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休息梳理过后,智开吩咐仆人拿来一套自己穿过的衣服交给智利!因为,智利那现代化的衣服实在是太显得特别了!
“哥哥,你快出来!”萌萌谨记哥哥的吩咐待在门口,可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智利出来,于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而此时的智利拿着衣服,一个人待在内间,傻了眼,因为,他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看来看去不得其解,良久,终于勉为其难的穿上了,可是,感觉下体生风!以前看一些风趣的新闻说很久之前是没有内衣的,终于,智利亲身感受到了!智利真的很感谢发明了内衣的人!
“来了,来了,小丫头就知道催!”智利一边整理着衣服的衣角一边说道!
萌萌抬起头,眼睛瞬间睁得圆铮铮的,只见此时的智利早已摆脱了**丝的气质,乱糟糟的头发早已被梳理整整齐齐,戴着黑框眼镜,柔和了那棱角分明的脸颊,身穿灰色精致的麻制衣衫,袖口处有着女工绣的精细的人物图案,腰间用一根玉丝带相缠,别着一支智利不知道从哪顺来的蟠龙玉佩,更显得相得益彰!此时此刻的智利浑身上下透露着柔和的气息!
“哥哥,你真好看!”萌萌赞叹着。虽然贝贝年纪还小,但是,女孩喜欢美的天性不管何时都不会变!
智利弯下腰用手指头揉了揉萌萌精致的小鼻尖,微笑着说道:“萌萌也很可爱哦!记得以后要说帅,知道不?”
原来,仁伯也很细心周到的给萌萌找了一身衣装,萌萌那身脏兮兮的破烂不堪的衣服早就扔掉了,换了一身可爱的粉色的衣衫,洗漱过的萌萌小脸蛋粉嫩无比,,一双大眼睛宛若星星一般眨巴眨巴闪亮无比,每次智利看到这双眼睛都会失神。
虽然萌萌不知道帅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哥哥说的,那就是对的,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哥哥,你真帅!”
简单的饭食过后,智利拍着有点圆滚滚的肚子感慨着:“还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好啊,虽然单调,但是吃起来就是香,只是,这佐料实在不太好!”
“三弟只要觉得好就可以,兄还以为招待不周呢,都是简单的吃食!”智开悠然的坐在正中的主位上,看着拍着肚子的智利说道:“三弟接下来有何打算呀?”
由于智珏的坚持,以及智珏的所言,智开打消了对智利的怀疑,所以,智开也以兄弟相称,只不过,大哥智颜还尚在人间,逃亡秦国,所以,智利排行第四,智珏第五!
智开是个睿智的人,所以,他从智珏的所见所闻中感觉智利是一个聪慧的人,可以为他所用,以后对于他的家族说不定会有不少的帮助,所以,也顺理成章的认了这个兄弟。借此机会,也探探这个奇怪兄弟的底细,心胸,格局!
听闻智开问的问题,智利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这个么,我要先了解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然后分析分析一下如今的这个时代问题,然后再做如下的打算!”
智开以为智利会有一句,以后承蒙二哥照顾的话,可想不到智利会说出这样一段话,心里默默的叫声好,暗暗评价道:“有头脑,谋定后动,是个人才!”
“哦,那你有没有想过入朝为官?辅佐明君,建立不世功勋!”智开挺直腰杆,双手作揖,拱手北方,道!
看到智开如此动作,智利凭借自己的头脑也大概猜出智开的一点为人与智谋,他应该是想借助当今的魏国国主来重新强大起来!他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这个,其实,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入朝为官,我的梦想就是能够找一处隐世之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
这是智利心中最真实想要的,在那个社会,他起早贪黑,装孙子,装犊子,被人骂了也要笑呵呵,被人辱了也只能默默走开,默默强大自己的内心,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娶妻,生子,每天活的都很累,世界那么大,他也很想去看看,可是,一切一切都被现实埋没!
“你!”智开本来还挺欣赏智利,还想替他引荐,听到这句话,顿时,气的直哆嗦,他恨恨地道:“孺子不可教也!如今,有才之士,无不想要建功立业,建立不世功勋,加官进爵,可是,你,你!!”
“二哥,二哥,你消消气,四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听他说完!”智利看着被气的发抖的智开,赶紧劝解道,若说对于智利的了解,他应该算是最了解的一个,他瞪了一眼智利,催促道:“四哥,你赶紧把话说完,别大喘气!”
“哈哈,还是五弟懂我!”智利哈哈大笑,然后,拱手对着智开说道:“骚瑞啦,哎哟,不对,对不起,也不对,二哥,小弟错了,你听我把话说完!”
智珏和智开无语的翻着白眼,看着这个明显不同的兄弟,真的,无语之极!
“可是,这一路上,我的所见所闻都已经超越了我的认知。”智利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沉重,缓缓说道:“在我们那边,我虽然时常听说某某国家在打仗,每天平民流离失所,居无定所,逃亡,曾经给我震撼最深的是两张照片,一张就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趴在海边,不断被海水侵蚀着,他已经流失了所有的生命力!一张就是一个空袭过后,一个满脸鲜血的小孩,安安静静的坐在消防车的座椅上,他正通过流血的双眼看着这个世界!他们还是孩子,可是,苦难却折磨着他们!这些,通过见闻看到听到的一切,我最多的是愤怒,惋惜,还有憎恶!最多的是无能为力!”
智珏和智开默默的听着,虽然,有些词语听不懂,可是,他们也能够猜到是怎样的一个情形!智珏的眼里瞬间都填满了仁慈,不忍,愤怒,而智利知道,智珏是真的心地善良,还不曾经历那些风风雨雨,而智开早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所以,他仅仅闪过一丝不忍!
智利摸了摸紧紧抱着自己的贝贝,爱怜的看着她,道:“这一路上,满地饿瓢,命贱如草,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野,那是怎样的一副情景,这一次,除了能够将他们埋葬,让他们入土为安之外,我依旧无能为力!所以,我当然很希望我能够有能力为他们营造一片祥和之地,让他们有家可归,有地可耕,有衣可穿!所以,那时,我就下定决心,顺应这个时代潮流,入朝为官,造福一方!”
智利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上一世,他是这个地方的人,这里是他的根,他要让这里在后世依旧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既然来了这个战乱的时代,既然无法安心做个富家翁,那就做个实干家!
“好,说的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引荐你入朝为官!”智开开心的大笑,想不到会遇上一个如此有大志之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更加笑的肆无忌惮,把智利三人闹的一头雾水。
“二君子,这里有一封秘信!”突然,仁伯走进屋内,打断了智开,低声碰到智开耳边说道。
“嗯,好!下去吧!”智开将装有竹筒的秘信接过来,挥退仁伯,当着智利的拆开竹筒,倒出一支竹签,只见竹签上写道:“速归!”
“哦!”智开将竹签放在碳火上焚烧,看着星星火光,眼眸的光彩明灭不定。
“四弟,本来想要将你引荐给我的老师,可是,现在有一件紧急事,我需要返回郑国,所以,我现在备竹简一封,你带上我的信物,去河西书府,他们自然就会明白!”
话不多说,智开吩咐仁伯准备好笔墨竹简,迅速书写完毕,将随身玉佩解下一同交给智利,一边叮嘱道:“我老师性情高傲,不会随意招收弟子,不过,我相信凭借你的才智,一定可以被老师招为弟子,到时候,咱们就是师兄弟,所以,哈哈!还有,我五弟处事不深,以后就交给四弟了,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
嘱咐完毕,接过仁伯手里收拾好的细软包袱,从后院牵过一匹骏马,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大小眼四双。
“额,这,”智利呆呆的看着寂静无声的巷陌,又看了看一旁呆呆的智珏,又扭头看了看满头白发的仁伯,头疼不已,当发觉还拉着一个天真可爱,懵懂无知的萌萌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真想也一走了之!
“好吧,仁伯,关门!”既然已经这样了,智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起码先去看看那个智开口里的老师是何许人也,看能不能抱一抱大腿!
“等等!”门还未关上,就被一只手给推住了,只见门外站着五个身穿挂甲的军士,当中的轨长说道:“你们这的军役谁来啊?”
这下,智利骂娘的心思都有了,这该死的智开,好歹你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走呀,你个坑弟没商量的家伙!殊不知,这是智开故意留给智利的难题!
智利脑筋迅速运转起来,他突然想到,军役的确是在此时魏国兴起的,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是可以通过钱来免除的,所以,他答道:“将军,我们交钱!多少钱?”既然能够用钱解决,智利当然不想入伍为兵了,这可不是上一世,这里随时是会死人的,在还没自保之力之前,智利是不会傻到去当兵的!
“五釿圜钱!”轨长语气不变的说道。
“仁伯,拿钱!”智利扭头对着身后的豫仁说道。谁知,仁伯却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四君子,我们这没有那么多圜钱,只有三十息钱!”
虽然不知道三十息钱是多少,但是,智利也大概能猜到,是差了很多。奈何,智利只能对着轨长哀求道:“将军,就请你宽限几日,我们一定如数交给你!”
“好,大王有规定,免除军役的钱可以在十五日之内缴清即可,我们走!”轨长没有难为智利等人,挥手收队,开始向下一家收去!
直到军士走远,关上院门,智利开始大呼小叫诅咒起智开来。
与此同时,安邑城外五百米开外,有着一队马车向东而去,马车周围拱卫着二十余便装的侍卫,前后四人骑马而行,其余诸人徒步行走!
突然,从中间马车里传来几声连续的喷嚏声,前方骑马的一人躬身道:“丞相,你怎么了?”
不多时,可能缓过来,马车里传来一声抱怨的男声:“没事,没事,可能是着凉了,偶感风寒,回去以后多喝点姜汤热热就好了!”
而后,仿佛又在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五弟啊,不是二哥瞒你,我智氏虽然有根留存,大哥,你,叔父都安在,可是,大哥智谋不足,他在秦国毫无建树!而叔父远离纷争,至今不知隐藏在何处!而我所行之事,时刻有灭族风险,所以,只能把你留在魏国,安心和老师学学问,不要掺和到国家斗争中来!”
原来,骑马侍卫口中的丞相竟是智珏的二哥智开!
沉默良久,马车旁的骑马侍卫接着说道:“丞相,后面有人跟踪!”
“不必理会,那应该是魏伯驹的犬牙和其他公子的鹰犬,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一定会严查所有人!”智开胸有成竹的接着道:“而我只是来拜访我的师兄弟,他们查也查不出东西来!”
安邑城的一座繁华的酒楼内,三层小阁楼被一群身着灰色衣饰,手拿青铜剑的守卫团团保卫着。
当中的一个装饰豪华的房屋内,只间香烟袅袅,琴声悠悠,珠光宝气。屋内侧躺着一个不算太胖的笑眯眯的富商,他的手指头不断随着琴声敲打着小腿。
良久,琴声停歇,他思虑良久,评价道:“骊女姑娘的琴弹得越发的精妙了!”
屋内的女子起身躬身答谢,悄然退下!
富商依旧眯着眼,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低不可闻的笑道:“哦,原来竟然是智氏家族的人,不过,我显宗用人从来不会在意谁是谁非!我只要那个人,而不管你们的国家恩仇。来人,去将乐羊找来!”
而一切的一切,都与此时的智利无关,他正在为五釿圜钱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