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仪一边看着这一双惨不忍睹的双手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唐沛,我跟你势不两立。
一边仔细地撕着手上的皮,渐渐的陶仪也不在那么害怕了。而且事实真的如方才那大夫所说,只这皮撕掉便可以看到新生的皮肤,红通通的,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红红皱皱的。怕是还要生长几段时间,才能舒展开来。
知道了些,陶仪也不再那害怕,坐在高高底底的铜镜前仔细地撕着翻起来的皮。
接下来的两天,陶仪都呆在屋子里那里也不去,整日也尽喝白米粥,吃清炖猪蹄,里面什么佐料也不加。若不是因猪蹄里富含胶原蛋白,有美容养颜的作用,打死她也不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入口还有一股子猪毛味儿。
陶仪病了这几日,根本无人来探望,唐嫣然知道她无事,也鲜少再来看她,不过偶尔倒是会到她这里来一回两回,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再就是唐正业天天往她的住处跑,不是送人参就是首乌的补品类,陶仪看得虽然不喜风唐正业,但对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倒是喜欢得紧,所以他每回来,她都陪着笑脸,一改往日的冷淡,努力地说上几句话。
唐正业见陶仪对自己的态度一天好似一天,这礼也送来起来越丰盛,已经从理所当然的补品,升级到珠宝首饰类的东西。
每回陶仪一见到这些东西就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
经过十来天的休养,陶仪的皮肤终于恢复平整光滑,比起之前更显得水嬾光泽,有弹性。去拍护肤品广告,绰绰有余了。
这段时间老夫人只派区妈妈来过两次,陶仪向来知老夫人不是真心待见自己,倒也不觉得生气。
陶仪刚能出来见风,东房那边一大早的又出事儿了。
李季今日起了个大早,忙着让人收拾院子,说是东院的少夫人好了,要备上好礼去探望。正一边吃着茶听下人回话办事,外面突然吵嚷起来。李季眉头一皱,对一旁鹊儿妈妈吩咐一声“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一大早的就在外面闹腾。”
鹊儿妈妈忙应着出去了。
鹊儿妈妈一出去,外面顿时没有声音,只听到鹊儿妈妈厉着嗓子喝道“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吵嚷,成什么体统。”原本吵闹的两人顿时安静一来。
其中一名年轻美貌的妇人愣了一会儿神,突然对着鹊儿妈妈啜了一口浓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呼喝起主子来了。”说罢又是一口口水吐在鹊儿妈妈脸上。鹊儿妈妈是李季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深得李季的信任,在府里也是相当有势力的人。
一般的姨娘奶奶夫人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没想今儿竟被人啜了一脸口水,顿时又羞又愤又气。
“你算那门子的主子?不过是个妾罢了。人要三分体面,既做了妾便是个下贱东西,要有自知之明,竟然教训起我的人来了!鹊儿妈妈,她是怎么啜回来的你便怎么啜回去。”
若是一般的妈妈得了主子这样偏袒的命令,早扑过去把对方撕个稀巴烂了。但这毕竟是鹊儿妈妈,能得到李季的常识,自不能拿去与一般的妈妈来相提并论。
只见她冷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块白帕子,将脸上擦了个干净,却并未上去啜这姨娘一口,而是后退一步对李季道“婢子虽是下人奴仆,但好歹是跟着夫人这样有教养的人出来的,我若是依样吐回去,只越发显得我与他们一样没教养了。”
她这话分明比吐别人一脸口水还要伤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