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见老子问起女娲,便脸上一红,支吾几声,说道:“我家妹子有事外出,早些出门了。我也不知她去了那里。”
老子何等人物,只是一看伏羲眼神,便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猫腻,他也不问伏羲,只是暗中演算一番,便知其中大概,忽然又感远方有遁光靠近,忽然心中一动,暗施法力,凭空生出一道太清神符,在手心点燃了,老子佯装拿起一看,一拍大腿说道:“呀!伏羲道友,本来想与你一道同往紫霄宫,如今原始呼唤于贫道,说是有要事处理,这便先走了。等到了紫霄宫,再好生与你喝上几杯,此刻却是没得空闲。”
伏羲微微惊讶,他的法力道行虽高,又擅演伏羲八卦,但是比不得老子,因此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就是他有心演算其中玄机,也不得要领,加上他跟女娲的这种事儿,虽然有心教训那个亲近女娲之人,又怎么好说出口,闻言笑道:“既然道友有事,那就先请罢。来日再见不妨。”
老子又说了几句致歉的话语,这才化为一道清风走了,边走边心中笑道:“好个伏羲,居然对女娲起了这等心思。真是个痴儿呀,他与女娲相处日久,怎不知女娲秉性?哎,这事儿与贫道我无干,还是少沾染为妙。”
却说洪荒上有一大能,名曰红云道人,与五庄观镇元大仙交好。这一日得镇元大仙邀约,在五庄观相会,而后同往紫霄宫听鸿钧道祖讲法。
红云道人出了自家潜修的洞府,他乃是天地间第一朵彩云得道,遁光迅速,也不理会周遭的修道练气士,呼啸而过,好似一道雷电一般疾闪而过。后边有人见了,远远呼唤,红云一是心急与镇元大仙相见,二是他遁光甚快,心无旁骛,就没听见那几声叫唤,也不知是何人。
红云道人的遁光刚过,忽然远处一道湛蓝遁光,疾若流星,几乎只是眨眼间便赶了过来,出现在方才红云道人停留之地,等光华散去,现出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道人,正是那妖神宫的鲲鹏老祖。
鲲鹏老祖虽然远在北冥,但不时周游天下,足迹踏遍三山五岳,四极八荒,寻访道友论道,交游甚广,跟伏羲,女娲,三清,镇元子,红云,冥河老祖等倒也算是相识,鲲鹏本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又攻于心计,平日好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方才他呼喊红云道人,谁知红云道人居然不理会,态度十分无礼,不由心中圭怒,暗暗忖道:“好你个红云道人。平日道貌岸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贫道好心来寻你,做个伙伴,一道前往紫霄宫,岂料居然这般瞧不起我。你走,你走,贫道自有办法让你不好过。”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却说老子一走,只有伏羲在那里闷闷不乐赶路,寻思如何跟那无名道人放对,同时又不得罪女娲,让女娲对自己生出厌恶。半日后不得要领,忽然眼前现出一道人来,却是那鲲鹏老祖。
鲲鹏老祖也是偶然路过,见伏羲神色郁郁,便停下遁光,问道:“伏羲道友请了。不知何事挂心,如此烦闷,好生孤独?”
伏羲见是鲲鹏,便没好气说道:“无事。只要去紫霄宫。”
鲲鹏老祖何等心思,见伏羲神色有异,那里还不知他心中有事,几番言语,旁敲侧击,便打听出其中一些玄机来,鲲鹏老祖知道伏羲对女娲居然生出了情意,也不由好笑,心中暗暗忖道:“怪道那日东皇差遣我往娲皇宫借招妖幡一用,正奉女娲在那里乱发脾气,心中窝火,还把我痛骂了一顿,命宫中童子赶我出门,回去反被东皇又说了几句不懂办事,丢了好大面皮。原来是女娲跟伏羲有了嫌隙,迁怒于我。本来我也没招谁惹谁,唯独这女娲无故骂了我一阵,好生不快。”
鲲鹏老祖心思一转,又想起前番红云对自己的无礼,便生出报复女娲跟红云的计较来,便对伏羲胡乱调侃道:“道友之心,鲲鹏极有感触。贫道曾经也与道友一般,倾慕一女子美貌,暗中欢喜。只是被人横插一脚,断送了路途。让人好生不快。伏羲道友,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如今想想,须得教训教训那人一番才好,以解心中恨意。”
伏羲本来就是个性子单纯的,听鲲鹏老祖一番花言巧语忽悠,本来对鲲鹏老祖也不过泛泛之交,居然生出几分“鲲鹏深得吾心”的感慨来,又见鲲鹏在那里唉声叹气,便心生不忍,劝慰几句,说道:“道友说的甚是。只是不知是何人恶了你,说将出来,贫道寻他理论一番,若真个不讲道理,说不得定要做上一场,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鲲鹏老祖见伏羲果然中计,又假装支支吾吾,不肯说出那人是谁,最后伏羲心中烦闷,也不管不顾地喝道:“鲲鹏道友,你但说无妨,无论那人是谁,只须与伏羲说一声,伏羲定打他个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鲲鹏就等伏羲这句话,立刻面色一改说道:“伏羲道友,既然你如此仗义,贫道若不说出那人是谁,岂非辜负道友一番心意。也罢,只要道友将那人碎尸万段,贫道自与你一道,将那勾搭女娲的登徒子一并了账,你看可好。”
伏羲正色道:“正是如此。你我虽是修道之人,都说修道的人不惹是非,不生祸端。但若被人这般欺压,有何颜面见于天地?还论什么道,问什么长生?”
伏羲本来就已被女娲美貌迷惑了道心,这次又被鲲鹏在一旁煽风点火,已是怒火攻心,中了魔障,心魔既出,已是无法收拾了。
伏羲又问那人姓名,这鲲鹏也是乖戾,只说那人会一手厉害遁法,周身火云环绕,不知姓名。伏羲道:“既然如此,咱们先前行。若是真个遇到,贫道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只是到时须得道友出手,在一旁掠阵,以便不测。”
鲲鹏老祖大喜,忙不迭答应了。两人各自化为遁光,不多时赶上前方一红一白两团祥云,正是叶尘跟女娲。
话说叶尘,自与女娲同行,他是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但偏偏跟女娲在一起,总觉得隐隐不妥,放不开手脚。但是思忖一番,又不得要领,又见女娲言笑吟吟,一番小女子的姿态,叶尘心中暗暗忖道:“莫不是我想多了。这女娲对我并无恶意,难不成真个想跟我结为道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