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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尘大怒,却没有丧失了理智,对曾三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手。
对阵林星时,曾三腿威风凛凛,这时看到孟雄,却战战兢兢,抖着脚,走过去,对孟雄道:“孟二哥!”
孟雄淡淡道:“曾三爷,你如此叫法,我孟二可不敢应!如今你是辛家红人,威风八面,岂能逢人就叫哥,弱了辛家名头?”
曾三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变幻不定,一咬牙道:“没错,孟雄,当初我受过你恩惠不假,如今我得到辛家赏识,你听我一句,林家不是久待之地,你识相的,改投辛家,你我还是兄弟,如若不然,那大家便只有用拳脚来讲了!”
孟雄眼光寒光大现,道:“曾三啊曾三,你果然豺狼本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脚一跺,出手含怒,威力更增三分。
辛无尘见曾三腿面有愧色,心里益怒,大声道:“曾三,你尽管出手,如果能把这姓孟的打死,我保你进辛家讲武堂!”
曾三腿一听,抖擞精神,展开灵活的步法,与孟雄斗了起来。
两人以前水平相当,都是十二大脉通了四脉。
可这些年来,曾三沉迷于酒色,与辛家二兄弟声色犬马,荒废了功夫。而孟雄在林家越来越受重视,甚至得到了林老爷子的亲自指点,已经从通四脉,修炼到了十一脉,力量比他大了两倍有余。
才过了十招,曾三就招架不住了。斜眼一瞟辛无尘,见他满脸阴沉,深知这兄弟二人都是属狗的,翻脸如翻书,如果认输,那回去后,定被两人安上罪名整死,只好硬着头皮抵抗。
又过了五招,曾三腿被孟雄逼到了绝路,纵身而起,连环三脚踢出,正是他的得意之招“夺命脚”。谁料孟雄哈哈大笑起来,身体一转,已经侧开,出拳如风,在曾三的两条大腿上各打了一拳,顿时把他两只脚一齐打断。
嘭一声,曾三沉重的身躯,掉到台上,激起了无数灰尘,在台上哀号,却不敢认输,眼睁得老大,想辛无尘示意他可以认输。
围观之人,无不拍手称快。
孟雄步步逼近曾三,曾三再也忍受不了,大喊:“尘少!”哀求之意明显。
辛无尘视若无睹,大叫:“真是废物!”示意身边另外两个食客上前挑战,可两人平日里只会溜须拍马,并没有什么真本领,比曾三还不如,看到曾三不过十五招,便已经重伤在地,哪敢上前。
手掌慢慢抬起,孟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曾三大叫:“饶……”孟雄根本不给他认输的机会,一掌击在他的后脑上,曾三临死前,望向辛无尘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辛无尘却觉得曾三丢尽了辛家的脸,怪叫道:“废物,我辛家不养废物!”在他的眼里,曾三就是一条狗,既然狗丢了主人的面子,那只有以死,才能谢罪罢!
只是,养了这么多年的一条狗,就这样被人打死了,辛无尘一口气蹩居在胸,如一块石头压在心中,实在难受。怒发冲冠,一纵身跳到擂台中央,眼冒凶光,对林雷道:“雷少,我们也来玩两手!”
林雷嘿笑两声,也不推辞,道:“尘少有此雅兴,做兄弟的,怎么能不奉陪?”
捋起衣袖,缓步走到擂台中央,与辛无尘四眼相对。
这两人动手,意义又与方才不同。刚才曾三与孟雄,只是两家门下的食客,胜败关系不大。但这两位皆是家族中嫡亲,代表双方家族中第三代进行切磋,又是在公众场合,意义可非同小可,谁也输不起。
辛家几位食客目不转睛看着场上二人,就连孟雄孟慈二兄弟也是如此。
场上凝重的气氛,似乎影响到了台边的观众,擂台边鸦雀无声,人人睁大眼睛,看着辛、林二大家族中第三代,第一次在公共擂台上决斗。
一种莫名的气势,凝聚在两人的周围。
凡胎四境,第一境是易筋,第二境是换髓,换髓之后,气血自外而内,产生逆变,整个人的身体便会产生一种气势。
往往对决双方,未动手之前,气势弥漫,弱者倘若气势不足,便会寒了胆,落了下风,一旦生死决斗,十有八九便会落败。
而气势足够强大的话,即使实力稍逊一筹,但气势夺人,已经在精神上占了先机,胜负难料。
到了凡胎第三境——通脉后,这个现象更加明显。
台上二人,各有倚仗。林辛二家,势力相当,林家高端实力稍强,但辛家胜在人多。而二人本身实力也是相差无几,都是两家第三代中资质中等的后辈,林雷踏入通脉之境时间较长,而辛无尘踏入时间较短。
双方以势相抗,竟然旗鼓相当。
突然间,两人同时动了。
林雷一出手,便是大开大合,如千百匹骏马奔腾,一往无前。
而辛无尘,拳法却如柔水缠绕,守得密不透风。
正是典型的一攻一守。
台下,林霁月一见两人的功法,眉头皱了起来。
杨昊悄声问:“这个林雷是你哥?你在为他担心!”
“是的!”林霁月虽然不怎么紧张,但还是有些担忧的,轻声对杨昊道:“林雷是我二伯的三儿子,在所有兄弟排行中列第四,因此我叫他四哥。四哥资质不好,已经快十八岁了,还只是通了七脉,恐怕实力慢慢会掉队!”
杨昊深得应子虚薰陶,眼力已经非同小可。定眼一看,见场上林雷虽然攻势如潮,却怎么也无法突破辛尘的防守。
只听林霁月又道:“四哥这套拳法,是我爷爷亲传,叫铁马拳!讲究的是如战场上千百重骑碾压而过,席卷一切。可他只通了七脉,而辛无尘却通了八脉。如果辛无尘坚守,不一会儿,四哥力竭,那就糟糕了!”
“而辛无尘所用的拳,那是辛家中一套著名的拳法,叫锁江拳,这拳法,守起来固若金金汤,如果四哥与辛无尘一样通了八脉,凭四哥强悍的身体,足以把辛无尘的锁江拳势击散,可惜啊,四哥太笨了!”林霁月嘴一翘,颇有不以为然之色。
杨昊心里奇怪,看这林雷行事手段,分明与朱威啸一样,是个精中有细之人,怎么会傻到以已之弱,攻敌之强呢?
凝神看了半晌,见林雷的铁马拳架式,隐约是从云锦上那套拳中,第七个招式化出来的,力量不大,只有二十匹左右之力。招式看似粗陋,却大工不巧,有种横扫千军,莫可匹敌的意境。
看了一会儿,杨昊突然笑了起来。
林霁月嗔道:“黑子,你竟然幸灾乐祸!”
“不是幸灾乐祸!”杨昊一本正经,道:“你四哥鬼精灵似的人,不但骗了对面那个猪头,而且把你这个笨蛋也骗了!”
“不可能!”林霁月摇头。
杨昊笑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四哥应该已经通了八脉,力量大增,但他只展现出一部分的力量,麻痹对手。然后再出其不意,瞬间击溃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