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凌外出的时日里,蜀山在林夕和云隐真人的配合下被管理的一切如常。然而这一天,有了不一样的意外。
林夕匆匆赶往山下,身后紧跟几个弟子正向他汇报着一些状况。先是蜀山生事,紧接着长生堂掌门来拜访,一切的巧合也太不合时宜,巧合得不像巧合。
林夕远远望去便看到山下一伙人,这些人站的并不工整,仔细看去却又都围绕着一个人,想来那个人就应该是长生堂堂主段青云了。
林夕上前行礼,恭敬一声:“不知段堂主到来,晚辈有失远迎。”
段青云大笑一声,抬手扶起林夕的抱福礼:“林师侄不必多礼,来拜访又没通洽,倒是我们失礼啦。”
林夕身后的薛颖对段青云一行人恭手一礼:“各位远来辛苦,请先在莲湖观住下,明日再接你们上山。”
站在段青云身边的弟子冷哼一声:“我们远道而来却让我们住在莲湖观,你们蜀山也太欺负我们长生堂了吧。难道是欺负我们庙卑门小!”
段青云一句“不得无礼“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动作,很明显没有生气,=连训斥弟子的功夫都懒得做。
林夕不怒反笑,客客气气的解释道:“这位师弟有所不知,这莲湖观可是这蜀山脚下难得的仙灵之地,长生堂先尊长叶真人诗云‘长嫌世间难清雅,心安当属静莲湖’指的可就是此地。”
段青云仰头一笑:“倒是我们失礼啦,还请师侄带我们前去。”
林夕会笑一句:“堂主请。”
安丰镇,姜凌的归途已过大半,天色已晚,更何况体力已经透支,便决定停下来休息。安丰镇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一年四季来住店的都是些江湖人却也鲜有几个,这里能有客栈也有些奇怪,所以客栈的大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也仅是几个凡夫俗子在划拳喝酒。还有角落里一个和尚在静静喝茶,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茶。姜凌走到一个比较清净的桌子旁坐下,可惜还是难免嘈杂声入耳,不免有些皱眉。叫来小二要了饭菜打算快速吃完上楼休息。正点着餐却听到小二儿小声骂道:“穷酸和尚,连碗饭都吃不起,光知道喝茶!”姜凌不由看向那个和尚,起身走过去:“大师可否容我坐在这里?”
和尚呵呵一笑:“难得小友有此雅兴,请坐。”和尚仔细打量姜凌,微微一笑,抬言问道:“小友怕是修仙之人吧,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韵也是不俗啊。”
姜凌连忙回道:“大师客气。”暗想这个和尚真是好眼力,打量几眼就发现自己是修仙之人,反观自己却看不出对方任何底细,真是天外有天,自叹不如。和尚见姜凌低头在思索什么,又说:“贫僧全凭空猜测,小友莫要见怪啊。”
“让大师见笑。”几番交流之后姜凌才知道这个和尚是普度寺的高僧自明大师,连感叹自己不识泰山。
“那大师到此地又是何故?”
“来等一位挚友。”
姜凌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刚要发问,和尚却自呼佛号:“佛海自无量,欲清心自明。小友天色不早啦,老衲先行一步,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小友着急赶路可还要注意自己身后带着些东西啊。”望着走出客栈的自明大师,姜凌心里满是疑惑,近几日怪事太多,种种不解萦绕在他的心头,身后带着东西?可转念一想师父还躺在床榻上正等自己回去,哪里还想这么多。
段青云站在荷花池旁久久不能入眠,回想起林夕今天的表现看不出破绽,安排也很是合理。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蹊跷,但到底在哪里却又不得而知。今夜的月光依然狡黠,段青云回忆起当年的蜀山不免心生感伤,当年的蜀山,那时的她。
明天,明天一切自有分晓。
天云台,养心殿。
林夕仔细向乾一真人讲述今天长生堂的突然造访,乾一真人联想起前几日看守天石的弟子被无故打晕,想来定是长生堂所为。当即嘱咐林夕:“不要妄动,明日请他们上山,观察观察再作定夺。你先退下吧。”
林夕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真人,算来小凌也快回来了吧。”
“应该就在这几天啦。”乾一真人看上去有些疲惫,他和云隐真人一直用法力护着姜逸尘的心脉。在如此大伤下,连护心灯都不起什么作用了。
次日清晨,薛颖下山去接段青云一行人上山。莲湖观里烟云缭绕,长生堂的人早早已经打理完毕,几个长生堂弟子候在观门外等候着。
“吆,这位师姐好生漂亮啊。可否请教芳名?”薛颖没有理他,径直走进道观。那位弟子望着她的背影,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这么美的女子怎么就拜在蜀山门下,真是可惜啊。不过,如果拜在我长生堂......哼哼......”此刻薛颖冷眼射来,回手挥起一阵劲风击翻了那个色狼,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去大殿。
薛颖刚到大殿正要向段青云行礼,被打的那个长生堂弟子冲进来扑到段青云脚下,大声哭诉:“师父,她打我,她这是瞧不起长生堂啊!”
段青云听到此处拍案而起,大喝道:“斗胆打我门下弟子,难道真以为我长生堂软弱不成?”
薛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艳冰霜,寒唇轻动:“晚辈不敢,明明是这位师弟冒犯晚辈。”
薛颖丝毫没有怯弱,盯着段青云再没有丝毫言语。
段青云更是生气,青筋暴起,怒道:“好!待会儿见了你师父看你如何狡辩!”
薛颖侧身让开一条路,仍然不悲不怒:“段堂主请。”
段青云把这看成是对他的不尊重,薛颖的态度明明就是没把他当回事,不由得他不生气,一个蜀山刚到修境的小小弟子就这样目中无人,堂堂长生堂堂主也太没面子啦。就这样一行人御剑飞上了蜀山。
段青云移步到养心殿气愤愤坐在椅子上,乾一真人平静地看向他,没有丝毫好奇这个堂主因何如此。段青云见乾一真人不搭话,更是气愤:“好你个乾一,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竟敢在我面前伤我徒儿,真是孺子可教啊!”段青云从进了养心殿起就已经确定蜀山出了事情,姜逸尘不出来见客,足以证明蜀山刚刚经历了劫难。而且姜逸尘这种虚界高人应该早已没有了闭关修炼之说。
乾一真人“哦?”一声看向薛颖,眼中净是询问之道。薛颖站出来躬身一礼,答道:“师父明鉴,是段堂主的爱徒对弟子无礼,弟子才会动手的。”说完又是一礼,理直气壮的看向段青云身后的弟子。段青云听到此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难道是我冤枉你不成!”薛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转身向段青云恭恭敬敬回答:“请堂主明察。”
乾一真人连忙止住薛颖,看向段青云:“那依段堂主的意思是?”
“让她道歉!”段青云重新坐回座位,手里捏着茶杯微微作响。那个被打伤的弟子见段青云在这养心殿里如此强势,不由趾高气扬起来,傲慢的说道:“小师姐,长得细皮嫩肉这么固执将来可嫁不出去啊,好好认错或许将来我还能娶你入我长生堂呢。”这个弟子说完看向师父,只见段青云铁青着脸还以为仍在生薛颖的气。可转瞬间他就被段青云一掌打了出去,落地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薛颖气得银牙紧咬,右手上早已运起真气,就算段青云不出手,那个弟子也逃不了吃一掌的命运。
乾一真人没好气的取笑道:“段堂主好生风的掌力啊。”段青云自知管教不严,好生没有脸面,气也勉强消了,起身告辞:“是在下管教不严,告辞。”就这样走了。段青云出了殿门心里气愤难消,心想真要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自知的畜生。
殿堂门外一个弟子恭敬地站着,见段青云出来恭手行礼,段青云没有理会他,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个少年走进养心殿,里面传来一声欢呼,“姜凌,你回来啦,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