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吵醒时,池宇锋正睡得朦朦胧胧。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把胳膊伸到身旁,果然没有捞到软软的身子。
“慕耘!你TMD又在搞什么东西?!大半夜的!”如果对象是他的手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大骂出口。可是无奈,那个叫做慕耘的女人,是他上辈子签下的巨债,这辈子算是栽倒她手里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身子灵敏的跳下床,一个大步来到正蹲在地上举着小手电筒不停地翻抽屉的女人身边:“耘耘,别闹了,乖乖睡觉好不好?”口气软得像棉花糖。说着就伸手扣住慕耘的肩膀,力道却是一点不含糊。顺势吻了吻她睡衣露出来的嫩白后颈。上面的温度还带着刚睡醒的娇热。
慕耘本来是吓了一跳的。正堵着气专心致志的找着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怎料这个男人喝了那么多酒还睡得这么警惕。
“谁跟你赌气?谁敢跟你池大警司赌气?”边说变不依不挠的扭着被桎梏的身子:“赶紧走开!我讨厌你身上的酒味还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池宇锋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妮子算是掉进醋坛子了。
其实根本就不多大点的事情。
刚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队里吆喝着要给他和冷威办庆功宴。在酒吧找了个包厢十几个人就玩儿high了起来。
这杀人案纠缠了他们几个月了,作案人反侦察的意识很强,查了很久才发现是个国外的**儿犯罪团伙。杀的人都是被付了钱要命的一些人。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整个城市人心惶惶,上面还不断地施加压力。他知道这次遇到不是一般的角色。这背后指使的人也必须缉拿归案。
警署几天都是乌云密布。这好不容易才将罪犯一网打尽,冷威那卧底当得差点没了命。
大家心里都好不容易痛快了。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板着个脸当什么池警司。
冷威的各种发泄提议他更是一准再准。直到最后玩到了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上。他才是真的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
慕耘本来玩的比谁都疯,这节目对于她这个小孩儿来说更是有意思的很。二十刚出头,玩心自然很大。况且还天性使然。
可是玩着玩着就发现,这游戏随机抽样存在的风险性:冷威抛易拉罐瓶子,到了谁手里就由谁“深情注视左侧人二十秒,然后深吻对方三十秒,不论同性异性……”
这下好了,他左侧坐着的可不是他老婆,是温柔大方的阮晓晓。
易拉罐停在了他的手里,慕耘看着冷威那愤恨的眼神儿,看着他那委屈的眼神儿,完全没了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模样。
他看的心里软成一片,也顾不得什么游戏规则,扔了瓶子就说散会各自回家。
冷威哪里肯善罢甘休,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八卦他的机会!
他知道不知者无罪,和慕耘结婚,本来就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职位,你暴露的弱点越少,你胜算的机会就越大。他和慕耘都熟谙这个道理。
可是这也造成了很多的不便。毕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对外自然是低调再低调。可是内部人,总是容易有些想法。特别是他,已经快三十了。
阮晓晓和他年龄相当。他不是没有听到一些撮合的只言片语。只不过是不予理会。和阮晓晓根本一点感觉没有,要真会好上怎么会拖那么久?
冷威和他虽然是上下级,可是私下却也是很铁的朋友。他什么意图,他怎么会不明白?
慕耘快哭出来的样子让他差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出两人夭折的蜜月期都快过去了,不要拿他开涮。再不然把池警司的身份调出来,阻止这荒唐的闹剧。
“耘耘,我当时就在阻止了,可是你坚持要我继续游戏的,你忘啦?”
池宇锋霸道的拦腰抱起慕耘,往床边走去。
慕耘生气的踢着双腿:“是是是!是我说的!你的好哥们儿想当月老,不正和了你的意!你拒绝什么?阮晓晓跟你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慕耘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把离婚协议书拿给我!”
慕耘想到池宇锋当着她的面就亲上了阮晓晓,虽然改成了脸,可是她还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极大的不舒服!!阮晓晓对他有意思,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瞎子都看的出来!
“耘耘,我不是被你气急了说的气话么。”池宇锋无奈的皱皱眉。现在头还胀得要命。
从酒吧回来这妮子吵着要什么离婚协议书。他气急了才跟她恼的。怎么可以动不动就说离婚。当初结婚的时候答应她这个条件不过是权宜之计,早撕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了。她找也是白找。
“我不管!你已经在心里把我比下去了,已经从心里不喜欢我了!我不要再听你的花言巧语,你把协议赶紧拿出来!不要弄得大家都很麻烦!”
“慕耘!听话别闹!别真弄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池宇锋伸手拉着她又要坐起来的身子。真是的,好不容易才哄睡了她,怎么又开始生气了,敢情是睡饱了有力气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按着我!池宇锋你讨厌!”慕耘一个拳头抡过去,被池宇锋稳稳的接住。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另一只拳头又杀过来。身下的小女人是盛怒的马驹,不停地挥舞着双腿,发泄心中的不满。
池宇锋牢牢接住她飞过来的另一只粉拳。可下一秒就被慕耘用脚踢到一边。
慕耘噌地坐起身,抓了一件外套就夺门而出。
池宇锋一个头终于两个大。几天睡眠不足,他真有种崩溃的感觉。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他心里一阵失落。
自己到底娶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孩子?
慕耘来到警署的那天,穿着短短的碎花裙,一路飘过,惹来了很多的唏嘘声。推开他的门的那瞬,清脆的声音倏地就钻进他的耳朵:“hello,池sir!我是慕耘。刚从美国那边调过来,今后请多多指教!”
慕耘在美国的功绩他略有耳闻。游击战的打得很不错。印象最深的是听说她有一次追踪犯罪嫌疑人到了非洲,在原始森林找到驻扎逃窜的犯罪人员,赤手空拳杀死了一只从旁边矮丛里跳出来的已经快成年的母狮。
慕耘有被人称影子飞警,业里业外鲜少有她的资料照片。
所以在听到她的自我介绍时候,池宇锋有些震惊。
慕耘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皮肤很白。个子却很娇小。从头到脚都很难把她和影子飞警这个称号联系起来。
人说一个男人盯着一个女人看超过8秒,那么便是爱上了。池宇锋很长一段时间对自己当时的注视很不以为然。不过是有些惊讶而已。
可是,就是那短短的几秒。让他最终沦陷。
他板起面孔对她说:“以后好好干。”
她眨着眼睛对他来了个飞吻:“yessir!”
他想自己那瞬肯定很狼狈。因为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恶作剧得逞嬉笑的目光。
从此以后,每次对着她他都是冷的不能再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似乎发现了这点特殊对待。
于是再当他板起脸孔的时候,她就学着他的样子点头回答:“是的,池警司。对,池警司。好的,池警司。我明白,池警司……”
兴许是因为这样,没人看出来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相反,他们之间仿佛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只有池宇锋自己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睛沾上她的身影就越来越难移开。这代表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慕耘来到警署两三个月就已经和这里的很多人打成一片。她爱玩儿,爱闹,爱疯。每次抓罪犯像极了饥饿地夜猫。把玩着对方,直到对方奄奄一息。
因此她对卧底的工作特别喜欢。只要有需要,她肯定毛遂自荐。然后欢快的用暗藏在内衣上的对讲机跟队里汇报情况。询问下一步指示是什么。
随着她卧底角色的不断升级,池宇锋的冷汗越冒越多。每次听到她夜晚汇报的声音心情才好一点。然后用很冷的很严肃的声音对她说下一步。对她说不行就撤。对她说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掩盖内心异样的担心和焦急。
可是慕耘是谁。她怎么可能不揭穿他呢?她怎么可能不想看看一向一本正经严肃非常的池警司出洋相呢?
在这次连环杀人案之前的一次拐卖良家妇女的案件中,慕耘深入腹地,找到了罪犯进行黄色买卖的地方。
池宇锋看着她穿着那套差点连屁股都包不上的衣服离开他的视线。他的心突然狠狠抽了一下。
慕耘每天晚上都会定时报告犯罪窝子里的事情。他听得心里一阵毛过一阵。他当警察这么多年,看多了经历多了,怎么还会这么不经吓?
他很鄙视自己。鄙视自己不过是平凡人。甚至鄙视自己的这么虚伪。
虚伪,他的脑子冒出这个词。
围剿罪犯窝大获全胜,这个跨省的黄色交易总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在那群释放的女人们当中,他没有找到那个不久前还信心满满告诉他时机应该成熟的身影。
他不断地呼叫对讲机,得来的只是沙沙一片。被解救的人说,知道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一直在给她们鼓励,甚至还帮她们打晕了几个强行侵犯他们的恶棍。可是那个漂亮的女人似乎惹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客人”。刚不知被他拉到哪里去了。
他一听这话头顿时炸开。心里像溢出酸水一样的难受。心口裂开一个地方。他懊恼为什么要派她来,为什么要答应她让她立功。为什么要答应她……
无数个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让他双眼发红。他拿着枪把整栋平房搜了个顶儿朝天,抓着恶棍头儿的脑袋龇牙咧嘴的问慕耘的下落。
一整天都没有消息,警署的人不停地东奔西走,好好地大活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那个月乱七八糟,一个案子刚停,当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说城南那边发现一具女尸。
那是连环杀人案的开始,死的人是hei道儿的,杀人的也是黑dao儿的。heidao帮派里面的各种潜规则把整个案件弄得乌烟瘴气。
若是正经人家,盘问个受害者家属还能得到点资料。可是这些人都是没头没尾的人。事情变得有点复杂。
作案人手法非常熟练。一点指纹都没有留下。死亡者几乎全是先被活活闷死,然后被割喉。
案子下来,他本来就心急如焚,那时候更是有种天蹋的感觉。
可笑,十几年的办案经历,一段时间多个案子一起过来根本是家常便饭。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失常?
他知道他不能再装下去了。那个古灵精怪喜欢冒险喜欢抢功的女人已经入住了他的心。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重要。
到了现场看到那具女尸,确认她不是她的时候他手抖的厉害。如果是她怎么办,怎么办……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等着可怕的明天的到来。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又是。尸体的数量慢慢升起来。到底从哪里下手。
慕耘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又要从哪里入手。
他寝食难安。
那晚就在他刚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时候,便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警觉的坐起身来到窗帘边上。
因为隔音效果太好,听不清更多。
握紧手里的枪,他霍地掀开窗帘拨开窗户抓住外面的黑影,却顿时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坏蛋池宇锋!你轻点啊!我都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思睡觉?真的不在乎我?”
天,这几天他哪里有睡过觉!
看着她灰头土脸的从窗户外跳进来,拍了手里的树叶,就往浴室里钻。一边钻还一边埋怨:“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吧。有必要住的这么偏远么。上班开车都不累的么。我现在好脏浑身粘糊糊的,我先借用一下洗手间。如果不介意的话给我弄点吃的。我好饿。身上的钱都用来对付罗罗和司机了。”
和她在一起,他总是那么多意外。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浴室唱起了歌。说实话,他当时真有种立马冲进浴室把她好好的抱在怀里的冲动。
包着大大的浴巾,她很不拘谨的往凳子上一坐,拿起面条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样看似毫不矜持的举动落在他的眼里却是那么那么的可爱。
呆呆的看着她把一大碗牛肉面吃完,端着碗喝汤,他才缓缓开口:“刚刚你的问题。我想回答。”
慕耘先是愣了下,后放下碗站起身,看着他毫不躲闪的眼光:“你终于敢看我了。不白我这么狼狈。对讲机被那个男的扯坏了,我怕被起疑心所以干脆踩烂扔掉了。我知道你应该得到通知了。上天都要助我事业哈哈!那个有过来消遣的‘客人’,就是杀人团伙里的一个芝麻官。我被他带到酒店时候发现的。没想到啊,居然是件大手笔!看来……”
****这一行的,其实很少有时间谈恋爱。他坐上警司的位置,就必须在其位谋其事。他从很小就立下志向,一定要努力惩恶扬善。他很喜欢刑警的工作。
他不是没有被介绍对象过。可是他却总是提不起兴趣。工作的压力,工作的内容,让他对风花雪月的事情一点感觉都没有。想跟他好的女人,也很多不过是看上他警司的职位。觉得好奇,或者觉得威风。她们要的他没有时间给。
父母也有催促过,还说不行找个同行也ok。可是同行天天在一起,要来电早来了。难不成让他找个刚毕业的?
他的很多理论在遇到慕耘之前都响当当的。
慕耘的一番话让他情绪沸腾到极点。他忍不住,完全忍不住的吻住她。几乎是同时的对她说:“我在乎你。”
慕耘到底要带给他多少惊吓与惊喜。他完全掌控不了。
“在乎我什么?”她娇喘着逼问他。大大的眼睛里有他看不懂得情绪。
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情话不是他的强项,比审犯人难多了……
“说啊。在乎我什么?在乎我能不能和你上*床?在乎我大半夜闯到你家还穿着这么暴露的目的?”
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他对她的感觉。说不出口。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自己都还没把情绪理清楚。
看着他的模样,慕耘大笑出声:“看来池警司只不过是把持不住美色而已。只是你这个样子泡女人可是很有问题的。想骗女人上*床,你得有前戏,你得有甜言蜜语,你得使出浑身解数把她们骗的晕头转向。最好连事后埋怨的机会都没有。懂了吗?我亲爱的池警司?你太浅啦!”
她拉开浴巾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彻底沸腾。他被动着承受她火辣娴熟的热吻。
慕耘大胆,开放。可是他始终觉得她不会是随便的女人。他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差到哪里去?他不想伤害她,他不想她会后悔。
他制止她进一步的亲吻,瞪着眼睛看着满脸潮红的慕耘:“这几天,有没有受委屈?”
只是一句话而已,连那句“我在乎你”她都可以无动于衷,只是这句话,她便热泪盈眶。
看着她努力维持不掉泪的样子,他整颗心都化作一团清水。情不自禁重新低下头,吻上她打颤的唇瓣。
不断地重复亲吻的动作。他知道,她受了。
他也知道,他疼了。
是的,他疼了。慕耘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外表脆弱的多。她的聪明,她的倔强,她的孩子气,她的不依不饶,她的美丽,她的脆弱,她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他。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谁也解释不了。
“耘耘。别赌气了。我跟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池宇锋放下所有的怒气和失落,追赶上去在走廊抱住她。
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她倔强的不肯留下来的泪水。
“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有点困,所以情绪有点糟。今天不该跟你发火。”
慕耘原本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软下来的话让她心里很难受。
她一直都觉得,是她主动勾引他,他才会和她那么快的荒唐一夜。然后那就么快的拉着她和他悄悄登记谁也没有告诉。甚至答应她签订结婚协议的同时签订离婚协议书的无理要求。
他是个好男人,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可是这个好男人到底爱不爱她,还是只是对她一时的新鲜,她有些迷惘。想到有一天他还是可能会抛下她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就难受的要死。难受的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爱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谁也不能因为曾经的爱情而捆住一个人的一生。她没有幼稚到会用什么婚姻给她的爱情做保险。
她无理取闹,她任性,不过是想要证明他是爱她的。是,替他证明。
从结婚到现在,他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她没有安全感,她发现她也俗不可耐到想要索要丈夫的三个字。
荒唐。太荒唐了。她怎么这么可笑。
如果他注定有一天会离开她,那么她做再多的事也不过是徒劳。
“宇锋,亲亲我。”
慕耘决定吞掉自己这可怕的想法。只要他还会追她,只要她也还放不下他,那么她离开的时间便不是此刻。
她瘫软在他霸道的热吻里,不断地回应他的热情。
那晚,她是真的疯了,跑出那个可怕的地方,她跟着他的车子到了他的楼下。看到他房间的灯暗了下来,她的心里突然空虚好大一块。她任由内心的冲动作祟,爬着树来到他卧室的窗户边。
她从来不会想到要为哪个男人守身如玉。她曾经好几次差点就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
池宇锋是她的意外。那个威风凛凛被称作旋风警司的男人,居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她的错觉吗?
他一遍遍地在电话里告诉她,要注意安全,要小心,不行就撤。是对她单纯的上下级关心吗?
他板着面孔和她一板一眼地交代工作,她忍不住想要逗他。可是逗来逗去,自己的心居然先被挑逗成功。她不甘心。
她不知道自己穿成那样大半夜在他的房间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也不知道他的在乎是一时感动还是真情流露。
她只是讨厌那个混蛋在她胸口留下的气味。她只是觉得被他看着的时候会好过一点。
她居然这么在乎。她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安危和清白了?
如果真对他有感觉,那么是不是应该努力一下?她对自己这么说。
可是当他的那句“是不是受委屈了”问出口之后,她整颗心都碎了。
所有的委屈都突然放大,做刑警这么多年的委屈突然好像都涌现出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她冒死行动之后,真心问一句,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原本的努力变成情不自禁。她心甘情愿交付自己的一切。
在他终于进入她的身体的那刹那,她原本以为他会惊讶的望着她,然后温柔的扶着她的脸庞说,我爱你。
可是他却那样笃定他就是她第一个男人。抽*插的动作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温柔与缠绵。突然发现原来这样的笃定是那样的珍贵。比一万句我爱你都来得弥足珍贵。
从走廊到门口,到沙发,到卧室,他极尽热情将她彻底焚烧。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听着她暖绵绵的呼吸。
在他终于释放在她身体里面的时候,他低低地吼出口:“耘耘……”我爱你。
耘耘,我们结婚吧。
这是他第一次彻底拥有她意乱情迷在她耳边说出的话。连我喜欢你都没有说过的两个人,就这么变成了夫妻。
池宇锋知道,倘若她再这么消失几天,他会冲动地去杀人。他不想她受委屈,不想她这么失常地寻找安慰,不想让她再有任何危险。
可是这干这一行,他又能给她多少保护呢。
他一定要把她绑在身边。
虽然是快了一点。虽然婚后的磨合期比一般夫妻要长了一点……
热情过后,他终于抱着她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她却睡不着了。看着池宇锋的柔和的脸部线条。她突然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产生。她不能。她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