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凌暖下车走向货柜场,刚到门口,里面就闪出来三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其中一个大汉很警惕的问我们:“干什么的?”
凌暖淡淡定定回了一句小鸡炖蘑菇,随即三个大汉就闪开了身。
竟然还要暗号,雷死我了,我问凌暖:“你怎么知道暗号?”
凌暖说道:“论坛。”
我继续问:“怎么会有这种论坛?”
“林总你太纯洁了吧?什么论坛没有?哪儿有小姐,价格多少,部长电话多少。哪儿有脱衣舞看,门票多少,质量如何,给多少钱能领走。哪儿有格斗看,打斗激烈程度,见不见血,能不能赌博,最低多少起,各有各的论坛和讨论区。别的什么改装车,塞车,射击,交换情侣等等论坛,都是有的了,只是你不了解而已。”
我真的不了解:“我靠,我长见识了,这世界这样的吗?”
“这世界精彩着,你不知道的多着。”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
“你……”
我话没说完呢,她随即打断我:“别乱想,我是正经女孩子。”
我又不问她交换情侣的事,虽然我很有兴趣深入了解一下。尼玛啊,这怎么办到的?虽然听上去很爽,但男的即便能乐意,女的一般都不乐意吧?搞不懂,不敢问,太尴尬:“话说,这个搏击场所不是往死里打的吧?”
“不是。”
“没人查么?”
“不出事,后台硬,查什么?其实蛮安全,穿着一身护套才让你上去打。”
“天天有人打?”
“差不多,不然老板怎么赚钱?这都是开盘让人打的,很容易做盘,谁热门就用点手段让谁输掉。一帮笨蛋,喜欢赌钱,没办法,明知是局都要闯。不过豪赌那些都是自己找人回来参与,我懂这些是因为有个战友被开除以后在这种地方打过,东北那边的场子,人被打死了。”
我吓一跳:“不是说很安全的吗?”
“被人阴谋。和他打那个俄国佬我见过,没那么厉害,应该不是他对手才对。”
“后来呢?”
“没后来,他都开除了能怎么滴?如果不是开除了,军队直接开过去。”
谈话间七绕八绕已经来到一座活动板房前面,格斗场所就在里面。大门处站了八个彪形大汉,我们走过去,还是要对暗号才能进里面。那里面的环境和篮球馆差不多,只是中间不是篮球场,而是一块很平坦的地板,上面铺着地毯。四面是座位,一层有不少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二层空着,三层是包厢。
没错,是包厢。
我真的好吃惊,这违法的场所开的那么公然,弄的那么专业,幕后老板的后台要硬成什么样?
找了座位坐下来,随即有工作人员过来提供服务,递给我们一块牌子。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只有几样饮料,橙汁可乐茶,按瓶算价,贵的两百,便宜的两百,六瓶起叫,少一瓶滚蛋。
一千两百块买六瓶可怜,真他妈败家。
我唠叨着,凌暖说道:“林总,这是门票钱了,只是换了一个方式来收。”
我说道:“希望等会的搏击能值回票价。”
“对你而言能不能我不知道,对我而言我觉得能。”
“对,你暴力狂,连自己男人都揍,他又打不过你,难怪那么听话。”
“哈哈,那不怪我,怪他学艺不精。”
可乐拿上来,送了凉碟花生米。
服务员想走,凌暖拉住他:“小哥哥,我想问一问今晚谁和谁打。”
服务员从口袋拿出一张宣传单给凌暖。
凌暖打开宣传单,我靠过去一起看。我要醉了,上面有照片,有个人简介,有打斗成绩表,还有赔率。虽然印的黑白体,印的质量不怎么滴,但排版和整体格局非常专业。
凌暖研究着对我说道:“左边这位八场七胜,右边这位新来,老的一赔一,新的也一赔一,最低投注一千,我买新的林总你呢?”
我说道:“赌什么钱,讨厌赌钱,别买。”
“这样不刺激。”
“我喜欢看球,我也不买,我没觉得不刺激。”
“林总,做人别把自己绷太紧,有张有弛才能屈能伸,正的方的圆的扁的歪的都能接受,你才更强更不可战胜。”
“我要不可战胜干嘛?”
“哎,白说,不是比喻么?可以更愉快,更舒畅,更轻松。”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赌钱,你买就是,但只能买一千,多了我保证举报你。”
凌暖呵呵笑着去找服务员帮忙下注,不久后拿回一张投注单,一副赢定的嘴脸。我就郁闷了,人都没见着,就看了照片,而且这照片还是黑白照,还戴了面具看不见脸。反正就我看来,这几乎等于把钱扔海里,十赌九骗不是吗?关键是刚进来前她还和我说过,一帮笨蛋喜欢赌钱,刚骂完别人,自己参与,这都什么事。
我喝了半瓶可乐,抽了两根烟的时间,再看四周已经多了许多客人,都喝的饮料,没啤酒,没酒精,小吃都是花生。这些人之中不乏一些穿着正统西装,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白领精英。当然最多的是一些混子赌徒,这类人很好辨认,穿着打扮张扬,挂着大金链,说话大声,不停爆粗,音乐都无法把声音完全盖住。
“林总。”凌暖拿手在我跟前晃,我望着她,她说道,“九点半开打,三分钟一个回合,中间休息两分钟,打三个回合相当于十五分钟。这就要开始,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我说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
“我不去,我只是提醒你,厕所要出去外面,蛮远。”她指指我们身后的走火通道,那是后门,门头上挂着厕所指引牌。
“你怎么知道在外面?”
“我问了服务员。”
是有点急,我还是去吧,顺带透透气,这里面空气质量太糟糕。
果然她没骗我,厕所在外面,走两百米才到。
刚方便完出来,迎面就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正有人下车,其中一个,他即便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来。那是钟世芳家的保镖,下嘴角有肉痣,在马来西亚几乎害死我和苏艺秋的家伙。他穿一身红中带黑的奇怪衣服,一闪就进了门。我追过去,哪还有他的身影,四周找一圈都没找到。
凌暖早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刚回到座位,她立刻问我:“林总你找什么?见到熟人了?”
我说道:“不是熟人,是仇人。那个杀沈和,以及在马来西亚几乎害死我和苏艺秋的人。******他竟然没跑路,你快帮忙找找,对,顺带叫人过来,我要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