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我有主意了,呵呵,我们今天就吃知了猴好了!”云裳开心地说。
“知了猴?那是什么动物?我怎么闻所未闻?”裴蓝好奇地问道。
云裳指指树上正在奏乐的鸣蝉,捂着嘴笑道:“裴蓝真笨,我说的就是树上这吱吱直叫的小东西,呵呵。”
“隋代诗人卢思道有诗写道:听秋蝉,秋蝉非一处。细柳高飞夕,长杨明月曙;历乱起秋声,参差搅人虑。单吟如转箫,群噪学调笙;风飘流曼响,多含断绝声。……”
“听鸣蝉,此听悲无极。群嘶玉树里,回噪金门侧;长风送晚声,清露供朝食。晚风朝露实多宜,秋日高鸣独见知。轻身蔽数叶,哀鸣抱一枝。……”
“呵呵,没想到这不知名的小虫还有人拿来作诗吟咏!”裴蓝王子一脸不屑,对这种叫得让人心躁的小虫显得有些嗤之以鼻。
“只是你不懂得此中的意境罢了,其实蝉声是很美的,尤其是在空旷无人的森林山谷中。我朝的诗人对鸣蝉也有诗吟诵,诗中所说得的正是我们现在的情景:“泉溜潜幽咽,琴鸣乍往还。长风剪不断,还在树枝间。”
云裳吟诵完后,笑着问他:“你仔细的体会体会诗中的意境,是不是和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很贴合?很有诗意?
“嗯,果然是有些意思。你们唐朝人就是多愁善感,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事物都可以写的缠绵悱恻,长篇大论的,嗬嗬!”
“那是因为我的唐朝的人有才气嘛!不像你们,只知道打猎这种比较粗野的行为,我们唐朝的诗人都是有感而发,感情丰富的人。”云裳不服气的争辩着。
“好好好……云儿,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我错了还不成?哎,你说来说去就要我们吃这种奇怪的小东西啊,它这么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裴蓝王子苦笑着说。
他纵身跃上树干,从树干上捉住一只正在鸣叫的蝉,又轻轻的跳落回了地面,裴蓝用两指捏着它挣扎着嗡嗡乱动的身体,看到它黑亮的甲壳,和轻薄透明的蝉翼,这么丑陋奇怪的小虫,可以吃在肚子里吗?裴蓝看着就觉得一阵恶心。
“呵呵,傻瓜,这种蝉是不能吃的,它都老了,吃起来味道也不好。我说的是它的幼虫,叫蝉蛹,也叫知了猴,嘻嘻!”云裳不禁扁嘴取笑他。
“它的幼虫,那岂不是更小,我不想吃了。”
裴蓝的兴致更加低落了,这个成虫已经够小了,幼虫岂不是……
“不用担心了,我吃过的,呵呵,和成虫大小差不多,非常的鲜美!”
云裳耐心的解释道。在现代她就非常喜欢吃炸知了猴,不但营养丰富,蛋白含量高,味道还十分鲜美,想着想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真的吗?你可不要欺骗我,我现在已经饿不行了。”裴蓝摸摸扁扁的肚子,有些无奈的说。
“走,我带你去捉。”
“好吧。”
既然不让吃兔子肉了,就只能听她的调遣了,随便是什么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
云裳领着裴蓝在大树下寻找着,云裳盯着湿湿的泥土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裴蓝奇怪的问:“你不去树上找,在泥土里看什么呢,真奇怪?”
“傻瓜,它的幼虫都睡在树底下的泥土里呢,长出翅膀后才飞到树上的,真笨!”云裳踮起脚尖拍了他的额头一下,“笨笨,该打!”
“奥,是吗?云儿,你怎么这么暴力,没想到你的手劲好大,滕死我了!”裴蓝揉揉发红的额头,埋怨她。
“谁让你那么笨!”
云裳一边说着,好像又被什么吸引住了,她蹲在地上,随手捡起身边的一个长长的树枝掏着什么,半晌她才兴奋得说:“哈哈,有了!”
她用树枝把那个小小的圆洞挖开,挖得很深很深,最后,一个土黄色光滑无翅的小东西爬了出来。
云裳指指这个丑陋的小东西,开心地说:“这就是我们今晚的美餐,知了猴是也!哈哈!”
“什么?就是这个,看起来好难看,能好吃吗?”裴蓝一脸怀疑的看着云儿。
“不要以外貌来判断,它的味道,可是顶级的棒啊!”
云裳回忆起自己还是叶恋真时,妈妈在家里常给自己做的油炸知了猴。
光滑的外皮被撒了均匀的细盐,金灿灿,黄橙橙的知了猴外酥里嫩,肉质细滑,咬在嘴里味道是格外的鲜美,呵呵,想到这里真要流出口水来了。
“真的吗?那我可要多找一些,来慰籍我饿得咕咕叫的胃了。”
听了云裳的介绍,裴蓝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帮着云裳在树下挖了很多的洞,找到了很多知了猴。
不知不觉挖了很长时间,挖的手都酸了,裴蓝累得额头都沁出密密的汗水,他问云裳:“可以了吗?我真的又热又累了,挖不动了。”
“嗯,够了,你歇歇吧,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了。”
云裳起身在树上榷下几枝细细的树枝,然后用水壶里的水洗干净。
她把一个个知了猴也同样洗净泥土,穿在树枝上,不一会儿,4、5枝树枝上穿上了满满的知了猴,她学着裴蓝的样子,拿了两块石块摩擦生火,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成功了。
然后,她找来了很多的枯枝败叶,点起了熊熊的篝火,把知了猴放在上面烤制。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味道从篝火处飘来,裴蓝不知不觉已经饿得睡着了,云裳赶紧把烤熟的3枝知了猴串放到他手里,微笑着说:“我放了盐巴了,你尝尝味道非常的好吃。”
裴蓝已经闻到了知了猴传来的丝丝鲜肉香味,他大口的嚼了一个,不觉赞美说:“好香啊,又酥又嫩,好吃极了。”他向云裳翘起大拇指,夸赞道。
“怎么样,我说吧,这种蝉蛹味道极美,呵呵,不多说了,我也要吃了!”云裳也拿起一串烤得金黄酥脆的知了猴,大块朵颐起来。
吃完了喷香的知了猴,他们又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才饱饱的上了路。不知不觉黑夜依然降临,暮色笼罩着大地。
裴蓝做了一个火把,一路用它照着,防备着野兽和猛禽,他们沿着逶迤的山路,经过了漫长的旅途,终于回到了他们放马车的地方。
马车依然还在,可是那匹忠实的老马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马车和部分行李。
云裳和裴蓝吃了一惊,难道是马儿饿得逃走了吗?不对啊,临走时明明给它喂饱了青草,而且还在马可以够到的地方堆了大量的青草,应该够好些天吃的才对,怎么会??
这时,自马车后面闪出一个颀长清瘦的身影,他呵呵一笑,冷言喝道:“二位,真是好兴致啊!我们在此处已经恭候多时了,哈哈哈哈!”
云裳和裴蓝都被他突然的现身吓了一跳,云裳忍住惊吓所致的突突心跳,定睛仔细一瞧,呼呼,怎么是他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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