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到一点,大概他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赶不回来吧,她通情达理的想,然心里可没那么豁达。
像对自己耍性子似的,她‘咚咚咚’得跑上二楼卧室,闷头栽到床上,蒙了被子。
半晌又冒个头出来,睁睁得望着天花板,一点钟了,就代表她又长了一岁,可说活陪她过生日的人即便回不来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吧?
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算什么?
江暖越想越是憋闷,遂爬到床边抓起电话,拨号前说服自己——
没关系,生日这天是有理由任性一下的!
再说了是他答应自己会陪她过生日的,就算有错也是错在他言而无信!
打定主意拨了号,手机却是关机状态,早上的不安又笼罩全身。
拨了无数次仍是那个平板的女声,几乎是没考虑的,她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什么?!
他九点不到就离开了,可…
可他根本没回来啊!
难道…
他是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她越这样想,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
“他现在手机关机,一定是出事了,你们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跟着他?!”
那边说着劝慰的话,毕竟时间只相差了一小时,没人相信这一小时能出什么事。
江暖陡然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恶梦,紧接着又想到自己一整天心神不宁,越来越笃定陆南城是出事了!
她气冲冲得拿起话筒在床架子上磕了几下,那头安静了,她才道,“不管他有没有出事,你们现在立刻派人去找,沿途路经的每个派出所都要讯问情况,一小时内,我要听到回复!”
半小时后,两城交界处那个小镇的派出所打来电话,有人报案说山头停了辆兰博基尼,车主下落不明,警察刚报完车牌号,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碰撞的声响,然后便没了声音。
当警察正要挂电话跟第二个事主家属联系时,话筒里才传来一个颤颤的声音,“没错,那是他的车!”
凌晨两点,江暖赶到了现场,离车不远的地方,有几块尖尖的石头铺在路中间,划破车胎的大概就是那些石头中一块,车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备胎也给搬走了,沿路上有些凌乱的脚印,一条长长的脚印刮痕延伸至山崖边缘,警察专业且冷酷得跟她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反抗打斗时被推下了山崖,一种是劫匪杀害了当事人,然后将尸体扔下山崖后逃逸!”
闻言,江暖几乎不能呼吸,耳边‘嗡嗡嗡嗡’作响,那些话却一字不漏地传到耳朵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山崖边,下面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无止境的黑…
她悬在心头的石头随之加重了一分,压得有些快透不过气来。
陆南城,你千万不能有事!
此刻他…
是不是就躺在下面等着她去救?!
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跨前几步冲到一个警察面前,揪住他的袖子,急急吼道,“那你们倒是快派人下去找啊!傻愣在这儿顶屁用啊?不管哪种情况,不管他眼下是活还是死,你们都要给找到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