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终于把家安顿好了,他说要领我出来,我极其激动。
只见浓郁的白雾里一股莫名的牵扯力袭来,我的身体渐渐化成一股意识,穿透了某种让人不太舒服的屏障。朦朦胧胧间师父将我领到一块平安扣样式的五彩美玉前,将我的意识拍了进去。
当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玉体’不由得大惊:“师父,这一块圆溜溜的玉就是我的本体吗?!”这可如何是好?!一块圆溜溜没有手脚器官的玉让我怎么活动!
我的意识清楚地看见黑发绿瞳的师父笑着捻了一股红线穿过我身体里头那个圆圆的洞,然后将我吊了起来,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师父用手指头抚摸我的‘玉体’,道:“你这笨蛋,这玉可不是你的本体。为师从前跟你说别跟臭道士交朋友,你偏不听,被人一剑害了,若不是为师,你现在就该是孤魂野鬼了!”
我欲哭无泪,浑身贴着师父柔滑冰凉的肌肤:“那也不用给我找这个玉石做替补呀!”
师父好像生气了,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让我离开他的胸膛,道:“还不是你这徒儿太让为师丢脸!从前让你好好修炼你偏不,这下让人一剑就轻易结果了!让为师在一众好友跟前好生没脸!若不是看在你平日乖巧的份上,那个愿意为你费心思找个结实又有灵气的玉石做身体?!”
我又羞又愧,连忙道:“师父!我错了将来一定听你的话好生修炼!再也不偷懒了!将来有一天一定让那些挨千刀的臭道士好看!”
师父似乎对我的保证极其满意,放了我下来,让我光溜溜地贴在他胸膛的肌肤上,拍了拍我,道:“好生跟着为师修炼。”
我想一定是我之前的遇害让师父担心了,所以师父才会把我戴在脖子上,片刻不离身边。而我只要一想到师父对我一片关爱之心,我越加决定要好好修炼。
师父把我戴在了脖子上,我能随着师父的视角看到外头的一切。师父笑着用掌心轻轻地抚过我:“我带你到外头瞧瞧。”
我满心雀跃,这是自我有了意识以来,第一次瞧见除了小茅屋之外的东西。
师父推开门,带我到外面走了一圈后,我对我跟师父住的地方有了大概的了解。
师父的房子是一栋可以随时缩小带走或移动的小木楼,师父在小竹林寻了处风景秀美,泉水清澈的地方按了家。从小木楼里推开大门,就直接能瞧见门外清澈的小瀑布。
我对师父选地方的目光极其满意。满心的欢喜尚未平复一两分,就被师父卧房床头的那幅画吓了一大跳!
那幅画很简单,一张白纸,白纸中央画着一座小草屋,一亩良田,半亩水塘。
我震惊不能语,想不到我原来竟然是被师父关在了一副画里!而且还被师父挂在了床头上!!!!
我简直不能想象……我那时把脸扒在浓雾上,在外人瞧来到底是个什么摸样?!!
我虽然还未说话,师父倒似明白我的心境起伏,道:“这幅画是为师的从前得意之作。前儿放你倒是方便,每天晚上拿出来晒晒月亮就行了。”
“……”
师父没有管我的震惊,而是一撩袍角,盘坐在木床上,轻轻松松地入了定。我的思绪七飘八拐不能集中。等回过神时,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灵气怎么这般浓郁!!!
温和的灵气涌入我的身体,让我十分的舒服,浑身泛着淡淡的白光,朦朦胧胧的白光穿透了师父的衣口。
就这样,每日晚上,师父都会领着我一起入定,师父周围的灵气比别的地方浓郁许多,而我也因此获利,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这几日就快要能化形了。
时光如流水,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下,随着化形日子渐渐接近,师父似乎比我还要紧张,一日拿了自己的蛇锐去跟小竹林里头那只极厉害的大妖怪换了许多灵丹妙药来,就怕我在化形时出了什么事。
我心中感动,决定以后事事都听师父的。师父说东我绝不往西,师父说撵鸡,我绝不拿狗。
这日天空里雷鸣作响,师父似有所感,又拿出了一幅画来,细细的告诉我,人类中,女人的身体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郁闷:“师父,你都讲了好多遍啦。不就是胸前要多两团肉吗!”
师父听见我的话,似乎一顿,接着捏我玉石身体的力道大了两分,温和的嗓子里吐出来的话,不知为什么,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多了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为师说的,你记着便是!”
我浑身发热,心中隐隐感觉到异常,我断断续续地对师父道:“师父,我……好像,快要……化形了……”
师父大惊,连忙将我从他的脖子上取下放在地上。我的意识渐渐混沌,浑身热得不得了,但是心底还是牢牢记得师父说过的,人类的女子,胸前是要有两团肉的!
于是我光记挂着胸前的两团肉,化形的结果就悲剧了。
嘭一声,也许是师父给我喂的那些灵药的关系,我化形是成功了,但是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完美。
胸前的两团肉,因为我下意识的记挂……大得有些不同寻常。我两手抱胸,怯怯地抬头看师父,指望用手臂遮掩一下,别叫师父看出我的瑕疵而斥责我。
“师父……,我有没有变错?!”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师父的神色,发现师父的目光正往我的胸前睃,顿时一颗心七上八下。
也许是因为我神色让师父看出破绽来了,他好心地不再盯着我的不完美,极其负责地用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我的身体,细致得仿佛要将我的身体刻在他的脑海里。
师父把我从头看到尾,半晌才好似有点呆滞地说了一句:“没变错,变得好。”
我有点怀疑,有点担心地略略放松了胸前的手臂,以视死如归的态度小声道:“师父,你看我这里,是不是……变得太大了?!”
我低着头,感到师父的目光落到我胸前,坎坷不安的等待他的斥责。
只是想象中的斥责没有降临到我的头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师父,结果发现师父高挺的鼻梁下缓缓地留下了两管子鼻血?!
我瞪大了眼睛,看师父双眼呆滞地盯着我的胸前看,不由得担心大喊:“师父!你怎么流血了?!”
师父后知后觉地用雪白的袖子擦鼻子,见到上面的血迹眼底闪过几缕惊慌。他安慰我:“没事没事,为师没事的。只是……有点上火而已。”
我高高吊起的心在师父的安慰下略略放松,只是目光一落到师父的腿间,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师父,你那里怎么肿了老大一根!”
我以为师父是被某种毛毛虫给咬了,只是师父硬说他没事,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摆,让肿起来的棍子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小事一桩,过会就好了。”
我觉得师父这样不太好,要知道,往常我有个小毛病他都要担心半天。可是他对自己却这样的漫不经心。彼时我不太明白我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一阵酸软。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