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疯了……
每输一百块就给人随便砍一刀算是还债?这种玩法,要是不好彩地轮上手气背的那天,不就要被人活活砍死了?
再说了,大家怎么算都还是啃老的学子,一番就一百大洋,万一遇上大牌翻上几番的话那就是大数目了啊!谁他娘的玩得起?
“草啊你大爷的!你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狗曰的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却要来整死我们啊?你这不是想叫哥几个为了你去坐牢吗?”
沉寂中,还是板寸第一个咒骂起来,这一张嘴,整个房间内的空气条件直接降到了负值——臭话连天啊!
“怎么着?你小子是想来找解脱,叫我们把你当麻将子搓了是吧?”
胖子也愤怒了,等他双手离开胸口,已经在光秃秃的肉上留下了两个铁砂掌的痕迹。
“我看这狗曰的是疯了,大家别跟他啰嗦,揍他!”
又怒喝一声,板寸手里的黄瓜已经被他高高举起,下一瞬或者真要当作警棍使用了吧!
不过却在这时,那斜躺在床上的男人大声“嗯”了一声,接着只手伸出虚空一压,算是对大家比划了噤声的手势。
这一比划,包括板寸在内的所有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好似都在等他的命令一般。
而这人也就二十二三的年纪,稍显苍白的脸颊上修着流行的假胡须,从下嘴唇中段落下像极了挂着的船锚。再看他也算浓眉大眼,只可惜双眼中的眼神有点虚幻和迷离之色,或者好似没有睡醒时一般。
此刻,手机贴在耳朵边的他好似正在跟谁通着电话,眼睛时不时地冷冷向翔子望来。
等他坐了起来挂上电话,望着翔子轻轻笑了:“要玩就玩,本钱我借给你!”
话语刚落,板寸几步走来急急问道:“龙三,你真要跟这小子玩上几把?我看他这是发疯了他……”
轻轻摆摆手,叫做龙三的家伙向着板寸使了个眼色,那板寸立时明白了什么般退了回来。招呼了胖子等人,竟是开始着手腾出空间,摆放桌子了。
等到一切摆放停当,龙三打了个呵欠后望着翔子笑了:“反正没事,我陪你玩上一圈!”
闻言,翔子也望着龙三笑了笑,接着才坐到了板寸早给他准备好的位置上。
等他落座,胖子、猴子和龙三才分别坐了下来,其余的人则围在一边细细看着。
这些人大多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热闹罢了,只有王鹏,早已一头大汗的他将一只手放到了裤兜里,暗中准备好了随时拨打必要的电话号码了:“先找警察叔叔好呢,还是先找护士姐姐?”
另外一边,赌局已经开始!
“川将的玩法你知道吧?据说你玩一次输一次,从未赢过钱?”一边洗牌,龙三一边笑问着:“你应该欠了几千的债了吧?都是输的?”
“这个嘛,你要问他们……”回答着,翔子的双眼已经扫了在场大多数人一圈,“我这川将,都是跟他们学的!”
“哦,跟这些狗崽子学?难怪总是输,嘿嘿嘿……”继续洗着牌,龙三看上去一脸平静:“不过你今天最好能够赢一次,要不然明天我们可就要收帐了啊!”
听他说要收帐,胖子随即嘿嘿一笑,望着翔子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对对对,还不上就做了你!”
他这一个手势,叫王鹏立时背脊汗透:奶奶的祖宗啊,张翔哪里有几千大洋来还账?到时候要是他再拒绝王鹏借他钱,那岂不是要被这些家伙点了天灯?
话语间,方方正正的四道“城墙”已经在桌面上成型。
这时,龙三伸手一摸掏出了钱包,开口说道:“我先借你一千吧,反正就一圈牌而已,估计你也输不了多少!”
输不了多少?
听着这话,翔子表面上依旧微微笑着,但在心里已经冷哼出声:你们还能够更卑鄙无耻一点吗?
实际上通过天机指,翔子已经完整地目睹了当初张翔和这些人打麻将的过程,他知道那时候的张翔是怎么输的——这些人作弊。
首先,那时候的张翔原本就不会打麻将,玩法啊规矩啊什么的都是这些家伙临时传授给他。而打麻将这东西除了靠运气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经验,可惜经验方面,那时候的张翔为零。
更何况当时的张翔每一次打麻将都紧张得不行,哪里会在意自己身后或者身侧站着的人在看到他的牌后都做了什么手势?
而这些动作其实正是龙三等人事先约定好的手势:左手的不同手势所指的正是张翔绝对要打出来的牌,右手的不同手势又泄露了张翔想要的牌……
如此一来,当时的张翔怎么会不输?那简直就是人家想要他输多少就输多少啊!
此刻心中冷笑着,翔子却故意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回头望了身侧的板寸一眼说道:“一千……好像多了,我只要五百!”
等他话语落地,正在数钱的龙三抬头望了望他,接着看了看身边同伴哈哈笑道:“哈哈哈,刚才这小子不是还怒发冲冠耍菜刀的吗,现在怎么就软蛋了?好好好,五百就五百!”
在同伴对翔子的讥讽和嘲笑中,龙三数过五张大钞甩给了翔子:“小子,我真不明白今天你怎么突然之间就那么……那么胆气可嘉?受刺激了还是你小子找了个靠山不成?”
“没有靠山!”回答着,翔子一把收过了这五百的大钞之后,脸上神色似乎想要掩饰什么,竟是故意避开了龙三望来的目光。
见他这样,龙三嘴角一斜摇了摇头:“那么我们开始吧,我掷骰!六……我抓牌!”
说着大手一伸,龙三已经将一沓四个的麻将子抓到了手里。
这时,翔子却突然发觉什么不妥一般,急急喊道:“等等!”
“等什么?”
“你狗曰的到底玩不玩?不玩就直接赔钱滚蛋!”
听着胖子和猴子的咒骂,翔子剑眉微微皱起说道:“我……想切牌!”
切牌,也就是对已经码好的麻将牌再进行一些少许的位置调整,这东西一般都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此刻望着翔子脑门上的冷汗,龙三笑得很是得意:“切吧,切吧,你想怎么切牌都可以!”
得到同意,翔子立即在胖子等人不耐烦的注视中开始动作起来:或者是将一排麻将子中的最后一两沓移动到最前面,或者是选择了某一排麻将子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调换位置之后放到了其他地方……
见他忙个不停,板寸又是第一个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狗曰的到底玩哪门子的麻将?要打就快开始!”
“好,这就好!”将最后一张牌换了个位置,翔子这才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切牌。
见他翔子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龙三很是好笑地问道:“好了?”
“好了……算命的说今天是我的黄道吉日,只要动手,就会心想事成……”
嘿嘿笑着,翔子跟着龙三等人已经抓完了一把牌:筒子一一三四七,万子三个六,条子三四五九九……
牌搭子不错,但要进行取舍,毕竟川将玩的是三门只胡两门,也就是必须至少要将一门牌打绝打干净,要是手里还有一只第三门的牌,都是花牌不能胡牌!
见他拿到这么把牌,在他身后的板寸眉头微微皱了皱,开始了一系列隐蔽的比划。
这些比划,或者是摸摸耳朵,或者是捏捏下巴,或者直接揪几下头发……细细算起来,这等比划的作弊手段绝对算是低劣到了极致,不过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了——翔子,就是个外行!
当然了,王鹏倒是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他身边两名龙三的兄弟左右伺候着,叫他哪里还敢发出声响来提醒一下翔子?
反正只能干着急,王鹏到了后来索性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他闭上眼睛不足一分钟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绝对悦耳的声响。
“胡牌,胡牌了!”
是翔子的声音!
没错,这是翔子的声音!
才听到这声音,王鹏立即睁大双眼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紧接着就要雀跃的时候,他那脸上的笑容瞬间突然地凝固了起来……
“什么?你这也算胡牌?狗曰的你炸胡!”
“草啊,筒子三个一,外加三四五;条子三四五加上一对九,但是你狗曰的不是还有三个六万吗你?你这是三门炸胡!赔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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