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扬打着手里的方向盘,轻轻笑笑,道:“好像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在吃东西,怎么,就这么喜欢吃?”谢谢嗑瓜子的动作僵了僵,蓦地吐出一个瓜子仁,有些费力的咬着嘴里的瓜子皮挠着脑袋解释道:“也算是吧,主要是一个人走在路上很闷呐,那我就去买东西吃,后来就习惯了。再说了走路那么累人的事情,当然要随时补充体力才行啊,其实吧,我没有你一味的那么吃货的,嗯,就是酱紫。”
余其扬眉头微蹙,试探着道:“你,经常一个人吗?”
谢谢心里暗暗道,肯定的啊,爷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每个人都忙着着自己的事情,哪有人会陪着你呢,推来算去,只有美食对你是最好的,至少不离不弃,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人缘的好坏从侧面可以反映一个人的优秀程度,换言之,如果谢谢承认了自己经常一个人的话,基本上也就算是宣告了自己是个人渣,咳咳,好吧,虽然她的实质和人渣差不了多少,但是,在男神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因此清了清嗓子,为体现郑重,还捋了捋头发,道:“怎么会呢,我朋友很多的,手拉手连起来可以绕上海滩三圈,不过,咳咳,他们喜欢吃西街的红烧鱼,我喜欢吃东街的五彩鸡,所以大家走不到一块。”说完为了表明这句话的真实可靠性,还不忘嘿嘿一笑。
果然是一个人吗?余其扬暗道,只是听着她这样蹩脚的理由,还是忍不住乐了,正想说什么,却听得谢谢在后面一副跌足长叹的阵势,嚷嚷道:“对了,我的大练兵,我花重金买的大脸饼,我花重金买的还没啃几口的大脸饼啊,都怪二瑶,今天这一票亏大发了,为了帮她追男人,摔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说什么了,重点是我的饼啊,我的钱啊,我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啊,等她今天回来了一定的让她赔给我,拿不出来钱就卖到窑子里去,谁都不许拦我,话说,能买回来连个饼钱不,好忧桑的问题啊。。。。。。”谢谢于纠结中徘徊,要不要问一下阿其哥,哪家窑子的鸨母眼神不太好或者审美比较畸形的,唔,也许勉强可以卖上一个铜板,换一个大饼吃吃。
余其扬却是在这货乱七八糟的表达中听出了一点眉目,微微偏头,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二瑶喜欢的?”谢谢点点头,感慨道:“可不就是的呢,二瑶那个疯子喜欢他喜欢了整整七年,那真的是情深似海,似海情深。每次看到那个男的,都会把我扔到一边里去,真是太不仗义了,以后我要是再帮她,我就是个纯粹的二百五!”
余其扬眼睛里是一点小孩子样欢欣的笑意,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唇角微微勾起,道:“是这样子?可是,二瑶不是喜欢了七年吗?我看那个蓝衣书生怎么像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谢谢默默感慨一下,阿其哥乃这么聪明真的好吗,这个都能看出来,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啊,霍建华是谁啊,那里是她们能见到的,唔,可是这个要怎么和阿其哥解释呢,不过这个难不倒谢谢,思量了一会儿,慢慢道:“你说的没错,那个男的的确不认识我们家二瑶,但是我们家二瑶也确确实实喜欢了他七年,只不过二瑶很害羞,一直都没有告诉他,我今天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这才小小的,唔,推了一把。只不过想到把握自己搭进去了,我这把骨头,哪经得起这个折腾,唔,二瑶那个死没良心的。”谢谢觉得自己这会已经怨念到随便说一句话也要吐槽一下二瑶刚才那个不讲义气的行为的地步了,好吧,她承认,她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吃醋了。
喜欢了七年都不曾告知,二瑶那样的女子,竟然能把一份报感情藏得这样深,他在讶异中,有一点佩服,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不说呢,有些人,一朝错过就是一辈子,何况七年,这么久的时间呢,只是终究是他人的事罢了,他也不好多加评论。
脸上带了一点坏坏的笑意,眼里却满是戏谑的神色,微微挑眉,道:“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怎么,你也喜欢上那个人了?”谢谢当时就被噎住了,这,这个是什么逻辑,有些慌乱的的赶紧解释道:“怎么可能呢,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你不是知道的吗,我这么守妇道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呢,再说了,这可是二瑶的男人啊,乖乖呀,要是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二瑶非的****八辈祖宗,啧啧,那我怎么对得起我们谢家的列祖列宗啊。”
余其扬听着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孩子气样的话,有些好笑,脸上是轻快的笑意,听到后面,不由一愣,下意识道:“原来你是不敢啊?”谢谢都快要疯掉了,自己说话一向都不怎么严谨,偏偏眼前这个人语文学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啧啧,看来说话要过脑子果然对的,但是又着急,还是赶着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喜欢的人是你的啊,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是舍不下你的,又怎么会喜欢别人呢,就算其他的男子哭着喊着要娶我,我也是打死不会答应的,你竟然说这样的话,这么不相信我,我去死好了啦,不要拦我,我这就去跳黄浦江。哎呀,阿其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余其扬眼睛眨了眨,眉梢微动,明明是小孩子随口乱讲的意气话,他竟然,在那一刹那,差一点就相信了呢。而且,更让他不安的是,他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在潜意识里,他似乎是,很有些愿意相信这些话的。。。。。。谢谢嗑着瓜子,突然意识到点什么,脱口道:“阿其哥,你这幅形容,莫不是,吃醋了吧?”吃醋?自己竟然是在吃醋吗?心里似乎很是抵触,不愿意多想,淡淡反问道:“吃醋?吃什么醋?
谢谢呛了一口,也是哦,吃醋这个词,怕是现代才出现的,估计人家阿其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说了,阿其哥,怎么会为了自己吃醋呢,真的是想多了呢,他是余其扬,自己又算什么?
谢谢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给阿其哥解释吃醋这个词,总不能真的告诉他,就是羡慕嫉妒不能很恨吧,想了一会,弱弱道:“哦,是这样的,我们家那里有一家店专门贩卖山西老陈醋,他家的醋健脾利尿,长寿养颜,老少皆宜,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喜欢吃,所以就把日常打招呼的用语由你吃过了吗变成了你在吃醋吗,以表示我们内心的喜爱之情,所以其实我刚才是在跟你打招呼,恩恩。”
为了那么一句话,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唔,太壮烈了,脑供血都不足了,谢谢决定,短时期内自己不想再说一句话了,不然非得变成白痴的说。想着,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开始嗑瓜子。
余其扬抬眉而笑,打招呼,好吧,竟能想出这样的理由,什么脑回路啊。一息,到了石库门的阁楼前,余其扬把车停了下来,起身下来,打开谢谢身旁的车门,一脸黑线地望着谢谢扔的到处都是的瓜子皮,不过那货唯一还算有良心的是,没有弄到座位上,只不过是脚底下基本上算是铺上地毯了。望着谢谢的脚,不由蹙眉,干脆把那只扛了起来上了阁楼,放在床上,背过身道:“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看着,怪别扭的。”不晓得怎么,看着谢谢这身旗袍,还是觉得有气,总是会想起谢谢看着那个蓝衫书生时的样子,虽然其实没什么吧,可就是看着不顺眼,唔,最好一会也一并扔掉算了,恩恩。
谢谢本来还在考虑,自己站在床上,竟然比阿其哥还高了,这个姿势要不得,你说本来就是姐弟恋吧,这还整出一个逆身高差,唔,绝对的,大大的不可以,想着双膝一软,就给跪了下来,虽然造型略惨淡,氮素,好歹矮下去了,还没等谢谢为自己刚才的机智,好吧,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窃喜一阵子,就听到了阿其哥这句话,谢谢表示自己真的很想去跳黄浦江。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以为你喜欢的人喜欢吃茶豆乳,然后很献殷勤很套近乎很没节操的冲上去告诉他我也很喜欢吃茶豆乳,却被当场被告知人家最反感的就是茶豆乳,而且一吃就长痘痘,就有这么严重!重点是,谢某人比那个茶豆乳无辜多了,她之所以弄成现在这副吊样子,都是二瑶那个混蛋那没节操的撺掇的,本来想着为了帅哥牺牲一下她谢谢也无怨无悔吧,结果,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其实有时候,不是一个人不喜欢你怎么怎么样,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谢谢觉得自己就属于着一种,所以吧,以后还是乖一点,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想着,就开始脱这身折磨了自己长达一个多小时而谢某人觉得已经有几千年的旗袍,脱到一半,谢谢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唔,是什么呢,什么呢,脑子慢吞吞的开始运转,转了不知几多圈以后,谢谢反应过来了,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二瑶那货,拿自己的衣服给扔了。。。。。。想着,有些苦恼的恳求道:“阿其哥,不是我不听你的话,那个啥啊,二瑶刚把我的衣服给扔掉了,我这会没有可以换的上衣,你看要不我先这样出去找一下我的衣服,找到了我立马就换过来。你看成吗?”
余其扬正在想身后这只要不要连换个衣服都这么慢,又不好催,听得她这么说,不觉心都软了,那样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觉得,有些疼惜。微微叹口气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去给你找一件。”
你去找?谢谢当场愣在那里了,阿其哥竟然有。。。女人的衣服!这是个什么情况,哪有山西老陈醋啊,给爷来个百二十斤,心里叫嚣着,猛地,一个白色衬衫披头盖面的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