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勒死…我了。”思悦努力地挤出一句不算完整的话。
“快说,谁派你来的。”沈逸轩加重手中的力道。
思悦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小脸涨得通红。脸上的假胡子也被扯得一动一动的。
孙梓曦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逸轩,你先放开他。”
沈逸轩这才意识到自己掐的人不能说话,于是松开了手。
“咳咳…”思悦干咳不已,用手摸摸脖子,看是不是还在自己身上长着。真没想到,一张恍若非人的皮囊下隐藏着如此暴力的一颗心,果然,同性恋是不适合自然发展规律的,阴阳不协调就导致了内分泌失调,表现出来的就是易暴怒。思悦腹诽着。
见思悦久久不答话,沈逸轩和孙梓曦也不发问,就这么看着她。此时的她,胡子已经斜了一大半,样子格外滑稽。
终于,沈逸轩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敢问,先生…或是小姐尊姓大名。”沈逸轩极力克制住。
听见这么问,思悦便知穿帮,一摸脸。果然,胡子错位了。索性一把扯下胡子,眉毛。将脸上贴的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撕了下来。
孙梓曦见到庐山真面目时,先是一愣,随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的看着思悦。
“小女子免尊姓王,免贵名思悦。”思悦谦虚的报上自己的尊姓大名。
“噗嗤”孙梓曦差点没呛着。
沈逸轩见不过是个弱女子,便放松警惕。恢复本色,嘴角含笑“原来是王小姐,可真是谦虚啊。”
“哪里,是你客气了。”思悦弱弱回了一句。向坐着的孙梓曦打招呼:“孙二少爷,好久不见。”说完还甜甜一笑。
“王小姐好兴致啊。”孙梓曦斜了她一眼,淡淡道。
“这话正是思悦要对大少爷你说的。”
“哦?”
“放心。二少爷的秘密,思悦定会守口如瓶。”
“什么?你听到些什么?”见思悦这么说,沈逸轩紧张的问到。
“小女子什么都没听到,是看到。”
“看到?”沈逸轩有些莫名其妙。
“那王小姐看到了什么?”孙梓曦幽幽问道。
“看到了你的为难?”
“王小姐真是好眼力。”
“过奖。”
“王小姐有什么是在下能帮得上的吗?”
“二少爷客气了。二少爷的事思悦定不会对外人说起。那日承蒙二少爷搭救,思悦还未相谢。”
“那日?”孙梓曦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是黑衣人?但面上依旧如常。
“那晚若不是二少爷几时出现在枫院,思悦恐怕已遭歹人毒手。”思悦继续道。
原来说的是成亲当晚。歹人?自己的情夫也能说成是歹人。
看来是她是怕自己会将她的事供出来,才有此一举。
“应该的,歹人实在可恶。”孙梓曦将“歹人”二字咬字着重。
“就是”思悦心虚的应到。不过,孙梓曦既然听明白,那自己就无后顾之忧了。
“既然如此,思悦就先告辞。不妨碍了。”思悦见好就收,撤退。
“王小姐慢走。”孙梓曦微微点头。
“梓曦,你…”没等沈逸轩说什么,孙梓曦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
沈逸轩不明白,让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知道这么天大的秘密,居然轻易就放她走了。
待思悦走后,关上房门。沈逸轩迫不及待的要问出个答案,还未开口。“我想她不会说出去。”孙梓曦用陈述句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你和她什么关系?”沈逸轩有些疑惑。
“她是我爹未来的四夫人。”孙梓曦说的面无表情。
“那也就是你爹的人?”
“我想不是。”
“你想?梓曦,这不像你,你以前只会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现在怎么学会凭空臆想了?”沈逸轩神色怪异的看着他。“莫非,你喜欢上了你这个未来四姨娘?”
“不要胡说。”孙梓曦否认道。自己喜欢她?应该不是。和她的关系也仅限于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对她关心也只是因为她将成为父亲的女人。孙梓曦告诉自己。
沈逸轩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很少见孙梓曦做事这么草率。若是选择大义灭亲,阻止事情发生,那么这个女人如果借机讨好孙天盛,将此事说出去,后果会不堪设想。若是选择支持孙天盛,那同样不妙,届时,孙天盛便会知晓梓曦让自己暗地里在查他…
“逸轩,还要再麻烦你一趟。”孙梓曦整理好情绪,回归正题。
“说吧。”沈逸轩收回思绪,吊儿郎当的看了他一眼,似抱怨道“反正你麻烦我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你帮我拖延战事,尽可能让他们迟些开战。让我有些时间准备。”
“你,想好了。”
“我不能让爹这么做。皇位迟早是我的,如果他想要,我可以给他。但前提是舅舅自愿交到我手上。”孙梓曦冷声道。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话说回来,你和你皇帝舅舅的关系可真是不错。”沈逸轩含笑道。
“小时候爹很少关心我,是舅舅教会我男儿当自强,教会我许许多多治国之道。他是良师亦是益友。”孙梓曦似是沉浸在回忆中。
“也难怪你,为了他不惜与你爹为敌。不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私生子呢。”沈逸轩调侃到。
孙梓曦笑着给了他一拳,两人你来我往的比试了一下拳脚。
“为什么不动用暗觞的势力,那样行动起来会比较容易。”沈逸轩忽然想到。
“我也有想过,但是暗觞成立之初,是在舅舅的帮助下。虽然他几年前就不理个中事物,但难保和里面的人事有牵连。我虽然决定阻止爹的行动,但也不想因此害了他。”说完,孙梓曦抿了一口茶。
记忆中的父亲,不曾亲近过自己,也不曾呵斥过自己。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他说自己是练武奇才,却从未亲自指点过。他也夸赞过自己书法娴熟,却不知自己为博得他认可,努力不停练字,手都磨破了。
他会因为大哥年长而不娶亲大发雷霆,会在看见三弟因生病郁郁寡欢时痛斥他的自暴自弃。
父亲从没苛责过自己,且确保自己在孙府的极高地位,甚至连大哥都不及。真是自己太过优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