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觉得手上的纱布就是个烫手山芋。
他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其实这件事小浅浅也没错,锦司也没错,错就错在,南家的规矩。
“苏大哥,你快说啊,锦司他怎么了?”安浅顿时急了。
“小浅浅你别急啊……”苏秦死死挡着门,冲她嘘声,“锦司不太舒服,你别吓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安浅抿唇,死死地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
“唉……”他悠悠叹了口气,“锦司他……”
……
不久,房门又被推开了。
南锦司侧躺着闭目养神,背对着房门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却没有动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苏秦。
身后的人微微一颤,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跟前,他这才注意到来人。
“浅浅……”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浅红着眼,定定地看着他。
该说什么呢?
是该怪他认为她太脆弱、自作主张瞒着她所有事情,还是该心疼他忍着伤口撕裂发炎的痛苦陪她出来玩?
他被她的目光注视着,心上慢了半拍。
一室寂静。
“唉……”幽幽叹息声响起,他无奈,抬手结果她递过来的水杯放在一旁,然后缓缓做起来,将她拉入怀中,满眼皆是宠溺之意,“我没事。”
她的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是忍不住问道:“疼吗?”
她早该想到的,从市区出来到寨子里,他都没有怎么靠近过她,哪怕吃饭的时候,中间也是隔着南锦柔,即使他还贴心地给她夹菜,并非是为了避嫌,而是为了不让他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药水味。
伤口需要消毒,伤药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即使隔着衣服,也能闻到。
而且现在春暖,只需穿一件毛衣加一件打底衣即可。而他还穿了一件风衣。
看着她红红的双眼,他抬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温声道:“不疼。”
对他来说,确实不疼。
从小到大,他和苏秦在老宅没少惹事,也没少挨老太太动用家法。
对此,他已经习惯了。
南家的规矩是绝不会让外人进入南氏内部的,当初他和安浅不过刚确认关系,苏秦就把她打包送到C市来,他也是始料未及的。毕竟已经决定认定她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便带着她去了农业基地,她误打误撞为他解决了害虫的问题,却被凌家算了一笔。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安浅的眼更红了,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抬手却不敢触碰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眼中,皆是心疼之色。
心疼他因为她受伤,心疼他忍着疼痛也要因为之前答应过她陪她出来玩。
“没关系。”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鼻子,声音温和,“不怪你。”
本来就不该怪她的。
她抬手握着他的手,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眉眼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锦司,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瞒着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他弯了弯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