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皇帝表明心意之后,皇帝一直都没有动静。而我则被调到祥云宫里,做起心理疗养师,每天的工作就是陪云妃四处走走,聊聊天。表面上是很平静,心里却是急得乱了套,就怕二哥心急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公主,弄不好还要引发两国战争的。
但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这日,杨琅突然来到祥云宫,要我去御书房见皇帝。我茫然不知所措,脑袋像浆糊一般,呆呆地跟着杨琅去见皇帝。
一进去就看见堂下站着二哥、大哥和晁儿。三个人都低着头,却都抬眼齐刷刷地看我。一个激动地近乎要强上前来,一个冰冷冰的看不出表情,一个眉开眼笑轻声喊了声“姐姐”。许久不见,却毫无准备一下见了三个。眼前一亮,本来沉重的心因这些熟悉的面孔也稍稍轻快了些,对他们点了点头,忙上前给皇帝行礼。皇帝却是埋头忙着批奏章,只淡淡道“平身”,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讲。我便识相地退到一边,站在了杨琅的旁。小声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杨琅却卖起了关子。我只好也学对面那三个低着头抬着眼,进行眼神交流。看二哥只是淡淡的笑,不急也不愁的样子,我便也稳下心来。
“原岚公主到!”外头太监一喊,我赶忙收起欣赏美的视线,安份地站好。
原岚见二哥也在,步子不自觉地便偏向了一边,我却突然一阵寒颤,似乎有一股凛冽的视线在疯狂地屠杀我。我装作毫无感觉般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原岚公主行完礼,皇帝放下了笔:“原岚公主快起来吧!——原岚公主来圣月国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这锦都城都玩遍了吧?”
“我早就听说圣月国风景旖旎,在驿馆又没什么事,锦都大大小小的街庙都逛过了,确实是长了一番见识。”
皇帝微笑着走下堂来:“朕听说公主多次邀请驸马同游,驸马却均因公务繁忙没有相陪?”
我一惊,望了望二哥,公主又气又窘地也看向二哥点了点头,二哥忙上前道:“微臣怠慢了公主,还望皇上、公主见谅!”
皇帝却没有追究,反而替二哥圆谎道:“想必公主是错怪驸马了。都是朕私心,衡之是个人才,朕不舍得他就这么离开,就给他排了许多公务。这是朕的错。朕今天传召诸位来就是想要来弥补这个错。公主玩遍了锦都城,有个地方一定没有去过!”
“是什么地方?”
“就是西郊的皇家围场。朕听说原岚公主精于骑射,就让我们也见识见识金杉国女子的英姿。”
原岚一听昂首道:“你们圣月国女儿的缝缝补补我不会,但说到骑马、射箭,那可是我的强项。”
“公主好大的口气,朕倒是来了兴趣,不知道公主的箭术是不是真有那么传神。”皇帝大笑。
“皇上不信,可以找个人来和我比试。如果你们输了,那皇上就得给我们两倍的聘礼。”
“那如果是公主输了呢?”
“不可能!除了我们金杉国的三大勇士,还没有人箭术比我还好的——要是我真输了,我就让父王给你们两倍的嫁妆!”
原岚公主自信满满,让我不禁起了敬佩之心,果然是个豪迈的女子,只是她对我存有偏见,否则我一定乐意交她这个朋友!
皇帝却道:“嫁妆就不必了,我们两国交好已经是最好的嫁妆了。”
“那皇上要什么?”单纯的原岚公主不解。
皇帝思忖了一下道:“如果公主输了,那么公主得甘心接受朕的处罚。”
公主一脸胜券在握的傲气:“我是不会输的,好,我答应!”
“好!”皇帝脸上的自信亦不亚于公主。
公主见状有了些顾忌,看了看一旁的二哥问道:“莫非皇上是要驸马出战?”
皇帝摇头笑道:“公主多虑了,朕怎么会让驸马犯险呢?要出战的是我们圣月国的一个新兵小将。寒晁!”
“在!”晁儿立时上前道。
皇帝指着晁儿对公主说道:“不知道公主还记不记得他?”
公主这才细细打量起晁儿。
“你……你……你……”公主食指就这么指着晁儿,只觉得眼熟,却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
晁儿笑了出来:“呵……公主当时早就认定了驸马,恐怕根本就没注意过我吧?”
“你参加过招亲大会?”
“正是!”
皇帝又一旁帮忙道:“寒晁其实是奕王府的世子。”
“世子?”公主一双大眼滴溜溜转着,突然大叫:“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花样特多的世子,那日在场上把那个大块头耍得团团转,是吧?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花俏的打法呢!”
“公主这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寒晁?”晁儿瘪嘴装委屈道。
原岚嫣然一笑。晁儿也是一笑。
皇帝又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吧,朕立个规矩,在狩猎之前,公主要是想探个虚实,可以和寒晁切磋切磋。这样比试起来才有意思嘛!”
“嗯,好!”公主跃跃欲试地看向寒晁。
晁儿亦抬头直面原岚,表示接受挑战。
皇帝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又道:“广平,朕知道你和衡之是结拜兄弟,那****也一同前往吧!”
“谢皇上!”
“杨琅,这次狩猎的行程就由你安排,婉清,你也去帮忙。”
“是,奴婢(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