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垢头脑灵活,瞬间就猜测出林霁月的身份——林家掌上明珠林霁月!
这话一出,台下群情哗然。
火焰城中,多数人都听人说过,林家掌上明珠林霁月,秀美绝伦,世间难寻!
如今一听,眼前这个秀美如妖一样的少年,就是女扮男装的林霁月,多数人都恨不得多生一双眼睛,看看究竟美到什么程度!
林霁月何曾遇到这种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火焰城中,有如此大名,见群情涌动,倒被吓得退了一步。
鬼使神差往回一望,只见杨昊呆呆望着自己,眼光不再纯净——有些许好奇,有些许愕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再向下看,杨昊双手虚张成爪状,立即想起了一些往事,又羞又气,脸红如涂脂,骂道:“黑子,呆子,你个小混蛋,没事吧!”
杨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膛似红又黑,讪讪道:“林兄弟,不对!林霁月,霁月!”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叫林兄弟显然已经不对;叫林霁月生分了些;叫霁月又好象亲密了些。再加上心中有鬼,竟唯唯诺诺,黑脸涨红。
林霁月见他发窘,本来牙尖嘴利的人,竟然成了一个结巴,十分有趣,白了他一眼。似嗔?似羞?似怒?似喜?谁也说不清楚!
这一眼没有把杨昊整晕,旁边有人神魂颠倒起来了。
辛无痕阅人无数,见林霁月虽然年纪尚稚,身着男装。但这一眼,充满风情,不由心中大动。再看杨昊,只觉得极其粗陋可鄙,对他十分忌恨起来。这种感情的变化,纯属由心而发。
但他喜怒不形于色,心里暗暗算计,脸上还是那付令人十分亲切的表情。
林霁月稳住了情绪,对辛无痕道:“辛无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想不到你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口上说着好话,却用阴损的手法伤人!”
辛无痕双手一摊,表情十分无辜:“霁月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辛某听得是一头雾水!”
林霁月见他矢口否认,也拿他没办法,便道:“听说你踏入明窍之境,我林霁月想见识一下,你可有意见!”
“有!”辛无痕慢悠悠道:“以霁月姑娘如此佳人,无痕你与动手,岂不叫天下人耻笑无痕唐突佳人?所以我不会与你动手!如果霁月姑娘觉得无痕面目可憎,请随意打上几拳,无痕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是他一惯沾花惹草、调戏美人的伎俩,如若林霁月上前打他,那传出去就精彩了。
比如可能会传成这样!
“你知道吗,辛无痕在擂台上,被号称火焰明珠的林霁月连打了几拳,不敢还手!”
“这是何故?辛无痕可是明窍高手,连还手都不敢,那岂不是林霁月厉害到无边了?”
“个中缘故,老兄有所不知,一个美丽的少女,打了一个俊俏的少年,可这少年却不敢还手,那只有一种可能,你懂的!”
“呵呵呵,老兄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其中还有隐秘之事,老兄听我慢慢道来,辛无痕可是个极懂风情的人,去年我在怡红院就遇过他,出手慷慨大方,一表人材!而这林霁月又是羞花闭月,难免有一些风月事了,听说……!”
“有这等事!如此隐秘之事,老兄也能探知,佩服佩服!”
……
其中道理,林霁月虽然不明白,但她聪明伶俐,隐约知道上前打辛无垢那是不妥的。可不打这阴毒之人一顿,又出不了气。
眼珠一转,看着杨昊,梨涡浅现,笑了起来。
杨昊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不出手帮你,那是不行的了!可我出手帮你,那总得给我理由吧!”
林霁月扬手就想打杨昊,想想觉得不妥,便低声道:“黑子,咱们是兄弟吧,我就说你是我结拜大哥,那你帮我出手,总算是个理由吧!”
辛无痕见杨昊与林霁月两人窃窃私语,没由来的心中更生恨意,大声道:“这位黑脸的兄弟,很是面生。我平生最喜欢交朋友,不如咱们在这台上玩两手!”
听到辛无痕指名挑战,杨昊憨厚的脸上,一对纯净的眼珠转了几圈,只转得林霁月心中微跳,这才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妥,如果真要我出手教训他,你应该说我是你的结拜老公!”
林霁月大恼,一巴掌甩过去,却被杨昊避开,一个跨步,已经来到辛无痕面前。
辛无痕大喜:正是要你这黑小子出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如果不教训一下你这卑贱黑小子,我就不叫辛无痕!
他笑吟吟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杨昊淡淡道:“兄弟一词,我可不敢当!”
“哦!”辛无痕有些诧异:“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我这样的称呼有错?”
“错倒是没有!”杨昊悠然自得,道:“只是我不习惯被那些伪君子称做兄弟!因为对于他们来讲,‘兄弟’,只有一个用途,就是用来出卖!”
辛无痕一听,怒由心生。他自以为手段高明,没想到瞒不过杨昊,更被他当面羞辱。可为了维持刚才好不容易保持的形象,只有打折牙齿吞下肚——有苦心内知!
咬着牙,还是笑:“兄台说笑了!”
“伪君子就是伪君子,明明心里骂我骂得要死!却还要装着假惺惺,套交情!”杨昊转过身对林雷道:“林四哥,你带纸没有?”
林雷愕然,反问:“没有啊,易兄弟,要纸干什么?”
“哦,听这位辛无痕说话,我想吐!”杨昊笑道。
林雷与孟氏兄弟相视而笑,可心里也暗暗担心——对方可是一个明窍高手!
林霁月听得直皱眉,却也忍不住莞尔:“黑子啊,你真损!”
辛无痕终于微笑不起来了,他只觉得肚子中一股邪气,不吐不快,寒声道:“黑小子,我辛无痕何处得罪你,你处处损我?”
“没有啊!”杨昊见他笑不出来了,便笑开了,道:“我只是看到你这付阴测测、色迷迷的表情,就感到极其不爽而已!”
“如果再与这黑小子说下去,我看不用打,就会被他活活气死了!”辛无痕心想:“你尽管逞口舌之利吧,你一个易筋未成之人,即使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我就不信,以我开了一百余窍,百余马力的力量,不能把你打成一团肉饼?”
突然他醒悟过来:“平生与人争斗,把别人激得心浮气躁,再行动手,这是我自己最擅长的。怎么今天遇到这小子,被他三言两语便激得方寸大乱。不对,这小子如果没有实力,怎么敢上来找死?擂台上那可是生死各安天命的!”
心中警惕性大增:“不如,我先叫辛无垢上去一试。反正辛无垢是二叔的儿子,又不是我亲弟弟,死了便死了!如此甚好!”
便转过头,示意辛无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