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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权力移交

客人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段王爷全程沉着脸,倒是段世明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表情,当徐侧妃与苏侧妃看到段王爷这黑的像锅底般的脸的时候,二人心中一惊,今日,怕是要变天了。

果不其然,段王爷领着一家大小到了先王妃的折兰苑,众人更加吃惊,各个都低着头不敢言语,段王府每逢大事的时候,段王爷才会率领府里的人到这个院子,比如说上回的世子大婚后的第二天就是如此。

除了段世明,老二仍旧未发觉有什么不妥,不得不说,徐氏生的这个老二简直是个天才,油盐不进,专心读书,对人情世故也几乎一窍不通,反观老三,一副淡定的神色,只有年纪稍小点的老四跟老五忐忑之情表现在脸上。

跨进折兰苑的花厅,段王爷沉默了半晌,沉痛地开口,“我本以为,自明儿的母亲去世后,明儿会得到你们的善待,岂料,明儿幼时便得了怪病至今,现在终于得皇上眷顾,遇到神医,医好了身子,原以为,以后咱们段王府,过得便是神仙般的太平日子,谁知道,我竟然错了。大错特错。”

说着便又流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苏氏并不明白今日王爷是怎么了,徐氏则因为前段时间哥哥的牵扯多少有些心虚,不敢做声,见段王爷许久不说话,苏氏便鼓足勇气轻声问“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大好的日子,该是高兴才对。”娇俏如花,莺声燕语。

段王爷一下子仿佛又想到了死去多年的王妃,眼前的佳人苏侧妃并没有让时间在自己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相反的,却愈发的迷人,温顺,并且,这些年里,也尽着为人妾的本分,对自己没有过多的要求,生的孩子也还算是争气。

如果自己的王妃还在,应该也是现在这样母慈子孝的吧,发觉自己思绪飘到了远处,段王爷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几乎吓了苏氏一跳,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王爷这样的眼神,不过转瞬间,段王爷的视线就射在一旁不敢吱声的徐氏的脸上,徐氏的皮肤保养的没有苏氏好,应该是这些年操心费力的缘故吧,这些年,她少不了往自己兜里装东西,自己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一心只盼着她掌着家里的大权,能够看在明儿失去母亲的份儿上,对明儿好些,好歹娶妻生子,一生顺遂,也便罢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如今是看着明儿娶了新妇了,要移交权力了,舍不得了吧,竟然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害自己的孩子。

看着看着,段王爷的目光几乎要充血似的,恨不得上前去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果然是包藏祸心呀。

徐氏接触到段王爷杀人般的眼色,颤巍巍地问“王爷,怎么这样看着我?”徐氏害怕的样子在段王爷眼中立即变成了心虚。

段王爷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你?我的好侧妃,你的脑筋是越来越好用了,不过,也是该休息休息了。从明天开始,府里的掌家权就转给世子妃吧,你忙活了那么多年,该清闲一下了。”

晴天霹雳一般打向徐氏,将徐氏打了个措手不及,徐氏不敢相信段王爷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声音顿时有些提高“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的刺激下,显然有些失态,几个子女纷纷惊讶地看着平日里端庄娴静的徐侧妃。

段王爷继续冷笑一声,有些嘲讽地说“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说完,段王爷便不再看徐氏,转身对着被叫进来的管家说,“你可听明白了,以后,要好好辅佐世子妃管理段王府。”

管家忙低头称是,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忤逆王爷的话。

徐氏不甘心,泪盈于睫,不依不饶地说“王爷,你将掌家权给世子妃我无话可说,将来,这偌大的段王府甚至都是世子爷的,但是,我如今并没有犯错,王爷为何突然这样对我,我也得知道个明白,不能不明不白地在王府的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体面,你还知道体面,你体面了多少年了还不够吗?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我没有再立王妃吗?我是为了明儿,明儿自小没有母亲的庇护,这么多年艰难地成长着,看看这府里的孩子,有哪一个不比明儿过得幸福,可你呢,你可有半点的怜悯心,冷眼旁观是你干的吧,现在你更加不像话了,竟然要除掉明儿,我告诉你,就算是明儿不在了,这段王府的家业,也到不了你的手上。”陡然升高的语调让一旁的王府众人各个噤若寒蝉。这么多年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段王爷毫不留情地大发雷霆。

徐氏毕竟还是有些心虚的,不得不说,她确实想过将王府据为己有,只是,此时却万万不能有半点这样的想法露出来,可是就是这几秒钟的犹豫,却让段王爷与众人更加断定徐氏有这样的想法。

徐氏接着信誓旦旦地说“王爷,我没有,我为什么要除掉明儿,我没有做,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打理着王府的事儿,我是为了谁,这王府最终也只会是明儿的,不会是任何人的,我要是有这样的想法,明儿还能长到那么大吗?我为什么要等到他长大了再去害他?”

双目中的泪水终于溢出来,顺着腮边落到地上。

段王爷逼视地看了徐氏一眼,“明儿小时候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为什么后来变傻了?”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众人却吸了一口冷气,徐氏更是呆愣在当场,他可以说自己对王府有图谋,但是明儿的痴傻确实不是自己造成的,这一点,徐氏绝对不会承认。

“王爷,我身为你的侧妃,虽然出身不如你尊贵,但是这等下作的事儿却也不会去做,明儿当初到底是怎么变傻的,并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这盆子脏水泼在我身上。你想将我的掌家权除去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有害明儿就是没有。”徐氏动手擦掉腮边的泪痕,这个罪过她自然知道有多大,绝对不能被担上这个罪名,不止为了自己,还有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老二。

段王爷又想起过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般,坐在椅子上,“不是你?今日在我的书房,竟然有人在明儿的茶水中下毒,要不是茶水被打翻了,死的就是明儿。”

徐氏此时真的害怕了,原来今日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便是有人下毒,而自己成了幕后黑手,至少,在王爷眼中是这个样子,徐氏的脑筋飞快地转着,到底是谁?要这么害自己,她很明白,这不是自己做的,做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如果世子死了,世子妃没有孩子,那么下一个世子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向来儿子不问世事,所以绝对不是老二干的,难道是苏氏跟老三合谋,将这件事栽赃在自己与儿子身上,那么她们娘俩就顺利接掌王府?

目前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徐氏能想到的可能性便只有苏氏,抬头看了苏氏一眼,苏氏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这么多年苏氏都蛰伏着,难道现在开始动手了?不觉得晚了些吗?

徐氏当下气呼呼的,胸部起伏的剧烈,显然吃了闷亏被气到了,徐氏绝对不是一个安于被人诬陷的人,沉了沉心思,断然地对王爷说“事出必有因,王爷既然认为是我做的这件事,我就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能让有心人士将我踩下去,”徐氏的意有所指,段王爷与苏氏自然明白,只是,段王爷似乎认准了就是徐氏干的,根本不在乎徐氏的指桑骂槐。

“那就请你尽快给我个交代吧,”段王爷说完,便不再看徐氏,不管如何,徐氏如今的掌家权算是被在不知情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剥夺了,纵然再有不甘,也得从长计议。

徐氏的心思都在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个方面,根本半点心思也不在折兰苑。

段王爷看着一直站着的众人,淡淡地说“大家都坐吧,我有话要说。”

此时的花厅中,只有众人落座的声音,丫鬟一个都不敢进来伺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要茶水喝。花厅中的气氛紧张到极点,就算是个针落地几乎都能听得到动静。

看着坐好的众人,段王爷幽幽地对几个子女开口,“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按照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对你们厚此薄彼,但是,你们却要记得,自古嫡庶不可乱,嫡子就是嫡子,纵然你们大多数人是侧妃所出,但是,永远也不能成为段王府的嫡子,段王府今天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我,今后,如果我不在了,也永远会只有一个主子,那人,便是你们的大哥段世明。你们的任务,便是要好好辅佐你们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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