讲陈善闭邪陈字解做陈说不是止云敷陈
其说乃可耳皆应曰诺刘健曰昨李荣又说以善道
启沃他他字不是上微笑曰他字也不妨大抵讲书
须要明白透彻直言无讳道理皆是书上原有的不
是纂出若不说尽也无进益且先生辈与翰林院是
辅导之职皆所当言健对曰臣等若不敢言则其余
百官无敢言者矣上曰然谢迁曰圣明如此讲官愈
好尽心李东阳曰今年圣学缉熙中外臣民无不仰
戴臣敢不仰承圣意皆叩头谢上又曰先生辈可传
与他不必顾忌昨所讲似有顾忌耳又曰他字亦不
妨昨因话偶及此意以为不若启沃之更好然不必
深计也皆复谢而出是日天颜和悦似以昨所传来
的恐讲官因此有所观望故特示详悉如此盖经筵
讲章自数岁以来始去旧谀颂之词加以规谏未尝
少忤及闻此谕益知上所向云
名山藏典谟记弘治十八年四月翰林院学士张元
祯上疏劝经筵讲太极西铭诸书上索太极图观之
曰天生斯人开朕也
二十三年孝宗即位时览记孝经尚书家礼大明律
四种书皆有日课有疑义即召问法吏儒臣天下翕
然望治
大政纪正德元年九月兵部尚书许进疏劝上勤学
养心纳之疏略曰人主之心惟在所养以大舜之圣
禹陈克艰惠迪之谟益进游逸淫乐之戒帝王诞膺
景命罔不学于古训以克永世臣于经筵侍听之余
仰瞻天表睿智听明矧儒臣进论谆切裨益弘多故
臣以为陛下之心欲得所养惟经筵为切务伏望时
敏问学痛止游逸以古尧舜之君为必可师以昔荒
淫之王为必当戒则圣德日新灾变自弭
泳化类编嘉靖六年夏世宗御经筵讲大学衍义有
感遂赋五言诗十韵以赐辅臣诗云帝王所图治务
学当为先下作民之主上乃承之天致治贵有本本
端化自平人君所学者其序有后前正心诚其意志
定必不迁吾志既能定理道岂复颠身修本心正家
国治同然国治乃昭明万邦斯协焉于变帝尧典思
齐文王篇万化修身始朕念方拳拳遂命大学士杨
一清贾咏翟銮及张璁等各和一章集为一册赐名
翊学诗
名山藏典谟记嘉靖十年九月上幸西苑御无逸殿
命李时翟銮坐讲无逸豳风篇遂赐宴豳风亭下曰
朕将省耕而视学
客燕杂记崇祯中上设游艺堂为涉览文史地有所
疑下之武英殿掌殿中官中官以问供事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