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心里正是又苦又恼又怨之时,却被杨昊一下子抱在怀里,在额头上一吻,心里变成又甜又喜又羞。心中一阵迷糊,只盼这一刻永远下去。
余人还不觉得什么,钟玉麟却只恨得钢牙几乎都咬碎了。手握成拳,愤恨得直抖,但又不能发作。只能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来个眼不见为净。
“啪啪”,却是绿衣女子鼓掌,笑盈盈道:“这真是郎情妾意啊!”
掌声把林霁月惊醒,突然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不羞死人了。死命把杨昊一推,转身扑到林映雪那里,搂着她的肩膀,头也不敢回。却听杨昊在后面“哎呀”一声,心里又紧张起来,贴在林映雪耳边问:“映雪姐姐,他没事吧!”
林映雪与她年龄相仿,平日里无话不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贴在她耳边道:“他当然不会有事,我看你倒是有事了!”
林霁月恼羞成怒,在腰间抓了一把,这才作罢。
钟玉麟心里怨毒、恨怼,不发一言快步向园外走去。钟玉山事不关已,看得开。对林映雪深深看了一眼,又与绿衣女子告了罪,这才跟在钟玉麟后边,走出园外。
林云对杨昊很是放心,带着林霁月二人,便向绿衣姑娘告辞。林霁月示威一样,向那绿衣女子瞪了一眼,仿佛在警告什么。那绿衣女子当作没见到。
杨昊担心他们安全,毕竟刚杀了辛家三人,这祸闯得大了。难保这里没有辛家的线人,把消息传出,半路再度下手,向绿衣女子望了一眼。
绿衣女子玲珑八面,会意过来,微微一笑,拍了两下手掌。后边走来两人,气势不凡,居然都是固漏真身高手。杨昊心里微惊,这才知道醉花楼实力,果然名不虚传,但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
复又想起来:“这醉花楼留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得小心应付!只是不知道那林老爷子,究竟有没有跟来。如果有的话,那便多了一层护身符。做事也方便一些!”
众人走后,偌大的园中,只剩下杨昊与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嫣然一笑,对杨昊道:“易公子,请跟我来!”扭动腰肢,婷婷娉娉向后边一座小山走去。
杨昊跟在她身后,在园中小路上走着,来到小山边,踏上上山的石阶。
走着上坡路,杨昊鼻子中,闻到的是如兰幽香,看到的是那女子雪白的细颈、浑圆的臀部,不由大是尴尬。那女子,仿佛感到杨昊在后边的不自在,扑哧轻笑。一步三摇,浑圆的臀部,有节奏地摇动着,摇得杨昊心烦意乱。
于是把头抬起,只当不知。
好在山路不长,不一会儿,来到山顶一间竹楼前。
这竹楼楼高三层,结构精巧,通体翠绿,绿意盎然。所有原料,竟都是由绿竹建造。甚至连楼顶上,盖的都是竹叶。楼下的竹门,虚掩着。
那女子玉手轻推,走进了竹楼。
杨昊心里坦荡,而且感到对方没什么恶意,也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走至一间房间前。
站在房门前,杨昊一望,愣在那里。
花!
鲜花!
鲜花的海洋!
只见房间的地面上,全部是花瓣,色彩斑斓,鲜艳夺目。一瓣一瓣,横平竖直,层层叠叠,其多无比。一时间,杨昊竟然不忍举步。生怕大脚踩上去,会踩烂了这零落成泥的花瓣。
而四周墙壁,则全都是怒放的鲜花!在绿叶的衬托下,红的、白的、紫的、黄的,万紫千红,生机勃勃。
全是牡丹花!
女子见杨昊没踏进房间,神情极是小心翼翼,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复又抿嘴一笑,道:“呆子,这是假的!”轻移莲步,走进了房间。
杨昊这才敢走进去。细细端详,果然地上那些花瓣,都是画上去的,只是色泽鲜明,栩栩如生,便如真的一样。而那墙壁上的牡丹花,则是用一些硬纱织就,染上颜色。装吊在墙上,一眼看上去,根本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只听那女子轻轻叹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们生为女子,便如这花。灿烂之时,万人疼惜。可凋谢后,落在泥中,万人踩过,谁还记得这些落在地上的花瓣,便是当年枝头怒放的鲜花呢?终究化为泥土,泯然尘土之中。”
她说到最后,已经有了伤感之意。杨昊心中一动,顿时觉得这女子其实也不甚可恶。这样有感而发,必是有过伤心事罢。便道:“不然!姑娘刚才那句‘只有香如故’,说得才是最好的。我想,那鲜花怒放,虽然只是一时。但便是这一时,就已经在观花人的脑海中,铭刻下深深的印记。即便化为泥土,观花之人心中,已经记下了那鲜艳夺目的色彩,沁人心脾的香气!这便是‘只有香如故’!”
绿衣女子一愣,深深看了杨昊一眼,轻声道:“谢谢你,易公子!”
杨昊大奇,道:“为什么谢我!”
“我谢你刚才站在房间外,没有踩那落在地上的花瓣!”女子低声道,然后突然拔高声调,嘻笑起来:“想不到你外表忠厚,便似个呆子,却能解花语!”
杨昊微微一笑,问:“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但我知道,姑娘绝对不是青莲!”
“你怎么知道的?”那女子仰起了头,神色有点天真。
杨昊假意思索半晌,一指四周的牡丹,一本正经道:“很简单,如果姑娘是青莲,这墙上的花,应该是莲花才对!”
那姑娘一愣,掩着嘴,笑得灿烂。走到房间里一张桌子上,招呼杨昊坐下。又拿来酒具,为杨昊倒了一杯酒。酒色嫣红,闻起来有股花香。姑娘见杨昊不饮,自己先端起来,连喝三杯,道:“酒里没毒!”
她三杯酒下肚,脸色嫣红,醉态可掬。杨昊微微笑着,也喝了一杯。
只听那姑娘轻轻道:“易公子,我便是牡丹!牡丹,便是我的名字!”
“哦,那姑娘贵姓?”杨昊问。
女子脸色微黯,涩声道:“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姓的!”
“没有姓?”杨昊奇道:“为什么呢,姑娘也是有父母之人啊,怎么会没有姓氏?”
女子神色更加黯然,默默端起杯,又喝了一杯,才道:“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
这句话说完,这女子悲伤的情绪,惹人怜惜。杨昊心里一震,举起酒杯,对她道:“为天下不知父母的人,干杯!”
女子没有再说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站了起来,轻轻脱掉衣衫。
杨昊大惊:“牡丹姑娘,你干什么?”
牡丹眼波流转,道:“我要为你跳一支舞!这支舞,叫——怜花!”
(这一章,是补更昨天的。电不正常,我只能在半夜码,码完上传。希望明天电正常,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