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高挂在夜空之中的月亮那么狡黠,月亮上的月桂宫是否也如这月色般清冷。灰暗中一个女子直奔月宫飞去,轻灵落在殿前,这个女子正是千雪。月桂宫并不大,千雪落下便看到了坐在月床上的女子。千雪走上前去恭了一安:“千雪见过月神。”
只见玉床上的月神大人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像是并不理睬千雪,低声道:“你小小一个灵竟敢擅闯天界,被捉到可是要烟消云散的。”
“我斗胆烦扰仙子是想让仙子谁我下凡去见一个人。”
月神对千雪的请求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回答:“他的人生应该有他自己支配,而不需要我们的打扰。”
“将军已经忘了自己是谁,难道好要让他忘记你吗!”
“你不必相劝,我主意已定,不会再去打搅他。”月神说着从玉床上站起来,挥挥手让千雪离开。
月神的态度引起千雪的愤怒,当即激动的对月神回道:“他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饱受轮回之苦。”
千雪的一番话让月神的动作一滞,千雪只看见月神一个静止的背影,只有清风吹拂撩起的雪衫和长发。良久,良久,月神才有铁石心肠般的回答:“你走吧,趁着天兵还没发现你。”
千雪赶到满心的绝望,但她不敢放弃,放弃了就什么都接受了。“他现在是凡人之躯,又身怀魔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月神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千雪:“我去看过他,在蜀山里他过得很踏实,很温馨。或许这才是当年凌襄想要的。”
千雪没有理由再去请求月神,在千雪的沉思中月神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好像不该这样,又好像应该这样。
姜凌和萧珩到达蜀山时,蜀山弟子才刚开始早膳。由于姜凌一直都是由林夕照顾,一直以来都和其他弟子交往甚少,就连早饭都是和林夕两个人吃。萧珩又没有在来宾中登记,自然是不能到蜀山偏院中用膳,姜凌只好带姜凌带萧珩简单吃过早饭才能带他去来宾的蜀山偏院。
姜凌带萧珩回去时,林夕才刚刚带饭回到住所。其实林夕和姜凌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房间也挨着,小时候也是为了方便林夕照顾姜凌,长大后也就没再变过。林夕没想到姜凌会带一个人回来,根本没有准备第三个人的饭菜。可是萧珩倒是很大度,对林夕指了指姜凌,来了一句:“没事儿,我吃他的。”
姜凌带萧珩回蜀山,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萧珩一贯厚颜无耻,通过一天的相处姜凌也明白就算他不同意,萧珩也会让他眼睁睁看着吃掉他的那份。姜凌无奈点点头表示同意。
姜凌的饭菜被萧珩端过去吃得津津有味,无奈姜凌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夕把自己的饭菜给姜凌推过去,姜凌连忙还给林夕:“师兄你今天还有好多事,还是不要给我啦。”
林夕又推还给他,说:“我一会儿还得去蜀山别院见过各派掌门,到时候再吃也一样。你吃吧。”
姜凌呵呵一笑,再没有拒绝的意思。姜凌自小由林夕照顾长大,从小便拿林夕当亲哥哥,所以才不会和林夕见外,当即便吃起来。不过倒是让萧珩很诧异,吃惊道:“喔,你还真吃啊。”姜凌不理他,否者又会是没完没了。
林夕第一眼见萧珩便觉得他不一般,虽然不修边幅倒有一身脱俗的感觉,但能让姜凌带回来的应该不会是坏人,就向萧珩求问:“初见这位师兄便见你不入俗流,不知拜在何派之下?”
萧珩满嘴食物,听到林夕问到,急忙咽下口中食物,恭敬回答:“这位师兄有眼光,在下昆仑山掌门江一城座下弟子萧珩。”
“萧兄原来是江掌门座下弟子,失敬,失敬。尊师现在正在天静殿与家师长谈,倒是有机会一定为在下引荐一下尊师啦。”
“好说,好说。林师兄真是客气。”
姜凌不知林夕口中的江掌门是何人,于是询问林夕。待林夕介绍完江一城以及蜀山和昆仑山的渊源,姜凌大吃一惊,不过不是吃惊江一城,而是吃惊江一城怎么会收萧珩作弟子,要么萧珩人不可貌相,要么就是江一城傻。不过姜凌看萧珩的平时作为和现在的吃相,怎么也想不到他像是有能耐的人。
萧珩吃完手里的饭菜又吃光姜凌的一半就算是吃饱啦,便要随林夕去蜀山别院。姜凌平时并没去过蜀山别院,眼下又没有什么事,缠着师兄要一起去,林夕本想让他休息又无奈姜凌死缠只好带他前去。
从林夕他们的住所到蜀山别院有一段时间,要绕道天云台在下到蜀山的云道才能到别院。一路上萧珩痴迷蜀山的奇景,缠着姜凌给他讲解其中的典故。姜凌虽从小在蜀山长大,但这些东西丝毫不知,也只是胡乱说一些,幸好有林夕在旁边给萧珩指点,否则姜凌一定会疯掉。三个人走走停停,比平时用的时间要长很多,还不是萧珩非要停下脚步欣赏才耽误了时间。期间他还想即兴作一首诗,幸好姜凌及时打住,才压下萧珩的念头。
三人刚到别院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三人走进去就见两个门派的人快要打起来。林夕连忙询问扶着招待的弟子。只见负责招待弟子很无辜的回答:“本来弟子们给各位客人送茶,原本就是按照谁离门近点儿就先送谁的,可谁知道索云堂的人不认,非得认为是蜀山不把他们当客人,就这样打起来了。”
林夕定睛一看和索云堂对峙的不是蜀山弟子,又很疑惑:“那另一方是怎么回事?”
“就是南疆的合山门啊,本来先把茶给合山门的,谁知道索云堂不认啊。”
旁边姜凌看的不明就里,随口说道:“这都什么啊?”
萧珩微微一笑,合上纸扇,说:“简单啊,你看啊,右面的是合山门,左边的索云堂,虽然说这两个门派都属南疆,但是明争暗斗了很多年,这时候打起来很正常啊。”
姜凌恍然大悟,看向萧珩:“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哦,以前认识一个妹子就是合山门的。”
林夕走上前去劝解两方,没想到闹得更凶,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姜凌见师兄为难就想走上去劝解,刚起步就被萧珩拉住。萧珩一只胳膊攀住姜凌肩膀,看着姜凌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你真以为他们两个门派在吵架?”
“不是吗?”
“不是,你脑袋是什么做的啊,他们这时候吵架不是为了两家恩怨,而是要看看你们蜀山的态度。说明白了,就是谁得到蜀山的支持谁就是南疆的老大。”萧珩给姜凌一个眼神,让他看向林夕,接着说:“你师兄这次怕是搞不定啦。”
此时林夕焦头烂额,苦口婆心地劝解两方,林夕也知道两个门派的恩怨,这时候得罪谁都不行。索云堂倒是不怎么说话但是也不表态,倒是合山门的人越来越激动:“怎么,你们蜀山还想要护着索云堂不成,事事都要我们迁就他们,难道真拿我们合山门不当客人不成?”
索云堂听到这话还成,当即和合山门吵闹起来,眼看就要打起来,只见林夕大声喝止两方,怒道:“你们要动手请到山下去,别在我蜀山上,这等地方也是你们嘶闹的不成,难道是欺负我们蜀山不懂待客之道吗!”
合山门以及索云堂的人顿时无语,都没有说话,不出片刻合山门的人先出来向林夕道了个歉便带人回去,索云堂接也没讨到好也回房去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萧珩拍了拍姜凌,说:“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你师兄却是有两下子。”
林夕见两帮人都离开了便走回萧珩身边,向萧珩说道:“蜀山照顾不周还请萧师弟不要见怪,我这就带你去昆仑山的居所。”
萧珩躬身行了一礼,说:“林师兄不要客气,今日见你有如此气魄真是令师弟佩服。”
“萧师弟客气,请。”
林夕送萧珩到居所后,便和姜凌一起回蜀山主峰去面见师父,姜凌见出了别院的大门,又见四周没人,便向姜凌禀告昨晚的事:“师兄,昨晚我和萧珩在洛城中见到一个怪物,半人半兽的,萧珩说它一直跟着我,但我没发现。不过和他交手的时候它却并没有要和我们斗下去的意思,还有更重要的是,它用的是我们蜀山的回龙引。”
林夕听到姜凌的话,惊得停住脚步,连忙嘱咐姜凌:“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师父。现在正值师父大寿,不要让师傅分心。这件事我只会处理。”
姜凌疑惑道:“为什么啊?”
“不该问的别问。”林夕气冲冲的走了。姜凌极少见过师兄生气,从师兄的表现看来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