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英语课是真的很无聊,学习英语所需的语法和其它基本知识之前早已学完了,排除口语,这个不做评论,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阅读,扩大词汇量,难道记忆单词还需要人来教吗?冷秋在一旁支着胳膊打瞌睡,
信心盯着手机,她在等星野的回信。刚才她发了一条约他出来在海边见面的信息,星野喜欢找她说说话,却从未给她讲过具体的故事,不知道直接向一个长辈打听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私事是否不太礼貌,但犹豫过后她还是发了那条邀请信息,要想帮助当事人就得了解当事人的故事。
可是直到下课,星野也没回。
倒是收到忻州和一条短信,说是王教授给了他一个问题,让他和信心讨论一下,约她下午下课在教室等他。
心情不太好,反正下午也没别的安排,就答应了。
傍晚的时候,太阳逐渐变成菲红色,非常漂亮。忻州和驾着那辆黝黑的1111rs向郊外驶去,合适的温度,合适的时间,信心就在他背后,甚至可以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信心则在发呆,星野仍然没有回复她,她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忻州和将川崎停在一家四周是梧桐树的茶餐厅,茶餐厅外观看上去不像是卖茶的,倒像一座用来观赏的建筑,
看起来没有别的茶餐厅热闹,甚至很冷清,桌子之间相隔甚远。然后信心发现不是冷清,而只是人不多,他们来自主流社会,如果用金钱计算的话,用信心这个来自社会底层的无收入的学生的头脑估计的话,他们月收入应该最少上十万吧。但随后忻州和即告诉她不是上十万,而只是千而已。信心一听惊呆了,月收入上千万,这是个什么概念,岂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能够想象的。不过忻州和接着告诉她,是个、十、百、千的千,后面不加其他量词。信心舒了口气,不然价目表得把她吓晕过去。然后忻州和又说,如果用思想层面来说的话,他们的确是学术界的精英,换句话说,其实这里是学术界自己的茶社,他们想静静思考问题时可以来这个安静典雅的地方边品茶边思考。信心急了,老兄,你不会一下说完吗?
忻州和轻轻走动、轻轻和信心讲话,但还是惊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从两人进来那一刻起,他们变得心不在焉了...
初次见到忻州和的人都这种反应,即便他们是满脑子学问的人士。
首先是读杂志的美容界博士很想知道他用的什么化妆品(实际上他只用洗面奶而已,顶多冬日里用一下护肤霜,好皮肤是天生的);一位穿着考究的奶奶扶了扶眼镜;一位在笔记本上浏览满是数据的页面的阿姨红唇微张,“只可惜我的身份不适合找**”;坐在阿姨对面的叔叔,深深感叹自己为何不是断背;正好与忻州和相对而坐的女孩茶杯边缘含在嘴里忘了放下;女孩的男友回头看看,心想这次原谅女孩吧,因为他也着迷了。
只有一位服务员比较正常,她很热情的过来跟他打招呼。
信心被满屋子诡异气氛搞得很不自在,倒是忻州和已经习以为常了,被一堆女人在后面盯着窃窃丝语然后搭讪,或者被一些公司拉着去做模特都是常有的事,被误认为是外国明星(因为国内没有这样的明星)也不足为奇。此刻,他心安理得的点着茶和甜点。
“我们定个包间吧,方便我们讨论”信心有些受不了了,小声说。
然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信心,脸色霎时转阴,注意力也终于回到正轨。信心自尊心严重受到挫伤,她狠狠喝了口茶以泄心中的悲愤,这什么世道,奶奶的,这人真是生来就和动物没区别,有些方面甚至有增无减,比如孔雀开屏这种最原始的吸引异性的方式在处于生物链最高端的人类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大幅度提升了,而且提升的肆无忌惮,化浓妆穿艳服就不讲了,宿舍楼下老小提琴、飙嗓音都已经是土到掉渣的招式了;在人类,美丽的人不仅吸引异性,也吸引同性,不是衍生出两个词叫拉拉和断背吗,而喜欢看断背的也有名字—叫腐女,这些岂是动物可比的(当然动物也可能有,只是不像人类这样大肆宣传、渲染甚至弘扬罢了)。
这不算什么,接下来,信心因为喝得太快呛着了,忻州和看她痛苦的模样担心地过去帮她拍背,信心摇摇手,哼哼了两声,忻州和拍了两下半蹲下来问她好点没,信心扭头看他,这一扭头嗓子一阵痉挛,又咳嗽起来...
周围人看过来——忻州和一脸的水滴,茶色的口水,无不唏嘘不已,奶奶摘掉眼镜—实在惨不忍睹;美容专家—茶水有补水美白的功效;阿姨看不到他的正面,故意去拿自助点心,偷偷瞥一眼,红唇中间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叔叔摇摇头以示叹息;女孩快哭了,手里紧紧攥着纸巾并蠢蠢欲动;男孩握着她的手:“没事,我来”,女孩给他一拳,于是他脸上也挂上了水珠,那是被打出的一滴泪。60秒之后,他们的目光向信心袭来,杀机重重。
又一次被如冷箭般的目光包围,自制力到了极限,她抽出一张纸巾“啪”的盖在忻州和脸上,转身离去,离去之前,似乎看到有人受到惊吓捂住了嘴巴,她确实在余光中看到一服务生甩掉了盘子,朝忻州和跑去。她一步不敢停歇,直冲门外,这里的氧气太稀薄,再待下去有窒息的危险。
忻州和擦擦脸向信心跟过来。于是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信心先是快走了几步,后来因为忻州和跑起来,她也随之跑起来,而忻州和后面是那个粉嫩的服务生在追着忻州和。这个世界太**了。
信心一直跑到十字路口,拦了辆车,车子走了一段,她向后看看,发现那个服务生不见了,忻州和也不见了,她立即停下来,探出头。然后忻州和出现在她眼前,她忘了他带着一宝马。
信心下车上了他的跑车,心跳还在继续,那种咚咚咚可以听到的声音。
“你以往怎么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呀?是不是都带保镖呀?”
“这个样子。”忻州和停下车,摘掉安全帽,回过头来。
信心一怔,然后不禁格格笑起来,他的嘴唇上方多了缕浓密的一字胡,额发一缕缕的像一周没洗头的样子。不过即使这样依然很帅。
信心的笑声让忻州和很着迷,怔怔的看的信心头皮发麻,于是信心也以牙还牙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居然没被打败,于是她直接拿过他的安全帽戴到他头上,敲一敲,“该走了,万人迷是你,notme。”
“这也是我的苦恼,经常影响我做事情,以后你不要在意,你不在意,别人也不会怎么样,你看我在校园里不是好好的吗。”
“拉倒吧,不知道私下多少人瞄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