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正式开始,这次的故事可能会比西汉的长,如卷名所示,讲的五胡十六国的故事,在历史的基础上YY~求支持,求包养~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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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死的感觉么。
呼吸更不上节奏,终于断却。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渐渐的冰冷,恐慌把你拖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相思最绝望的不是自己死的不明不白,而是刘彻对自己彻底的遗弃。他带着那个女子走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什么?
明明已经说了就算被利用也没关系的啊,可是怎么眼泪都流进了心底。
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脸担忧的梦三生。
“似是有些不妙。”墨相思歪着头,看着梦三生,把所有的难受掩在心里,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陈述:“我没有做到,玉佩我也没有拿到。”
衣襟一松,碧色的玉佩已然出现在了那个优雅绝代的男子手上。
月君捧着玉佩,缓缓放置在心口的位置,灰蒙蒙的眼眸好似水银一般漾着波澜,黑发好似眩目的夜一般柔亮,郁郁神情几许,仿佛情人便站在面前一般。
“你!——”相思视线刚一对上那无尽暗沉的眸子,喉头却好似卡住了一样,身子不由自己的颤抖了起来“啊!”。
那种扼住喉咙的感觉,好像又在这一瞬出现了。
“是你!是你溺死我的!是你把我从他身边弄走的!”
三生摇头,“即使这样,你也不该骗月君说玉佩并没有拿到。你可知若不是在特殊情况下得到了物件,你便留在了那里可能再也回不来。”
相思看着月君满脸的不以为意的样子,心情复而平静起来,脸色却是苍白,嘴唇也是白惨惨的样子:“我已经不想强求了,在古代呆的世间太久,我想我父亲母亲,现代的很多事我都快忘记了,该帮的我都已经帮了,你让我回去吧。”
“相思姑娘——”三生欲言又止。
“不必。”月君出言制止了梦三生余下的话语,“放她回去又如何。”
船突然停了下来,却是已经到了岸边。
河岸的灯火幽蓝摇曳着,远远的便有鬼魂秩序的在鬼官差的带领下麻木呆滞的前行着。
“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相思直直的盯着月君的表情半晌才开口。
突然有热闹的牛角号夹杂着鼓声的喜乐传来,红艳喜庆的队伍敲打着飘来。也有不少鬼差偷偷停驻下来瞄着这支队伍,一些大点的官差都上前来拦路。只是还未接近便被带到的护卫拦住,不知说了些什么,吓得那些官差脸色惨白,唯唯诺诺的叩首送行。
相思皱眉,也有些不解,这样的架势在怨气遍布的地府甚是滑稽异类,若说是冥婚也可理解,只是不知道是谁如此大的手笔,竟然连鬼官也不敢加以得罪。正想着,那火红壮观的队伍连同瑞兽拉着的马车竟然朝着岸边来了。
难道要过河?只是这河的那边有来无回的——正说着,带头的黑脸男子挥手示意队伍停止,见着刚踏上岸的相思,俯身一拜。
“夫人,上车吧!”
相思转过身向月君望去眼光扫过三生,脸上的神情分不清是气是笑:“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仪仗队伍中速度的闪现,手势飞快的敲击在墨相思的后背,并慌忙的接住了墨相思,纯良无害的嬉笑着摸着光洁的下巴故作思衬的样子:“嗯,时间掐算的不错,刚好赶上良辰吉时啊!楼月篱,你和嫂子的小尾巴该如何谢我呢!”
被阎君直呼名字的月君脸色阴沉,梦三生心想不妙,站开了一段距离掩嘴偷笑,“阎君,你可是做了好事。不过你可得看看月君是否有你想象的那样高兴呢。”
阎君当真把身子凑了过来,把软身窝在怀里的相思送到楼月篱手中,被阎君弄昏的相思哪怕是闭着眼也是面色失血一样难看,眉头浅浅的颦着。
一时竟是连责骂也说不出,怀里的魂魄比之前似乎消瘦了那么一点,冰冷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气,食指伸至鼻翼下,绵长的气息。
还没到一秒,手指硬生生的收回,拳成了拳头。
“我送她回去。”
“欸欸欸!”阎君见状拦在了楼月篱身前,“可别忘了,这个婚约迟早要履行的,君后已经容忍你这样对她,如若连这点都办不到——楼月篱,你就别想嫂子回来了。”
梦三生敛去嬉笑的表情,忧心道:“月君,三思。”
楼月篱眼眸缓缓闭上。
她的笑容仿佛近在咫尺,对自己深爱如斯,却从不对她有所回应,给予更多的却是伤害。明明不用忍受轮回之苦,却愿意甘心沦落为凡人——
细细,我欠你那么多,而造出这一切的那个女人,就在我的手中,我却是半点也动她不得,还要同她成亲……细细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背叛,可是,我却又做了些什么——
手中的玉佩仿佛有感应一般,游走在玉佩中的碧光一明一暗。
墨相思睁眼,红艳的一片喧闹的喜乐仍在继续,想要掀开帘帐,却发现仿佛被隔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一样,怎么用力也突不破。虽然颠簸很小,她却料到自己必然在那架灵兽拉乘的车上。楼月篱手指轻柔摩挲着玉佩,神情哀伤。只是突然一瞬便恢复如常,冰冷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要想回去就要成亲。”
“哼,地府成亲?”墨相思想着月君言而无信,气着气着,却是笑了起来,“你们神仙都是那么言而无信么,如若我不愿,便是谁也无法强迫于我。”
“你如果不成亲,青木的命数便只有半年。”楼月篱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你可以试试看。”
相思转头看着楼月篱,认真的说:“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他如此对我,却仍旧践踏我对他的喜欢,我还会那么愚蠢的帮助他么?”
楼月篱不语,在相思面前挥袖,洒出一片好闻的馨香。
墨相思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动弹不得,艰难的抬起手臂指着楼月篱,眼里他的面容突然是无比的可憎。渐渐的,直指着他的手也无力的垂下,眼皮无比沉重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