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开去陆可的住处楼下，钥匙按照她的要求放小区外面的便利店，打车走人。
买了快餐回住处刚打开想吃，有电话打进来，显示钱木德的号码。
他，这么快出来了？迟疑了片刻要不要接，最终还是选择接：“钱副厂长你又想干嘛？”
钱木德示弱说道：“输个彻底，我还能干嘛？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知道我输在哪。”
我说道：“我先问你，你找人砍我，真想砍死我吗？”
“不是我。”
“我去翻供，我只是被迫无奈，不是你，你当我傻成什么样？”
“我说不是就不是。在这场交锋里面，我们都只是小人物而已。真是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整个信心一招被摧毁，比爆破都快。”唉声叹息，整个状态突然就有点恍惚，“我问你了，如果当时我不是逼你那么厉害，你会不会直接奔去告诉王一茜？”
“不会。”为麻烦少点，我撒了谎。
“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和我道歉？
我去啊，我以为他应该威胁我要弄死我之类。
我说道：“钱副厂长，你的态度让我不适应，你到底想干嘛？一方面砍我，一方面和我道歉，有病吧？”
“我再说一遍，真不是我砍你。高雅思这事我也就说说，没想对她怎样，她毕竟是我朋友的侄女。我当时就是急，想让你合作。她人，现在没事，我等会去跟她道个歉，一个小时吧，你就能打电话给她。”
难怪态度那么好，原来还想让高雅思卧底我。
我才不中计，虽然我还蛮想当面和高雅思谈谈，把我内心的疑惑弄清楚。就孩子这件事，怎么回事？不知道答案，总是感觉不舒服，就跟被人灌了蟑螂似的。
我说道：“钱副厂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真的不明白，都已经走了三位副厂长，黄亚强也半死不活，他想回来厂里，几乎已经不可能，你和刘副厂长，唯一了，你没必要去整王总。”
钱木德说道：“这问题我们不是谈过吗？我的理由我都已经告诉过你。”
“你说那些理由，我后来想想，很多都只是在迎合我。”
“就算是。我问你，王总这样对你又有必要吗？没必要。这么看来，有些斗争它就不用看理由。你不斗对方，对方斗你，无法避免，只能应战，最终结果，看老天。”
我呵呵笑道：“随你怎么说了。”
“你别再相信她，让你回去，不是她愿意，只是她没办法拒绝，找到机会，她肯定会弄走你，她同意你去生产部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多说两句，她让你来翻供，她是和我做了交易的，这个交易和陆可有关系，现在陆可肯定特别感激她。”
“你说清楚。”我故意这样问。
“不能说，我也是有原则的人。话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如果有好的机会，跳出这个公司，太乱，虽然可以一夜暴富，但也能一秒间掉进深谷。”电话挂断，这家伙真比丁雄要阴险，自己沦落了，最后还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模样，就想保持着一个以后还能利用的可能，有那么美妙的事情吗？当我白痴呢！
吃饭，吃完随便收拾了一下，坐沙发里抽烟，等待高雅思来电话。
如钱木德所言，就一个小时，高雅思打了过来，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无力的说道：“林毅夫，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回家再想想吧，如果你愿意，你来我家里一趟。”
我当然愿意，我不要再当瞎子，我想要个清楚明白，以及，彻底死心。
我说道：“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以后。”
“一小时以后见。”我挂断电话，换衣服，出门。
闲逛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打车去高雅思的住处。
正打算上楼，苏艺秋打来电话。
我连忙站住，接通说道：“苏总监，你让我担心了好些天你知道吗？”
苏艺秋心情愉悦的说道：“你担心我啊？你算了吧，你又当了赢家，你有什么好担心？你该享受，终于上了去，并且收获了王一茜真正的友谊。”
我说道：“你这话里有话，你直接点。”
“我很高兴你听了我的意见去了生产部。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可以见面了。嗯，其实你没空你也得有空。你现在过来罗湖口岸，我在关口的免税店门外等你。”
我说道：“我现在去不了，要等一等。”
“多久？”苏艺秋稍稍不满。
“这个……”我算了一下时间才说道，“一个小时可能要吧。”
不满升级，大声的抗议说道：“不行，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我要去香港，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我望了一眼楼上，满带痛苦的说道：“我这儿过去都要半小时，你不能晚点过境吗？”
苏艺秋反问：“你见过我迁就你吗？”
我厚着脸皮说道：“凡是有第一次，这次，你迁就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苏艺秋冷笑说道：“林毅夫你现在羽毛丰满了啊，竟然敢要我迁就了，你真当你成功了呢？小样，你只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而已！”
“是呗，但又如何？一码归一码，你不迁就算了，反正是你找我说话，又不是我找你。”软的不行，只能耍无赖，我都已经来到楼下，又要走，我感觉这跟已经脱了裤子却遇上红灯一样憋气。
“呦呦呦，这两天不知道是谁一直给我打电话呢！”
做口舌之争，我真争不过她，我只能换一招：“苏总监你在浪费时间。”
“就一个小时，多一分钟我都不等，我在那边和别人约好了时间，我没有迟到的习惯。”电话给我挂断。
我摇摇头，上楼梯，心情不错。但我不确定是因为和苏艺秋联系上，还是因为和她斗嘴的这个过程带来的这份好心情。如果是后者，******，我也太贱了……
