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戴着手套在院子里打沙袋,星空和忻州和被打伤住院,一个身体本来身体就不好,另一个被伤到了头部(幸亏不是脸),她觉得她应该多加练练功夫,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她想挺身而出。
星野在房间里准备一会儿带给星空和忻州和的晚餐。
冷秋打着打着速度慢下来,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脑子里总是出现信心和上官飞的影子。
她停下越来越没劲的的双手,垂头丧气的回身,然后被一没头(确切的说是没看到头)的身体吓了个半死,她一个后倾碰到厚重坚实的沙袋上碰的生疼。
“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梅利的出现总是很神秘。
“走了,小秋。”星野打包好了饭菜出来,看到梅利,便让冷秋留在家里陪同学。
“爸爸,这是梅利,我们约好今天一起去医院。”
“梅利?”星野问道,梅延也姓梅,不知他们是否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冷秋这女白痴,也不知道他们是兄妹。
三人便一同到了医院,梅利先去了忻州和的房间。星野和冷秋在星空房间里见到了齐子,便和她打了的招呼。
齐子很懂事的站起身来问叔叔姐姐好,冷秋听着这个称呼很别扭。
星空刚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齐子,又拿起另一个。
冷秋瞪着齐子看了三分钟,齐子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冷秋在看什么。
冷秋弯起嘴角和眼睛笑笑,笑的特别温柔,说:“齐子,现在你星空哥是病人对不对?”
齐子点点头。
“你身体不舒服时,是谁给你削苹果?”
“有时是妈妈,有时是星空哥。”
“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应该你来给躺在病床上的星空哥削呢?”
齐子脸红了。
星野赶忙说:“齐子,冷秋这丫头不懂事,别理她。”
“是我不好。”
齐子将没皮的苹果拿在手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秋,把忻州和的那份送过去。”星空说。
忻州和病房内,情况有点微妙。
房间内人们的目光集中在忻州和身上,连正在整理床铺的护士小妹妹也不例外。
冷秋心里一阵甜蜜,头上裹了一圈纱布就像一卷大号白胶布一样的忻州和依然很迷人。
“对,这事和你没关系,但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梅延那介于A和C之间的二B,那张脸长的跟一椭圆形煤炭似的,形状还挺规则。”
“我问他了,是星空先动的手...”
“扯淡”忻州和打断她,”你说星空先动手,还不如说,他打了我一顿。”
“对不起了,给。”梅利拆开一盒果粒杯,将勺子放进去递给他。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忻州和心平气和的接过来,和颜悦色地吃下一勺,接着继续声色俱厉:“回去跟煤烟说,这事没完。”
冷秋将餐盒放下,梅利看到她,便将她拉到病房外,对她讲:“我真的看到你妈妈了,我确定。”
冷秋疑惑地看看她,然后异常冷静地说:”我妈妈不在人世了,你怎么可能见到她。“
梅利拉起她的双手,眼神很温柔,冷秋很少在信心眼里到这种神情,她说:“我不骗你。”
“啊,哈哈,你见到的一定是一个长得很像我妈妈的人。”冷秋说着就回到了忻州和房间内。
学校里
同学通知信心王教授找的时候,她正在教室看书,这段时间冷伊人突然没了踪影,这件事暂时没了进展,正好可以清静下来好好查查资料、看看文献。
信心到王教授办公室后,王教授先是交给她一沓子文献,让她自己写一篇综述,然后从中找出一个她最感兴趣并且在本实验室可以进行研究的东西来,原先的论文题目太过笼统。
“好好干,有一个人对你很期待。”王教授眯起小眼睛,捋捋胡子,“他可是你最期待见到的人哦。”
“谁啊?”信心问。就和追星一个道理,你很喜欢杰伦,很想见到他,但基本来说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信心想都没想过那位大腕儿会关注她。
“Mr.johnson”王教授笑眯眯地答道。
“真的,假的?”若是在冷秋面前,她一定会把双手合掌握拳,满脸的痴人说梦状,但她现在只能是面露喜色。
Mr.johnson是星城脑科所最有成就的科学家,他一直在研究情感和情绪,包括脑内定位,神经递质、电磁辐射对可能区域的影响等等,这也是信心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嗯,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去吧。”
信心向门外走去。
“那个..."
信心停下来。
“忻州和那小子最近跑哪去了?”
“呃,听说在医院里,好像被人打了。”信心幸灾乐祸地说道,大概是因为现在心情不错。
“哦,什么病?明天带我去看看他。”
“好的。“信心答应了一声。
冷秋从忻州和病房出来,心里有些阴郁而憋闷,很想出去透透空气,便没有回到星空那里。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医院外有120急救的声音。出了医院大门,街道旁有一家小吃店,她进去转了转,没什么想吃的,对喜欢的奶油甜品也提不起兴趣。
最后她便来到了海边,海风凉飕飕的,沙滩也没有夏天的柔软,海水荡上海岸,冷秋拨弄了一下,缩回了手指,海水蛮冰凉的。她走到观星台附近的海岸,这里蛮熟的,想了想,好像他们全家在这里喝过茶,那会儿似乎妈妈也在。一阵海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想是受冻了。她接着向观星台顶走去,经过他们打跆拳的沙地,转到了深处,香樟沉淀了绿色,有些干燥,她扯下一片来,闻了闻,香味已很淡,又折了一小截树枝,继续向里走,来到迷迭香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铺到树下的木板上,坐下来。她仰头望去,才发现天色已黯淡下来,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又不想走动,便掏出手机,玩弄着,空间里有新动态:“生活真没劲”,“毕业,找工作。”,“考试作弊法...”,“今晚五块钱买了一条鱼尾。”...有一条是上官飞的“深秋,快入冬了吧。”,又向下翻看,没有信心的的消息。关掉空间,打开通讯录,停在上官飞的号码上,想了想,又向下翻到信心,没有拨出去,还是上官飞吧。
“给我送一件衣服,太冷了,观星台。”
“怎么了?”上官飞到后,将他的一件厚外套拿出来。
半晌,冷秋没动。
“动一动。”上官飞说道,冷秋向前稍倾,从宏观看,实在没发现她动了没,上官飞托着他肩膀才将衣服从她背后挤过去披在她身上,将两边向前拉了拉。
“失恋了?”上官飞问。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没死?”
上官飞想了想,问道:“是因为梅利的话吗?她的话你也相信?”
冷秋靠上他的肩头,“上官飞”,她轻唤道。
“嗯。”上官飞有些欣喜,又有些不是滋味,她心里很伤感才会这样。
“我以前都是说谎的,妈妈好好的,我知道。”
...
吃惊、心疼、莫名的难过...
上官飞不由伸出双臂,将她揽到自己胸口。
“可不可以放开我。”过了一会儿,冷秋说,
上官飞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她。
“我说妈妈死了,你不会觉得我无情吧。”
上官飞将冷秋重新抱过来,不像刚才,这次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怎么会呢?”
“放开我呢。”冷秋有气无力的说着。
“为什么?骗自己更开心吗?傻瓜。”上官飞不会再松手了。
“哥哥不喜欢提妈妈,我不想让哥哥伤心,只能当成妈妈死了。”
没心没肺的冷秋?上官飞反问自己,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妄为近四年的朋友,更妄为暗恋她近四年,他和信心、冷秋的三人行起初还是因为他对傻乎乎到没天理的冷秋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