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定忠提出这个条件后,见林语堂脸色阴晴不定,语重心长道:“语堂兄,这少年对你火焰山庄来说,始终是个外人。混入火焰山庄,也不知道怀什么目的。但显而易见,他会破坏我辛家与火焰山庄的友谊。因此,我想带走他。如果这个条件语堂兄能答应,那我辛家必定尽力协助语堂兄,抵抗地脉的爆动!”
“以这少年一人,换得我辛家的友谊,这笔买卖值了!”
“放屁!”林云与杨昊交情较深,第一个忍不住了,开口就骂。
辛定忠听到林云骂他,冷冷道:“语堂兄就是这样教后辈子弟的?”
林思成连忙喝住林云,缓缓问:“你这是威胁!想趁火打劫?”
辛定忠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他后边的辛定厚道:“这不是威胁!我们帮火焰山庄抵挡地脉暴动,你们却把一个杀我辛家数名后辈的凶手,藏在山庄里,这不令人心寒吗?”
林思成的妻子钟淑,虽然文静,听了辛定厚的话,也自怒气大生:“地脉暴动,将危及整个火焰城,岂止我们火焰山庄?一旦我们守不住,火焰山庄固然没了,但你们辛家,就能独善其身吗?唇亡齿寒的道理,三位就不明白吗?”
她虽为女子,但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钟家两位以及醉花楼三人,都点了点头,有了深思之色。
辛定厚冷冷道:“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我们只知道,如果地脉暴动起来,火焰山庄便先没了。至于能不能把我辛家也毁了,那就要看天意了。所以,我们只是在帮你们,别扯到整个火焰城来!如果天要亡火焰城,那就看各人造化了。”
突然间,整个山头,又剧烈摇晃起来,林语堂来不及说话,钻入岩洞中,再压制一下。在场之人,面色各异。钟家两人与醉花楼两个青面大汉,都有忧色,就连那小姑娘小荷,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辛家三人,却脸有喜色。
不一会儿,山头恢复了平静,想必是再一次被林语堂压制下去了。可林家诸人,觉察得出,地脉暴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都明白,这样压制,只是权宜之计,早晚是要爆发出来的。
半晌,林语堂走了出来,额头微微见汗,脸色更苍白了。
钟家家主连忙走上前问:“语堂兄,情况如何?”
林语堂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钟梓恩沉吟一下道:“语堂兄,有句话,不别怪兄弟我直说。如今地脉既然暴动得如此厉害,凭我们三家与醉花楼。恐怕也只能压制一时,形势逼人,你为什么不请那位出手呢?以他的能力,恐怕只是抬抬手指头的事吧!”
林语党一听,苦笑道:“钟兄,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那位前不久云游天下去了,不然的话,我还需要请大家前来帮忙吗?”
“哦!原来这样!”钟梓恩也陪着苦笑:“真是太不凑巧了!”
形势越危急,辛定忠越是高兴,想:“看林老怪这个模样,十六年前那位惊天人物一定不在了。单凭林老怪一个人,一定压制不住地脉。只要地脉暴动得厉害,不怕林老怪你不答应条件。到时,你还是得把易中天交出来。只要我们能逼问出易中天身上的万流归宗大法,火焰城便是化为火海,那又如何!”
便问:“语堂兄,我刚才所提的条件,你考虑得如何?何苦为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坏了咱们两家的交情!”
他以为,林语堂即使不想交出易中天,也一定会低声下气求自己。能让火焰城第一高手林语堂,低声下气求自己,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大爽的事啊。
没想到林语堂怪眼一翻,淡淡道:“滚!”
——滚!
叫一位家主滚?
辛定忠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不懂人话了?”林语堂冷不防大喝:“滚!”他功力深厚,这个滚字,如晴天霹雳,居然把辛家三人吓得齐退一步。
“什么?”辛家三人,万万没有想到,林语堂如此让他们下不了台。辛定仁恼羞成怒,大喝道:“林语堂,好歹我们也是火焰山庄的客人。你居然让我们滚?难道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你也要来我辛家求救吗?”
“五个呼吸之内,再不走,我开始动手杀人!”林语堂根本不为所动。
“算你狠!”辛定忠目光如狼,道:“终有一日,你会求我的,林语堂!”
他们深知林语堂的厉害,便是辛家五老齐至,摆出五行大阵,也奈何不了林语堂,不敢再行逗留,悻悻而回。
辛家三人走后,林语堂对醉花楼三人,与钟家二人沉声问:“辛家走了,钟兄与醉花楼三位,有什么条件没有,一并提出来吧,我一齐考虑!”
“语堂兄这是什么话?”钟梓恩微怒:“以我与语堂兄的交情,还需要说什么吗?但有一点我需要明说,倘若真是守不住。我必须回钟家,布置一切。我需要为整个家庭数百条人命负责!”
林语堂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醉花楼三人。
那小姑娘小荷嘻嘻笑道:“我们来这里,只是帮这个黑脸哥哥的。他与我姐姐两人相处了一夜,交情极深。既然他是火焰山庄的人,火焰山庄有难,我们怎么能不来帮忙呢!”
杨昊大窘,这小姑娘口无遮拦,说起话来简直气死人不要命。林家诸人一听,脸色都有些怪异,特别是林霁月,听到“他和我姐姐相处了一夜”这句话,顿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跟在小荷后边的一位青面大汉连忙道:“林语堂,这是我家小姐的妹妹。我家小姐说了,让我们听从你的安排。还命我们带来一样东西!”他拿出一个小小瓶子,递给了林语堂。
林语堂微奇:“看这三人举止,倒是没有恶意。难道小主人与那神秘的青莲相处了一个多时辰,有什么事发生。”他昨晚跟在杨昊身后,以他功力,对杨昊的活动了若指掌。
接过瓶子,手上一沉,足有上千斤之重。打开瓶盖后,一股冷气直冲出来,不由失声道:“玄冥重水!”
“正是玄冥重水,而且是有六百年年份的玄冥重水!”那青脸大汉甚有底气。
林语堂动容道:“足见高义,这份情,我记住了!”林霁月与杨昊,从玄冥城偷来的重水,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时见此人带来这么多重水,还是年份久远,效力更胜数倍,林语堂大喜。
就在这时。
突然之间,地底下传来沉重的轰鸣声,山崩地裂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林语堂面色大变,手上一动,手中那个瓶子里的玄冥重水,被他逼成一条长长的黑色水龙,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之间,化成了数百小股,变成了一张黑色的“玄冥重水网”,罩住了整个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