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小兮帮着自己说话了,小不点眼角中不查间闪过一道狡黠之色,而后便哭的是更加委屈更加卖力了。那副可怜相,让人看了都觉得心酸。
“这家伙是装的……”邱泽愤愤的说道。他可不信这小东西的这一套,几年来他与胡言被这小东西都不知道骗过多少次了,它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骗子。
“有话好好说嘛,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救过咱们的命。”莫小兮说道。
看着可怜巴巴的小不点,邱泽也觉得是有些过了。摸了摸嘴角说道:“算你小子命好,有美女帮你求情,不然我非打烂你的脑瓜瓢不可。”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抓着那小不点的手。
小家伙逃出来后,噗啦了几下翅膀,舒展了一下筋骨。而后一个不注意,直接蹦到了邱泽的脑袋上。立刻便又是抓,又是挠,又是啄的,用尽一切办法在邱泽脑袋上折腾,以报刚刚被他欺负的仇。它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混蛋东西,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一场人鸟大战再起。一时间,原本静雅的密室被他们俩折腾的鸡飞狗跳的。哦不,应该是鸟飞人跳的才对。总之,这一番折腾之后,就看到这一人一鸟各坐在密室的一边,小不点浑身羽毛凌乱,邱泽则脑袋上成了鸟窝。均都骂骂咧咧的喘着粗气,倒也没分出谁输谁赢。
莫小兮没有参与这场战斗,起先她还跟着看了一会儿。后来密室吸灵停止,灵气反哺。莫小兮也就不再理会这两个活宝了,找了个相对僻静点的地,便自顾自的打坐调息了起来。
这一人一鸟打闹够了之后,邱泽也是从多舌嘴里了解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关于这密室,这小不点其实早就知道,甚至有可能比戒空知道的还早。它本是想将这里当成它的安乐窝的,可不想这里后来竟然被老和尚发现并给霸占了。小不点害怕那老和尚,所以后来就一直没敢再来这里。这也是以前这小家伙为什么会讨厌和尚的原因。
至于那个闷沉的声音,则是这小家伙用留音石弄出来的。说到这留音石,小不点一时说漏了嘴,让邱泽又发现了它一个小秘密。原来这卓山并不止有这一个秘洞,还有一个秘洞是邱泽和老和尚都不知道的。小不点的留音石就是在那一间秘洞内所得。不过,至于那一个秘洞到底在何处,这小混蛋却是死活都不肯说。
二人一鸟在密室内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亏得邱泽腕带里带足了食物和水,不然还真难以维持那么久。期间,莫小兮冒险开启洞门给幽一发了传讯,给他们报了平安并让他们先行离开。不然很难骗过敌人。即使如此,云霄殿与烟霞圣地依然是留人在此地盘横了十数日之后方才离去。
这十几日里,小不点每日都会出去探听一些消息。由此邱泽得知,自己的父母在当日就已经被他们杀害了,就连尸首都被他们带走了。师父戒空则被云霄殿众人联手用一件秘宝给镇压了,死活不知。清泉寺里与邱泽家里均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
寺里由戒相、青松、青柏等为首的一众僧人不堪其辱与他们对抗,最终戒字辈三位高僧与青松等人均被杀害,青柏、胡言身受重伤却意外被神秘人救下了性命,给带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邱泽虽早已猜到了,但听到这落实了的消息后,他依然是伤痛欲绝。一日内家破人亡,连父母的尸首都没有给留下。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啊?
“云霄殿、烟霞山,此仇不共戴天。他日我必砸了你们的殿,拔了你们是山,灭了你们的道统,杀光你们所有人!”邱泽两眼血红,再度立誓。
然而,还有一则消息让邱泽是既揪心又心慌。据说,前几日岳珊儿曾在邱家门前当众扇过茹儿一个巴掌,并大骂她“无耻、贱人”。因此,她还差点被人给杀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邱泽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从小到大,岳珊儿都把茹儿当亲妹妹一般对待的。而现在这种决裂的举动说明了什么?邱泽不敢想。
其实,从一开始烟霞圣地的人来堵截他们,邱泽就已经是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仙魔两道、人妖两界陆陆续续赶来此地的人不少。但他们始终是比烟霞圣地和云霄殿晚来了不少日子。若说离得近,可同在一个国家的云笈仙地岂不是更近?更何况云笈仙地的小辣椒曾和邱泽几人一路同行过,对邱泽他们的了解更要多于任何宗门的任何人。当然,这要除了烟霞圣地的黄茹儿之外。
只不过一直以来邱泽都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他不敢往这个方面去想,他接受不了,他不相信茹儿会出卖他。他和茹儿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的父母待茹儿更是和亲生女儿一般。如果真的和茹儿有关,他情愿相信茹儿是不知情的,是被他们利用蒙蔽了。
这些日子以来,邱泽除了每日听一听多舌带回来的消息,其余时间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坐在墙角发呆,一天到晚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他每日都沉浸在悲痛与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想着母亲的慈爱,父亲的严厉。他像是又回到了过往。和胡言、二狗、大龙、小虎一起和临镇的小混混们干仗。一起欺负岳珊儿。干了坏事后,回家被父亲揍。
还有,和胡言一起在清泉寺里和那些小和尚们干仗。去后林池塘里摸鱼吃。在藏经阁里抄写经文,和师父讨论着“道”。“我要修到了彼岸,一定让师父和我一起长生。还有我娘和茹儿,还有胡言,大龙,小虎子……”邱泽依稀还记着,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还有茹儿,从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还有“不管来世鱼鸟别,只盼此生伴君终”的誓言。
还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好,那么的让人惦念。现实太可怕,太无情,太残酷了。残酷的让人接受不了,无情的让人感到窒息,可怕的让人不敢触及。
邱泽只想永远沉浸在过去的美好时光之中,永远不要出来。
邱泽就这么一日日的坐在那儿发呆,时而呲牙傻笑,时而掩面痛哭。这让莫小兮看着很是担心。她每日都守着邱泽,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却一点儿用都没有,邱泽根本就听不进去。
多舌几次去逗乐也没用,根本吸引不到邱泽的注意力。偶尔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惹急了,还会挨一顿揍。因此,除非是饿了去要点吃的,其余时候这小家伙也懒得再去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