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溦局促地抓紧衣角,眉头轻轻蹩起。
“我,我没有。”
氿七也没有强人所难,调笑地笑了几声,就此掀过。
“这节什么课?”氿七问道。
“数学。不过快下课了,还有几分钟。”
“那下一节是什么?”
“……”
安溦突然没了话。
“怎么了?”氿七停下脚步,心里却猜了个七八成。
“是……淮安老师的生物课……”安溦悄悄抬头,担忧地看了看氿七。
“……哦。”
氿七不平不淡应着。心里却盘算开了,刚刚她这么给那班主丢脸,怎么着人家也得出口恶气不是?
不过,她氿七是谁爱打谁打的沙包么?想想就不是。
等会儿该怎么还击?
嗯,让他好好想想……
氿七眯着眼,摸着下巴,又走了起来。
“其实,等会儿淮老师侮……批评你的时候,你不要出声,就认错就行了,她不会真的拿你怎样的。”安溦抬起头,剪水眸望向氿七,“淮老师虽然有点势利,但是她还是比较客观的。”
“客观?”氿七念了念这两个字,玩味的笑了笑,眼底尽是嘲讽。
安溦有些心虚。
她知道淮安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她相信,人的本质都是好的,没有绝对势利,哪天淮安面临生命和金钱的抉择,她还是会选择生命,这就是生命高于一切的表现啊。
氿七当然知道安溦的心思,她只是想让自己少一些麻烦,少一些伤害,能忍来解决的事就忍吧。
可是,氿七她不是草包,前世她是鬼七,今世她还是氿七,她从来都是她,凭什么要她跟别人低头?更何况是伤害过她的人。
氿七明白她的好心,安溦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才是真正纯净的人。
望着安溦那一双剪水秋眸,波光粼粼,而又澄澈见底,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她能一直纯洁,不要沾染上这世界的污秽才好。
“……哦,知道了。”
安溦听见氿七回答,已然了解她的意思,重重的舒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教室里。
她们到了教室,已经下课了,数学老师从前门带着三角板出来,看见氿七,微微严肃的点了点头,回了办公室。
“进去吧。”
氿七一进班级,一声怒喝传来:
“谁让你进来的!”
氿七顿住了,双脚停在门口,平淡无比地看向教学桌旁,怒瞪她的班主任。
心里嘲讽,哦,原来为了让她出丑,早就提前在教室等好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谁让你不打报告就进来的?休息了几天,没有了规矩是不是?”淮安怒瞪,嘴里振振有词。
氿七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休息?淮班主任认为我在休息?”氿七玩味地勾了勾嘴角。
“你不在学校的今天一没学习,而没到校,不是逃避学习是什么?”淮安道。
“逃避学习?”氿七忽的笑了,“那这张请假单是怎么回事?这上面可是明确地写明了我是因服用安眠药不当而去医院接受治疗,还有您的亲笔签名,要不要找校长验证?”
淮安眼神一眯,呵,住了几天医院,就敢这么嚣张了,是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呵……这当然是。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胡乱编造的理由来欺瞒老师?”淮安咄咄逼人。
氿七听了,状似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要不要我让医生给你开个证明,你才肯相信?”
“你……”淮安皱了皱眉,“既然你已经康复,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学校,该知道规定是7:30到校,可是你呢,居然迟到?校服也没穿?还差点害班级扣了分!”
“哦,迟到?我刚刚去医院做了复查,没来得及赶到学校,难道您想让我带着情况不明的身体来学校吗?我要是一个不小心,疾病恶化了,事情还不是得算着您头上?您说,是吧?”
氿七接着说:“至于校服……前几天被邻居家的狗咬破了,不能穿,您要是非要我穿,也可以找到那条狗,让它把吃了的校服吐出来,我可没那胆量,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