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被余其扬拎了起来,顺着阿其哥的发力方向的手劲大小用眼睛虚拟了一个抛物线出来,看了看,抛物线的顶点是,嗯?那个开着的天窗,瞬间急了,吼道:“余其扬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余其扬不为所动,继续动作。
这时,听到动静不对,两个人俱停止了动作,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人挺着一把德制的机关枪进来,对着青寅帮的会众一顿扫射。谢谢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眼前的那个貌似飞天女侠的人物,分明是她的初中同学高中闺蜜再加大学伪大老婆的二瑶。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的?结合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经历和经验想了想,谢谢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难道二瑶也是阿其哥的有缘人?太可怕了吧,那个什么老人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不是传说中的最恶俗最狗血的两闺蜜一帅哥的戏码吗?想到那些狗血八点档里的桥段,谢谢不由抖了两抖。话说,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恶俗,竟然喜欢看这种东东?
二瑶发了一圈神威过后,不由腿软,瘫坐在地,其实他哪里见过这种话阵势,青寅帮的人一时间让她这种不合规矩甚至说得上有些不要命的打法给整懵了,一时间,火力顿减。余其扬见状,趁势示意二瑶赶紧把手里的家伙丢过来。二瑶虽然是腿软了,好在靶子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余其扬身手不是一般的好,所以顺利的完成了交接任务,二瑶眼里有了一点孩子气的得色,而阿其哥的眼里已分化过了一点欣赏的意味。
谢谢觉得这个场景让她分外的郁闷,不是吧,不就是投中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充其量自能证明你小时候扎小飞刀玩的比较多好吗?真的是够了。谢谢觉得自己到这里这么多天,在阿其哥面前就没有做对过一件事,而某瑶刚才就。。。。。对比如此鲜明,让谢谢一片惨淡之情油然而生。想着心下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她的反应,好像有点大了吧?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嘛,有那么一刻,她甚至笃信,阿其哥会爱上二瑶。
没等谢谢在发散思维,只觉得眼前一黑,是阿其哥的手,凉凉的,软软的,谢谢一个花痴,脑子就不转了,随着阿其哥的脚步移动,甚是听话。
余其扬一只手蒙住谢谢的眼睛,另一支手托着枪,对着青寅帮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反击,一时间余庆仓库枪声如飞。一旁瘫倒坐地的某二瑶虽然一向拍着糠子就敢自称是女汉子纯爷们,但认真论起来,见过的世面不比谢谢多多少,当她看到身边的一个人饮弹而死,就那么躺在自己脚下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崩溃了。一边蹭着不停后退,一边不由叫出声来。
那么多年来,谢谢从来没有听过发出过这样的声音,绝望而恐惧。瞬间就慌了,不由开始挣扎,她必须要知道,她的二瑶怎么了,她的二瑶是否安好?余其扬有点始料未及,没有想到,她会挣扎,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劲,竟挣扎的这样厉害。赶紧用枪背轻轻拍向歇歇的后颈。怀里的女子软软倒下,余其扬轻轻用左臂揽着她,那一刻,不知怎么,心里感觉空了一下,有点后怕,如果她不是晕倒,而是再也不会醒来,那么,该怎么好。。。。。。不过,好在,没有让她看到这些,好在,她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一只手揽着谢谢,一只手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的对着青寅帮做着反击。眼见局势慢慢好转了一些,这时,从正门离冲进来三个人前来助阵,正是小薪,大雄,葫芦娃他们。余其扬心里清楚,常爷已经脱险回到商会了,可是还是几乎下意识的罔顾火力走到小薪跟前,抓住他,深呼吸了一口,可是声音还是有一点颤,道:“常爷他。。。。”小薪偏过头,道:“余爷你放心吧,常爷他们已经坐车离开商会了,你让我们说的话我也都传到了。”余其扬一脸黑线,好吧,我还没死,你倒过来告诉我,已经把我的遗言传到了,真的是。。。。。。微微摇头,退到一边。一边观察着面前三个人的枪法,一面不动声的轻轻拍了拍二瑶的肩膀,柔声道:“把眼睛闭上,没事的。”
看起来,这三个人枪法是没的说,只是,这种只攻击不防御的打法实在太不要命了些,果然是军队里呆惯了,不知道江湖深浅,在上海,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死于背后的黑枪。带了一点无奈的笑意微微摇首,在后面默默的给他们打着掩护。眼看这些青寅帮的会众就要作鸟兽散了,张权才挺着一把枪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余其扬冷眼看着这个人,嘴角慢慢勾起一点玩味的笑意。
张权一边抵抗一边凑到余其扬跟前,满是讨好的笑意,道:“余爷,您可没伤着吧?担心死兄弟了,前脚刚看着常爷他们离开,我是后脚就赶紧赶了过来,还在您没出什么事。”余其扬眉眼一低,微微笑道:“哦?多劳费心。”
张权感觉到余其扬语气不善,自己也确实有些理亏,刚才小薪他们吵吵着要过来的时候,他还不准许,说是先静观其变再说,结果小薪他们不听自己的进来了,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一方面,他今天想要做下余其扬这个人情,一方面,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几番权衡之下,因此晚来一步。正打算解释些什么,却见余其扬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把大雄狠狠推开,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发子弹擦着余其扬的右手臂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大雄被推得有点懵,回过头,却见到这副情状,恍然懂了。眼了带上了杀意,打掉刚才那个人手里的枪,如死神般一步一步逼近,恶狠狠道:“我高大雄一命算什么?可你竟然伤到了余爷,就罪无可恕。”说着慢慢扣动扳机。
余其扬看着脚下这些人,眼里还是闪过一线不忍,终究是上前,握住了大雄手里的枪,示意他不要动作。居高临下的望着青寅帮的会众,带着一脸微笑,道:“你们回去告诉邹震天,青寅帮今天竟能干下这样的无耻勾当,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向他讨教一二。”
张权顺势踢了身边的那个青寅帮会众一脚,一脸痞气的叫嚷道:“听见的没,余爷宽宏大量,放了你们几个小崽子一条生路,还不给进给大爷滚。”
见青寅帮的人都撤出去了,余其扬环着谢谢对张权等人抱拳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你们若有用得着我余其扬的地方,尽管开口,兄弟绝无推辞。”张权率先开口道:“余爷快别这么说。。。。。。”小薪脑子转得快,赶紧打断张权道:“余爷,我们现在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可以讲吗?”
余其扬不由的轻松一笑,抬眉道:“小薪,你想说什么?嗯?”小薪摸摸了脑袋,道:“余爷,我们没别的,就是想跟你你混。”大雄和葫芦娃听完以后赶紧附和。余其扬望着他们几个,沉吟了一晌,似是有点为难道:“跟着我,那就是要进浦江商会了?你们愿意?”三个人狂点头。余其扬点点头,道:“入了浦江商会可就要听我浦江商会的规矩,你么做得到?”三人继续狂点头。余其扬“唔”了一声,道:“我在浦江商会的排字辈是最小的,你们若是进来便是和我同辈,那声余爷是叫不得了,而同辈之间要按年龄称呼,那么我得称你们几个一声兄长,你们看这。。。。。。”
胡芦娃郁闷了,道:“余爷,这怎么成呢?”余其扬笑了笑,道:“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几个人愁眉苦脸的面面相觑,余其扬上前拍拍小薪的肩膀,轻声道:“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要进帮派这种地方,你们知道吗?在帮派里面的人,很多都是死于非命,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也许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同伴不见了,也许你睡过去,也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大雄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却听得余其扬提高了一点声音,道:“种地!做生意!学手艺!不管做什么,都比在这种地方好,听我的话,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薪他们来是没料到余其扬会说出这种话,都愣在那里,最后,才听得小薪弱弱地道:“我不清楚浦江商会是什么地方,我什么也不怕,我就想跟着余爷你。”大雄也苦着一张脸,道:“是啊,余爷,我么哥几个什么都不怕,我就是不能不能让你叫我哥啊!”胡芦娃拍了一下手,嚷嚷道:“算了,我干了,我去浦江商会,如果余爷到时候真要叫我哥的话,我就当折寿了,你们干不干?”张权看着这三个人,想了想,对余其扬道:“余爷你看,我们兄弟几个都是无家可归,在上海又是没着没靠,就让我们跟着你吧。”
余其扬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像一个医生,救不了自己的病人,难以言喻的无奈,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不值得的。我可以帮你们,要学手艺我给你们找师傅,想回乡下的,我给你们买地盖房子,要做生意的,我帮你们起家,你们。。。。。。再想想。”
张权笑笑,道:“余爷,我们哥几个出身军队,大字不识几个,那里耐得住性子做这些个,还是喝酒打架来的痛快,干死了算逑,跟着余爷你,我们死了也痛快。”小薪几个跟着嚷嚷道:“是啊,痛快,余爷,你就答应了吧。”
余其扬轻轻闭眼,世上总是有这样一些人,所有的不过一条命,所愿意做的,就是玩命,直到倒下,就像他们。叹了口气,道:“我会去和常爷说,把你们调到我的堂口,你们,等我的消息。当然如果有谁不愿意,就和我说。”
小薪他们直接忽略了余其扬的最后一句话,且庆祝去了,胡芦娃还当场翻起了跟斗,余其扬见状有些好笑,一息,道:“好了,你们等消息吧,我先走了。”大雄走上来,憨憨的默默脑门,道:“余爷,啊呸,阿其弟,你怀里这个小娘们是谁,这种事情我来帮你做就好了,来,给我吧。”小薪也凑了过来“呵”了一声道:“是啊,阿其弟,哪来的小娘们,刚才怎么没见过?”
余其扬无奈望天,这一口一个阿其弟的,还真是不客气啊,用余光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有点没好气道:“什么小娘们,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大雄道:“这小丫头看起来挺沉的,阿其弟,让哥哥来帮你抱吧,别把你累着了。”说着就伸出了手,余其扬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望着怀里的小丫头,眼里留出一点宠溺的神色,不知怎么,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脱口而出道:“她是我未婚妻。”
张权惊讶道:“啊,原来是弟妹啊。大雄你可别乱来。”余其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脸上带了一点涩然,道:“瞎说什么呢,我有事的先回去了,你们行事小心,我那里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胡芦娃过来很傻很天真的说:“阿其弟,你不能骗我们啊,你看我们连称呼都改了。你可千万记在心上啊。”余其扬不由无奈的笑了,就说嘛,竟然叫阿其弟叫得这么顺口,原来是为了这个。给了胡芦娃一拳,道:“放心,我不骗人的。”
转过身走到二瑶身边,轻声道:“你,是二瑶?”二瑶听到这话猛然一惊,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二瑶啊?啊呸,谁叫二瑶了,我姓陆,陆锦瑶,肯定又是那个傻缺到处乱叫。”余其扬眉头微皱,不晓得怎么,虽然他一向损她损惯了,总是说她智商低,可是听到别人叫她傻缺,他觉得,有些不爽呢。
只淡淡道:“好了,先和我走吧。”她果然是二瑶,看来谢谢没有骗自己。她说是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也是真的呢?她还说过喜欢自己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多好。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呢。余其扬你今天是怎么了。
两个人走到车前,余其扬想到谢谢之前的行为,顿时有点紧张,很为车门捏了一把汗,正时刻警戒着准备上前帮忙呢,却见二瑶已经摇着车门坐了进去。余其扬带了一点无奈的笑意看向谢谢,果然,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智商像你这么低了,想着,轻轻把谢谢放到副驾驶座上,自己也侧身进去。
二瑶往前凑一点,忍着紧张道:“那货死了没?”余其扬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晕过去了。”二瑶松了口气,嚷嚷道:“这货没死真是太可惜了,还得继续祸害苍生。”余其扬笑了笑,道:“你和谢谢,关系很好吧。”
二瑶很是傲娇的往后一靠,道:“我和这个傻缺,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说我认识她,我嫌丢人。”余其扬有点不舒服,微微蹙眉,但是他感觉得到,二瑶,是真的关心谢谢。一面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的路况,一面犹豫道:“二,哦,陆小姐,你。。。。。。”
二瑶听到这句话,知道余其扬大约是要打听点什么,立马打起来十二万分的精神,并隐隐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丫的,她无法想象谢谢有多爱眼前那个男银,那么她就更加难以想象这几天里谢谢那个没节操的货为了拿下这个男人腆着一张大脸扯了多少谎子,重点是,她就是拼尽她所有的智慧,也无法想象万一她今天给说**什么,谢谢会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自己这位昔日好友,估计把自己整个人道毁灭都很有可能干得出来,丫的,老子以后还要泡帅哥把妹子呢。二瑶想着不由抖了抖,拿出了一副抵死也什么都不肯说的死相,颇有几分英勇就义时的悲壮。可却没有想到,前面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再问。
他不是不想知道,其实,以他的能力,如果他要知道,不论是谢谢还是二瑶,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一切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套问出来。只是,他不敢,原来,他,余其扬,竟也会有这么怕的时候。他怕失去她。他怕当一切都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就再没有借口,可以留下她。
下了车,余其扬抱起谢谢,领着二瑶往里走,斜眼看见路边的仙人掌半死不活的在那里呻吟不止,不由很是奇怪,怎么了这是,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好好的呀,而且,这几株仙人掌是出了名的坚强,哪个大神一样的人物竟有这样的本事,余其扬觉得,嗯嗯,他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