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
忻州和驾车先接了上官飞,又来到冷秋家。
冷秋化了自认为美美的妆,临走前看到刚晨跑完汗水淋漓的哥哥靠在门外抽着烟,深情落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几日被一圈圈闪亮的光环包的严严实实的,竟然忘记了。
路面斑驳,车子一般,显得车子里面光鲜亮丽的人和环境很不匹配,尤其是司机居然比今天的嘉宾还要美丽。可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今天是他们几个约好去看信心的日子。
“哥,跟阿姨讲一下,改天可以吗?到时候随便折腾我们,可是今天...知道我有40天没见信心了,前段时间我梦见她哭的很伤心。”她已经想好今天去给信心一个惊喜的,自从毕业前夕信心不辞而别后,再没有她的消息,他们曾去找过她却没有见到。
“你知道她在哪吗?”忻州和问。
“以前不知道,今天一定在家。”冷秋肯定的说。
“为什么?”
“今天是外婆生日,她以往这一天都会陪外婆的。去年的今天实验赶的紧,她只陪了奶奶半个小时,为了这半个小时,连续几天她都把实验安排在晚上,。”
忻州和听完,当即拿出手机,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帮我把车开到星城北门口,谢谢!”
“去北门做什么?”冷秋问。
“去在天村。”上官飞替忻州和回答。
“对不起啊,哥哥,明天,实在不行后天...麻烦你跟华阿姨求求情...信心这边,我真的没办法。”一路上,冷秋跟忻州和说好话。
星城北门路口停着一辆色彩和外形都很炫目的敞篷车,车里的司机帅哥和它相比都相形见绌。上官飞说这是兰博基尼系列,价格跟齐辰的法拉利相当,冷秋觉得这样漂亮的车才配得上忻州和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没仔细欣赏,忻州和已停车,并跳上那辆车飞驰而去,那辆车上的司机则钻进了他们的车载着他们回转。
“方向错了,哎,哎,什么意思啊?大叔,大叔,哥,哥...”说着,冷秋还焦急的向前方爬去。
上官飞把她抱回来,“算了,算了,蟋蟀去了就行。”
“那怎么能一样呢?怎么能一样呢?呜呜。”说着还抽泣起来。
“怎么了?这是,不哭啊。”上官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没有信心的消息,哥哥有多着急吗?常常很晚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独自坐在院子中,捧着‘星语心愿’伤感,有几次都晕过去了,都是我和爸爸把他抬屋里的。”其实没她说得那么严重,星空只是有一次睡过去了,睡得太死,星野以为他晕过去了,去扶他时他才醒的。
“这么严重啊?...秋,你哥该不会是...有去医院看过吗?”
“你别胡说,你见过一个生病了还能每天晨跑八公里的人吗?”
你见过一个失眠到晕过去的正常人吗?“秋,我保证信心一切安好,等今天的事一完,我们就带你哥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冷秋要反驳。
上官飞立即说:“就算没生病,检查检查总没坏处吧,到时候我们一起体个捡,算是工作体检,好不好?”
冷秋不再说话。
上官飞以为她安静下来,是想好了和他一起去蓝牙山。
在一个路口遇到了红灯,于是车停下了来。上官飞看了一眼冷秋,她安静得出奇,身体相当笔直的坐着,从她的表情中,上官飞读到了一些内容。
在红灯即将变为绿灯的刹那,冷秋推开车门,迅速跑到路边,拦了辆的士,扬长而去。
司机迅速转动方向盘,要去追。
上官飞伸手制止,致使车子在路上晃了两下,后面的车差点撞上,车主愤怒的按着车铃。
在天村
外婆坐在一面老式的梳妆台前,眼带笑意,乌黑的卷发使她看起来精神很多。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照着镜子梳头时,常常会想到自己年事已高,而一双小孙孙却还太小,将来信心会很辛苦,不禁轻叹一口气。这一切信心看在眼里,几天前她去了一趟县里,回来时带来了一盒染发剂。信心自己为她染得头发,染地时候很小心,离开发根一点开始涂抹的,没有将稠厚的染发剂粘到头皮上。
外婆不打算过生日的,怕浪费,而且过一次生日就又老了一岁。信心却在昨天为她烫了个卷发,说是今天要漂漂亮亮的过生日。
“外婆,怎么样?有谁像我外婆这样漂亮呢?整个村里都没有。对不对啊?小贝,你看奶奶好看吗?”信心在外婆头上喷了点稀释好的发胶,轻轻抓了抓。
小贝正在练习写汉字,她停下来,走到奶奶面前,认真的大量了一下,说:“姐姐,我也要做个这样的发型。”
外婆和信心都呵呵笑起来。信心矮下身来亲了亲小贝,说:“今天姐姐给小贝和哥哥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好的,我可以帮姐姐洗菜。”完了又对奶奶讲:“奶奶,这下您要叫张奶奶姐姐了。”
两人又呵呵笑起来。
这时在玩耍的小宝跑进来,兴奋的说:“奶奶,姐姐,街上来了辆漂亮的车,大家都在看呢。”
“什么样的车啊?这么招人喜欢。”信心问。
“蓝色的,还没有顶,开车的是个哥哥。”
“哦,带妹妹一起去看看。”
“小心点。”奶奶嘱咐道。
小宝拉起小贝的手向外跑去,刚踏出门坎,又手拉着手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啊?”信心问
“那辆车在我们门外。”小宝说。
“那还不好,就在自己家看,来,我们一起去看”,信心盯着镜子中的外婆,这是一张瓜子脸,虽然很多皱纹,但扔存留着年轻时的美丽,加上今天这个城里人流行的短卷发,出去一转,准比那辆车还拉风,“外婆,我带您出去显摆显摆。”
“臭丫头。”外婆笑笑。
信心扶外婆站起,走到门口,掀开竹门帘,跨出门槛,放下门帘,直到站在院子里。
洒满阳光的院子里,一位比阳光还要灿烂的人儿比篱笆门外的车子更令人赏心悦目,对于外婆、小宝、小贝和篱笆门外看热闹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除了信心。对于信心来说,仿佛一条洁白的裙子上被溅上了五颜六色的油彩,她的心灵再也无法平静。
忻州和走上去,礼貌地对外婆打过招呼之后,请求外婆同意他带走信心一会儿。
外婆没有言语,只是谦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